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闻弦歌 于 2009-10-21 10:59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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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 o8 a. l4 F* z其实现在斯羽有了餐馆的工作经验,找工不是难事,难的是在短时间之内找到合适的。交通方便的的餐馆工作一向紧俏,要登记排队等缺,太远了没住的地方不行,有住的地方全是男人又让斯羽感到不安。马不停蹄早出晚归地几乎在伦敦转了一圈,眼看一周过去了,她的工作依然没有着落。本来想得很简单的斯羽在碰了一鼻子灰后非常沮丧。幸好她和彩虹作息时间不同,彩虹早上不起来吃早餐,晚上也不回来吃晚饭,斯羽自己一天买袋面包将就对付,不必顾及她的需要,两人也几乎没时间和机会再交谈。但斯羽的心依旧沉甸甸的,她仅剩的十几镑眼看着所剩无几。/ w3 z, I" K& u I&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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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h4 | @2 ^ Q6 m" @" g阿元在这一周已经好几次给她挂电话,说要带她去见工,她都借口忙没去。可事到如今,也只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阿元不敢把斯羽介绍到朋友的餐厅去,因为怕老板娘知道。老板娘从香港回来了,他出来一趟都不得不以买东西为名。他在报纸上找了几家抽空领她去试,但一时都定不下来。瞟着后视镜里愁眉紧锁的的斯羽,阿元试探着问起陈宣,斯羽立刻顾左右而言他,阿元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就放心地与斯羽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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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陈宣曾经从我们这里拿了三千镑,你知道吗?”阿元那天在赌场就已经看出来斯羽并不知道这回事。+ o1 d* A$ p, X) {/ L3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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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三千镑?为什么?”斯羽吃了一惊。4 W& f! D; x&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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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威胁我们报税的事啦,我老婆胆小,就破财免灾嘛。所以她在赌场碰到你才会很生气的啦。三千镑不是小数,她心疼,你别往心里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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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 h) p7 X“真没想到他竟然能做这种事,太过分了。我这就挂电话问问他。”斯羽想起自己在赌场遭受的莫名羞辱,怒火中烧。真没想到陈宣一个知识分子竟去敲诈,也不怕辱没了自己。0 V4 m5 {#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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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d7 i" a- D% I“算了啦。既然他没对你说过,你现在问也问不出什么。何况,他要问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说?说我告诉你的,我们会有更多的麻烦。而且,他可能还要怀疑你和我的关系。”说完阿元偷眼从后视镜里瞄咬牙切齿的斯羽。# t* j1 H! l5 ^* ^% _.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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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r" D4 D# U6 G- Y1 t“就他,还无法无天了呢!”斯羽双臂交叉在胸前,眼睛瞠视着前面的车子,在脑海里已经把陈宣那张带着眼镜的脸打得鼻青脸肿了,她最近总有要打架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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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 V+ C. D6 e. ~“我觉得你不应该住这地方,太杂,下面就是按摩院,好说不好听啦。要不我给你找间房子?”阿元减速拐弯,远远看见按摩店的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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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i! g0 |7 h“你什么意思?”斯羽敏感地把目光投向阿元,异常恼火。在他的店做工的时候,斯羽觉得他沉默寡言的好象很忠厚,尤其是他还曾经在她和小混混打架后给过她支持,她心里不无感激,可现在看着他微秃的头顶,油腻黑黄的小尖脸,觉得无处不散发着老谋深算,猥琐狡猾。