国药、辉瑞第三针疫苗的数据出来了，都说了啥？

这几天南京机场保洁传染链延伸得很厉害，如果说南京机场是“第一作案现场”，那么张家界已经成为“第二作案现场”。

 

关键是其中很多感染者，是已经打过疫苗的。所以问题来了：要不要打加强针？

 

关于科兴疫苗第三针的数据，几天前写了一篇解读。不少朋友留言问：其他疫苗的数据如何？

 

说来就来，这两天陆续看到了国药、辉瑞疫苗第三针的数据，正好说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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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药的第三针

 

国药灭活疫苗第三针的数据，来自1/2期临床试验[1]。

 

先说一下背景：如果不打第三针，是个什么情况？

 

注射一针疫苗，28天后可以检测到一些中和抗体，但是到90天时，中和抗体基本都消失了。（所以打一针基本没啥用）

 

注射两针疫苗后，从28天到90天，中和抗体有所下降，但是至少部分人还有一些中和抗体。

 

 

 

在国药的这个临床试验里，第三针疫苗是在第二针之后28天接种。注射三针疫苗后，中和抗体水平获得提高，是第三针之前的3-5倍。比较第三针后28天和90天的中和抗体，虽然平均水平有所下降，但能保持两针疫苗后28天时的水平。

 

可以简单地解读一下：如果两针国药疫苗能获得75%的保护率，那么时间不只是杀猪刀，也能砍掉疫苗的保护率。如果打上第三针加强针，那么保护率至少可以充值3-5个月。

 

时间再长一点会怎么样？需要等数据。也许第三针之后，中和抗体的水平可以维持得更持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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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瑞mRNA疫苗的第三针

 

在辉瑞发布的第二季度报告中，提到了辉瑞mRNA的第三针数据。需要解释一下，辉瑞疫苗实际上来自德国BioNTech，也就是在等待中国批准上市的复必泰。在第二季度，这款疫苗在全球的销售额是78亿美元。

 

钱不钱的没什么意思，我们还是来看看第三针的效果。

 

 

辉瑞同时报道了疫苗对原始的新冠病毒株（野生型毒株）和几种突变株的中和能力。

 

先说原始株，毕竟临床试验中获得的保护率数据，主要是基于对抗原始毒株的能力。

 
中和抗体下降：

在注射两针疫苗后，接种者体内第7天时中和抗体平均水平最高，以此作为参照，在第二针接种后一个月，中和抗体在18-55岁人群下降了23%，在65-85岁人群中下降了48.5%；在第二针8个月后，在18-55岁人群中下降了83%，在65-85岁人群中下降92%。总体上来说，在老年人中，中和抗体下降得更快一些。

 
加强针有效：

在注射了第三针后，中和抗体水平大大提高，是第二针后7天时水平的4倍左右。

 
突变株的影响：

对于突变株，有两个现象，首先是接种疫苗之后，中和抗体的中和能力下降了，不能像中和原始毒株那么有效；其次，随着时间的流逝，中和抗体的平均水平也继续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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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最初在南非发现的Beta突变毒株（B.1.351），以接种第二针疫苗后最高水平作为参照，在第三针后，中和抗体提高了10倍。

 

针对目前流行的Delta毒株，以接种第二针疫苗后最高水平作为参照，在接种第三针后，18-55岁人群中和抗体提高了5.5倍，65-85岁人群提高了11.9倍。

 

数据就是这些。怎么解读呢？我觉得从目前的数据，可以推测出如下几个问题的答案。

 

1. 打完两针疫苗后，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的突破性感染？

 

要回答这个问题，需要先讲一下另外一篇文献[2]。

 

以色利做了一个研究，对接种完两针mRNA疫苗后发生突破性感染的病例进行了分析，发现在被感染时，这些人的中和抗体水平只有没发生感染的人的三分之一左右。

 

联想一下，如果打了这款疫苗，在两针后一个月左右，如果疫苗保护率有90%，那么到了8个月，因为中和抗体已经降低了82%，保护率就很低了，突破性感染当然会增加很多。这是不是就是以色列目前的情况呢？

 

当然，免疫保护不只是中和抗体，还有细胞免疫。中和抗体余额不足，会导致感染增加，但如果细胞免疫还在，那么感染后的症状会大大减轻。

 

2. 如果打了第三针加强针，能维持多久？

 

保护率能维持多久，这个需要数据来说明，但是如果仅仅从中和抗体的降解速度来推测，以3个月减少一半来计算，两针可以维持半年，第三针后可以维持一年。

 

3. 什么时候需要打加强针？

 

从年龄上看，老年人中和抗体衰减得快，以色列的老年人本来就是第一波打疫苗的，现在很多人离打完第二针已经有6个月了，难怪突破性感染增多。

 

因此，老年人应该在第二针6个月后，接种第三针。

 

请注意，这些都是对数据的解读，并不是医疗建议。到底什么时候打？该打什么苗？那得有关部门说了才算。

 

最后报道一个消息：以色列今天批准并开始给60岁以上的人打第三针！

参考文献：

 

1. Guo, W., et al., Safety and immunogenicity of an inactivated SARS-CoV-2 vaccine in healthy adults aged 18 years or older: A randomized, double-blind, placebo-controlled, phase 1/2 trial. EClinicalMedicine, 2021. 38.

2.  Bergwerk,M., et al., Covid-19 Breakthrough Infections in Vaccinated Health Care Workers. New England Journal ofMedicine, 2021.

 

（作者：张洪涛，笔名“一节生姜”。宾夕法尼亚大学医学院病理及实验医药系研究副教授，研究领域：癌症的靶向治疗以及免疫治疗。著有科普读物：《吃什么呢？——舌尖上的思考》，《如果舌尖能思考》。可以谈最前沿的医学研究，也可以讲最通俗的故事。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