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行章躺在地下全身无法动弹，也说不出话，只有一双眼睛还在快速的眨动，目光里充满焦灼和混乱。宋茹此时完全清醒了，她惊叫了一声俯身察看，又是掐人中，又是捏四肢，试图让安行章活动如常，但安行章依旧全身僵硬，她慌忙拨打了120，然后解开他的衬衫，用毛巾擦他的汗津津的前胸和额头。她只知道安行章有高血压，可高血压也不能这样啊，“这到底是怎么了？”她紧张地自言自语着，见安行章嘴唇不断张合，以为他也许口渴，急忙跳起来到厨房倒了杯水，可喂到他唇边的水全部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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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茹跪在安行章身边心急如焚，声泪俱下，“行章，都是我不好，我昏了头乱说，你别生气别着急了。放松一下，看能不能动。你要想咱就离，都听你的。只要你站起来，什么都行！”! g( Y0 a, {& ]" C: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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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行章呜呜有声，宋茹凑过去细听，她忽然明白了安行章想说什么，“行章，放心，我这就给小羽挂电话去。她是个大人了，她会理解的，你别担心！别担心！她不会有事。”7 [; z' S( B3 U( M5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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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终于来了。随车医生给安行章做了简单检查认为是中风后，救护车风驰电掣地把他送到了离家最近的市第四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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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茹并没找到斯羽，她听到电话在她的卧室响起，知道她没带电话，但她安慰安行章说斯羽在牧歌家，很快就赶回来了。她给牧歌挂了电话，叮嘱她如果斯羽找她一定转告斯羽安行章生病了，这就去医院，让斯羽给她挂电话联系，牧歌连忙答应。, ?. [" n1 n7 V!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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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羽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半夜了。牧歌是在一间酒吧里找到她的，她喝得半醉，将伴唱的人撵到一旁，正拿着话筒唱邓丽君的《何日君再来》。看见牧歌就把自己的酒杯送到她唇边嚷着让她跟她干一杯。牧歌生气地将她拉着往外走，她却象个孩子似的拽着桌子挣扎。牧歌只好要了一瓶矿泉水，兜头浇到她头上。她没找自己的男友陪伴，怕斯羽见到他尴尬，给学生的课也没补完，就自己一个人一间酒吧一间酒吧地找，找了几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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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吗？你爸生病住院了，你还在这耍酒疯！”她喊到，“快跟我去医院。”& ?3 H: n* ~2 C;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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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羽被冷水淋得打了个激灵，酒意已醒了大半，听了牧歌的话，愣怔地睁圆大眼睛，“什么？我不信。”她以为牧歌的话是宋茹和安行章骗她回家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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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走！”牧歌狠命拽着她的胳膊。“有什么事值当你自己一个人跑出来喝酒耍刀？你没朋友，啊？我不是你朋友，是不是？要耍也一起耍呀！”她边走边气急败坏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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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招手叫住一辆出租车，将斯羽塞进去，自己也挤在她身旁。“师傅，请快点开！”她柔声吩咐。' l# x. @4 ^$ R: j# w(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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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羽在一旁默默地流泪，牧歌也湿了眼眶，她直视前方，看也不看斯羽一眼，自己也不知道是跟斯羽赌气，还是跟自己赌气。窗外的五彩的霓虹灯交替着从她们脸上掠过，如同好奇的眼神。牧歌没好气地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包纸巾，嘶拉打开，扯出一张来，转头去擦斯羽脸上的泪。斯羽搂住她的脖子，泪雨滂沱，牧歌抱住她，拍着她的背。. T$ K }+ s6 D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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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就是拿来这样用的，知道吗？告诉你，这些天，我就看着你有气，老跟我装出开心无限的样子，问你在英国怎样你都说好。你以为我弱智，看不出来还感觉不出来呀？刚去的时候你还跟我MSN诉苦，后来你就再也不上MSN了。然后你回来，莫名其妙地让我帮着还钱。我替你还了。OK？我不问，我自觉。另外你跟他终于分了我心里也痛快。前几个月我梦到你，就买了张卡给你挂电话，挂到你原来的房东家，他说了你一大堆坏话，被我狠狠地骂了一顿。我挂你手机结果你手机不通。后来你就回来。想你早晚都会跟我讲讲心里话，可是没有。恩，我理解，你回来也是为了伯父的事，自然没心思讲自己。可伯父的事也了了，你还是没说。如果你不是把你家的事都原本告诉了我，我真会踢你几脚，跟你割袍断义。你就不知道我会担心你吗？你这没良心的家伙！”斯羽听得泣不成声，眼泪将牧歌的肩头都湿透了。“好了，不哭了，再哭我也跟你一起哭了。司机会以为咱俩有病，或者是LESBIAN呢。LOOK，HE IS WATCHING US FROM THE MIRROR。”0 d& p5 z$ y6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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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羽离开牧歌肩头，坐直了身子，擦干泪水，“牧歌，谢谢你今天的话。你别着急，以后让你烦的时候有的是呢。我已经准备好把这两年的垃圾都倒给你了，到时候你别。。。唉，生活，真的挺难说的。也许，我给你讲了，你会鄙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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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b. K! u0 ]) Y5 d j3 Y( ], @4 A5 j“你不讲我更鄙视你！相信我，不会做我们友谊的叛徒。”牧歌握住她的手，“你尽管倒吧，无论什么，我会有选择性地回收，保证做到环保。”; m0 c6 E5 K* i5 j9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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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羽和牧歌找到ICU的时候，郑心洁正端着一个一次性便盆向厕所走，看见她们精神一振。9 Q z$ @/ y/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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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 }/ _. P9 S& j' L2 Q5 m# q; g “你们来了。小羽，你妈妈在里面，你爸爸脱离危险了，是中风。医生说会恢复的。快进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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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阿姨，我妈也真是的，还惊动了你！你来了齐安谁照顾呢？”斯羽伸手要接便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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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心洁阻止了她，“我来吧，你快进去。齐安都是大孩子了，自己能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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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阿姨这人真不错。”牧歌小声对斯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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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T/ V" P8 Y3 C( v: q9 K1 k“是呀！”斯羽点头感叹，心想妈妈能遇到这样一个人做朋友也算她的幸运了，就象她有牧歌一样。; v% B% m" T( d#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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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中的友谊，也象爱情一样，可遇不可求。因为真正的朋友，从来都充满心灵的共鸣，精神的相契，也因此才可以随时都可以伸出手无私地给予，帮助，甚至相救于水火。真正的友谊象阳光和雨水，让生命枝繁叶茂，硕果累累。生命也因为拥有这样的友谊，而更趋向坚定强壮，更为美好，富足。 |
发表于 2009-12-8 04:15:14
发表于 2009-12-8 13:2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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