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不是爱风尘》(107) 求婚

闻弦歌

不知过了多久，斯羽睁开眼睛，正看到GEORGE心急如焚的目光，她对他微微一笑，然后忽然发觉了手上的针头，吊瓶里的液体正一滴滴地滴进她的血管，她的心咚地一声，笑容立刻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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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颤声问，“孩子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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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p1 K7 Z& {3 cGEORGE握住她的手，“放心，孩子没事，医生已经检查过了，一切正常，是你太虚弱了。医生说你这种情况要住几天医院打点营养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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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羽欣慰地闭上眼睛，放下心，然后睁开眼睛说，“那怎么行，明天我要去南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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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你最好推迟去北爱，至少这几个月。医生说你这种身体状态出行对胎儿也非常不利，你需要随时到医院检查胎儿和你自己的状况。如果依旧什么都吃不了，还需要打营养针，以便胎儿正常发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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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k+ R2 J3 N8 G“可是——我必须。。。唉。”斯羽叹了口气，顿住了话头，垂下眼帘。


GEORGE见她没说下去，皱着眉头站起来，在屋子里走了一圈，然后下了决心似地重新坐在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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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V7 {( g) s' t8 o& v$ ^1 I2 G“SILVIA，我——能问你个私人问题吗？”他若有所思地注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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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J9 N4 [& g斯羽坦然地迎着他的目光，“恩，你问吧。”


+ s+ e5 e/ D* K! n: u4 u, _“你去北爱是找——你男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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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n4 A# t3 I7 a斯羽抿嘴摇头否认，“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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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样，你去那干什么？那么远。”GEORGE困惑地说，“北爱虽说和英国差不多，但那里不太安全，而且这里的医疗等条件更好点。而且，在这里，至少我还能帮你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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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GEORGE。你已经帮我很多了。今天又耽误你排练了吧？”斯羽歉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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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P8 y; h& k9 b+ v% \6 t4 l7 h“愿意为你效劳。排练不算什么。”GEORGE露出忧心忡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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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1 i, J4 B9 k/ q3 [5 T" }“请你帮我把床头升一点，我做起来和你说话。”GEORGE升起床头，又把枕头拍松，立起放在她背后让她靠着，“你别担心，我觉得打几天针就应该没事的。然后我自己去南爱，你忙你的吧。你不是马上要考试了吗，应该多看点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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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 s; `6 t9 L- W, V& f" P“SILVIA，请原谅，我不是好奇，我只是——你就不能不去北爱吗？”GEORGE眨着刷子一样的睫毛期待地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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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羽苦笑，“我也不想去，可没办法。实话跟你说，我必须到那给孩子拿身份。孩子生在那，就有南爱的护照，然后——回国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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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回国？你不是还想读室内设计吗？”GEORGE意外地睁大了眼睛。


8 F( K& a" i( r( V- \斯羽将额前的发丝撩到耳后，“看来这个孩子不让我读啊。我的签证也快到期了。所以，你明白了吧，我必须在签证到期前到达北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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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G  \3 D. g5 J* LGEORGE恍然大悟，“噢，我明白了。是签证，还有孩子的身份，我怎么没想起来是这个呢。”GEORGE对斯羽要去南爱做过许多猜测，但从未想到过身份问题。“我真笨。”


! v6 S. e8 d& Y+ Q) @“你一点都不笨，只是没意识到我们外国人在英国呆着还有这么个棘手的问题罢了。”望着GEORGE拍着脑袋的样子，斯羽仿佛又看到了几年前的那个大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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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就这事啊。SILVIA，HAVE FIVE！”GEORGE抬手，斯羽莫名其妙地抬手和他拍了一下，眨眼疑惑地看着他，“这事根本不用愁。”GEORGE胸有成竹地说，“你早告诉我就好了。不就是身份嘛，你可以跟我结婚啊。”


7 n& N2 I- H  w% w! a  {% S5 B! q斯羽听了GEORGE的话不禁惊讶地张开了嘴，瞠目结舌，GORGE见状收起笑脸，小心地问，“我没冒犯你吧，你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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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3 [' l! f5 H8 F/ v: q( w. U3 H“我——恩。。。”斯羽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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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 }, o6 {; U2 L% F“你别急，我们——不必一定要怎样，就是住在一个屋檐下，做名义夫妻，两年后你就有身份了，孩子自然随你。到时候，我可以——跟你离婚。”


“谢谢你，GEORGE，你真好！可你——那你岂不是——”斯羽百感交集，“两年多耽误你啊，——你女朋友，你父母能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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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没意见就好了。我是成年人呢，父母怎会管这事。而且，我没固定女朋友。”GEORGE明亮的目光黯淡下来，他吁了口气，“我没再交女朋友，自从PHOEBE
——死了以后。”他目光沉重地投到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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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PHOEBE死了？”斯羽大吃一惊，“她——怎么会。。。”那个明艳的面容鲜明地浮现在她眼前。“GEORGE，对不起。真不幸，她那么年轻。我替你难过。”斯羽惋惜道。人生真是危机四伏啊，谁能想得到那个骄傲得象孔雀，霸道得似刺莓的女孩子能得忧郁症，那样早就结束了生命。


' E9 p- p: W! H“我是感觉很负罪，虽然那不是我的错。”GEORGE低头敲着前额沉痛地说，“拘禁结束后，我觉得跟她不合适，就跟她分了手。后来她得了忧郁症，不久就自杀了。也因此，我才想离开伦敦，到BATH读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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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羽想起母亲曾经的自杀和目前的忧郁症，心中一紧，握住衣角，“你不应该自责。——忧郁症本来就是一种很伤人的病症，是身心不能自控的自我摧毁。跟你无关呢。”


( I! g, g! ~1 ~& b" v3 ]  q$ n“我知道，但，她是因为爱我太深，而我——才得病的。总之是因我而起，我。。。”GEORGE难过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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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ORGE，人死不能复生，既然PHOEBE爱你，她一定愿意看到你快乐。记得有句话说，如果人不自己先拯救自己，上帝也不会伸手。PHOEBE已经安息了，你就不要用自责来打扰她了。只要我们记得她，她就是活在我们心里，是吗？”斯羽明白GEORGE为什么眼里有时会流露出莫名的忧伤了。

5 {9 X4 g  v, x  d) g* T; F7 `# lGEORGE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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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给我倒杯水好吗？”斯羽想分散他的注意力，“还有，我总觉得你就这样轻易地跟我结婚太委屈你了。无论如何,以后你就不得不以已婚身份出现，而且，你的同伴好有可能会笑你娶了个老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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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ORGE忽然目光灼灼，“SILVIA，我，没告诉过你吧，我喜欢你。而且，从没觉得你比我大。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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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ORGE，”斯羽有些慌张地打断他的话，“我也喜欢你，你是个好孩。。。”斯羽看到GEORGE嗔怪地冲她瞪眼，急忙改口，“哦，好男人！你如此大的帮助和牺牲，——我真无以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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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让我想想，要报也很简单，以后等你反应期过了，多给我做几顿中餐就行了，我喜欢中餐，菠萝鸡，扬州炒饭等等是我的最爱。就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做？！”GEORGE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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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可以学。”斯羽举手跟他拍了一下，然后促狭地说，“不过，幸亏你没学商业，要不还不尽做赔本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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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 p$ }' x  y. R9 U. U窗外忽然下起了雨，雨点欢快地打在窗上，仿佛也在为他们击掌相庆，两人都不约而同欣喜地望向窗外。好久没下雨了，草地上的草都有些枯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