可见人是不能太接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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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意思啦,想帮你一把。”他不动声色。斯羽一来他就看上她了,但也知道她个性强,不好上手,所以一直按兵不动。后来她走了,他以为再没机会了,没想到又再碰到,他因此坚信这是缘分。& t8 \( _%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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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 X, o! C- h" m“为什么?我们无亲无故。”斯羽白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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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人我觉得很好,真的。你长得很象我第一个女朋友。所以我忍不住想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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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无功不受禄。”斯羽冷冷地说,心中有气,撒谎撒得都如此拙劣。而且,今天回来得太早,她想到要和彩虹碰面,心理也很有负担。% F6 b- \8 e6 W8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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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_4 V3 r* F. L1 }% x& F- l按摩院一般都是下午开门,老板刚大喇喇地卷起门闸,翻过开门的牌子,一眼瞥见斯羽下了阿元的车,甩着长腿往他门口走,就目不转睛地盯着斯羽,暗自盼望她是到他店里来问工的。可是眼见她看都不看他这边就高傲地仰着头在旁边的小门停下,心中遗憾,这样骨感清纯的正是很多有钱的老头喜欢的类型,他开了门,站在门口,借着抽烟,暗暗观察斯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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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S, h/ P9 x3 J# A. C斯羽站在门口犹豫地仰头看门牌号码,她不想上去,即使彩虹不在,她知道自己照样会心烦意乱。她略微侧身看阿元的车走了没有,正和按摩院老板探究和渴望的目光相碰,斯羽象看到了一条毛毛虫。她迅速转头,作势摸了摸口袋,然后从门口走开。虽然天天从按摩院经过,斯羽并没多加注意。 e. G8 M$ d2 ^. U: _% L3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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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很高很瘦,竹竿一样,目光直勾勾的很讨厌,象有时她在中国店或中国城遇到的那些好象被生活掏空了全部精神,只剩一副灰头土脸的人架子的打工仔。为什么这里很多打工的中国男人都有这样一穷二白的目光——困兽的残破的专注,让她想起裸露的贫瘠而干旱的土地,她边走边想,沉思地上了一辆开过来的公车,懵懂地在市中心下了车,茫然地在街上随着人流向前,只觉得周围的世界与她无关,诧异自己为什么混迹其间。忽然她前面两个穿着白衬衫黑裙子的中学生不知因为说到什么而笑得前仰后合,撞到她身上,她才猛醒一般停步,在人家的道歉声中顺口应着点头,忽然想到自己至今还未到学校去办停学手续,就决定去学校。( @) O' f$ {( r1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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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C; j& N$ O, B& h走了将近三十分钟就到了位于HOUGHTON STREET的伦敦经济政治学院了。学院毗邻皇室法庭、英国广播公司和伦敦四大法律学院,其中最著名的林肯法律学院就近在咫尺。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的建筑与其说是学校,还不如说更象一座城堡。一圈象牙白的新古典主义风格的建筑围成一个小镇一样几乎自给自足的校园。斯羽伫足仰头看这座高大的白色建筑,窄而高的窗户透出灯光,拱形的门廊架势十足地高高挑起,玻璃大门里灯火灿烂的象是一个大酒店。穿过主楼门厅,阔大的校园还是井然有序的样子,学生们有的坐在草地聊天看书,有的夹着书本来去匆匆。在这学习的时候,每天只顾想着功课和论文,斯羽从没仔细欣赏过校园的景色和建筑,也没觉得在这里学习有什么特别,可是现在,一切在她眼里都是那么亲切生动,美丽动人,都让她觉得恋恋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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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X& w* U C/ M走进系里的大楼,她想起陆家豪,也许他已经回来了吧。在飞机上遇到他的情景浮现在眼前。他也是临时回去有什么事情要办,在飞机上遇到她还埋怨她关机联系不上她。他甚至热心地帮她占了最后面的几个无人的位置,让她过去睡觉,可她因为陶陶的催促和刘月再三的叮嘱,在飞机落地的时候,刻意带着陶陶逃回原来的座位,避免了和他再见面。想必他会觉得莫名其妙吧,不,也许,他根本就忘了这回事,她和他来往又不频繁,怎值得让他留下什么印象。她又想到刘月象人间蒸发了一样至今没有消息。很奇怪也很神秘,可以她对她的印象,她绝对不是那种能卷入什么不可开交的大麻烦的人。这也是她为什么能耽误学业答应帮她忙的原因,如果是彩虹突然而神秘地求她,她不会答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