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潇洒,叫笑傲江湖. u5 R# h" x9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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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收到了未曾谋面的网友李一寄来的新著《末世劫》。这是一部新派长篇武侠巨著,洋洋一百二十多万字,堪为观止。因忙于俗务,我每天只能读上为数不多的一、两章。然而,到卒篇时,忽有“小时不识月,呼为白玉盘”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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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6 V% y2 S4 ?《末世劫》是一部非常严谨的武侠小说。以前断断续续地读过李一的一些文章,觉得他才气横溢,构思精巧。而这部《末世劫》,则是他这些年文笔的结晶,其创作构思布局与创作意识,都是黄易之后难得一见的。因此久违之念,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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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对武侠小说情有独钟。早在八十年代初,海外文学在大陆尚属于冰山一角的时候,我就读过了刊物《武林》上连载的《射雕英雄传》的前四回,让人血脉贲张。——后来不知何故就停发了。那时比较流行的是梁羽生的小说,记得《天津文艺》上连载过他的《白发魔女传》,另有限制发行的单行本小说《萍踪侠影》。后来上了大学,每天都去地下书屋租借走私进来的武侠小说阅读。那时看得比较多的是金庸和古龙的。到八五年前后,我已经扫清金、古的门前雪了。后来又翻阅了温瑞安的小说,那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自此再也没有上眼的武侠小说可读了。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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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的《末世劫》,让我耳目一新。首先是我没有想到作者会以如此之大的精力、功力,去创造一个本来已经是过时的梦想,而且又将我早已经封存的成人童话,给解冻了。武侠跟爱情一样,都是精神大麻,都能让人的精神处于虚脱的状态。我每次在梦中,金属碰撞的声音,都挥之不去。9 o4 j$ W& [) S&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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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是作者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纯熟的文笔,让我情不自禁地回到了当年阅读梁羽生,柳残阳,慕容美等人描绘的情境,流连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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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庸讳言,武侠小说都有成建制的模式,这一点跟武功的门派流传,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李一对武侠的“侠气”的认识,是根深蒂固的,文如其人。他跟我一样,具有早年的武侠情结,然后不可自拔地要以天下为己任。他的小说选择的是宋、元对决的时代,也就是中世纪最后一次畜类与文明的对决。这次对决,以文明的落败而告终。蒙古人具有极强的爆发力,他们在侵占汉人的领土时,表现出了不可理喻的强盗意识和逻辑。他们反人类的态度,让人不寒而栗。这一点清醒的民族意识,我们在金庸,梁羽生等人的著作中,早已经见识到了。5 d1 }6 f# s- t* T6 l
1 G& Y7 t+ E/ _1 p( I而李一在这一点上试图给予败类些许人性的色彩,只不过是轻描淡写罢了。我本来以为作者是在寻找武侠的弱点意义,但是至终我仍然没有看到这个破绽。因为这毕竟只是武侠小说,而不是对民族意识和人性角色的解剖。我把我的期盼,留在对作者将来著作的看好中。+ x0 n! ^9 Q7 T;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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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大佬的金庸等人的武侠意识,本来就是民族意识,以他们的认知程度,是很难将武侠解释成另类意义的人生的,他们只能将武侠做为三明治吃。而李一试图突破这一点:人性之变幻,或许只是给作者套上了一个枷锁。因为人性本身的意义,只是假设的。这一点,无可厚非地造成了作者的痛苦。侠之本位,在任何武侠小说中都是不可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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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根于此,所以主人公杨珞的形象,就凝聚着作者本身的诸多气质。而被我最看好的做为反派角色骆青峰,则是作者在精神上的雷霆,作者在塑造这个人物时,自己的创作意识其实是在亦步亦趋,然而终于没有一气呵成。作者在最后想通过自己的理想形式来摆布骆青峰的命运,希冀通过杨珞与骆青峰的对峙,来排遣自己深蕴内心的道德中坚和反叛躁动造成的价值模糊,但是随着悲剧人物的诞生,道德和人性都轰然倒下了。而在书中表现的甚嚣尘上的民族意识,也被这种价值模糊给掩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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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剑光掩映着的泪光。悲剧的最后意义总是模糊的。8 c; x6 i%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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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李一《末世劫》比较好看之处,就在于这种塑造人物的错位,而不是在于寻找南唐宝藏,通过武林秘笈颠三倒四地炼成神奇武功等等。——这一切早就是武侠小说的符号了。在多如牛毛的武侠小说泛滥的年代,武功,爱情,玄幻,穿越,曲折传奇等,早已经是武侠小说的噱头了。作者试图在小说中走出这种迷津,然而步履维艰。1 p+ Q" B4 J5 N X* ^
+ W; [& m$ X( K我个人认为,创作的错位,往往还能让人产生阅读的惊喜的,这是我在读到《末世劫》后面时的感觉。作者如果大胆地将创作的灵感倾泄于骆青峰身上,让他牵扯起种种的矛盾,种种的欲望,种种的人格,以及种种女人,那么小说无疑就会更好看了。( A! T! m% G8 G y'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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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珞的身边,不乏美女。这一点,作者没有走出武侠小说英雄美人的俗套,——这似乎也是武侠小说粉丝的通病。然而我最欣赏的还是珈儿。珞珈,珞珈,作者对自己母校的挚爱,于此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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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无衣 Santa Monic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