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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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听《天堂里有没有车来车往》,仍旧是情不自禁。, Y. S/ x5 m' k3 I+ h! Z+ i
( H. _2 D4 [' A# I知道这首歌是在1995年,那时我和昕只是刚认识的朋友。记得是个冬天的夜晚,我们相约去燕莎的自酿啤酒屋喝酒,昕及她当歌手的妹妹不断地在我耳边讲述那个13岁女孩和她的老师的故事,由此我记住了张恒这个名字。9 p$ R6 K0 k4 B
2 \0 f' D+ R9 H1 h3 }第一次听这首歌是在地坛西门边上海南大厦的钢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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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们喝了很多的酒,尤其是昕,她拉着我的手唱了很多的歌,到了凌晨,昕说再送首歌给你听吧,然后我见她俯下身去对那位弹奏钢琴的女孩交代些什么,那女孩仰着头听完昕的陈述后深深地吸了口气,头一垂,眼眸淡淡的看着远际的角落,她的唇紧贴着钢琴上的麦克风,《天堂里有没有车来车往》那首歌的独白透过她那丝沙沙的声音从她嘴边流了出来。4 ~8 k |. g# ^. x3 O
0 e% u; v: ^5 o1 T# h昕有很良好的音乐教育基础,加上她和作者张恒是很不错的朋友,所以她很轻易地就把握住这首歌所要宣泄的情绪。我承认,昕那晚确实让我着迷。后来我们坐在吧台上喝酒。昕告诉我,《天堂里有没有车来车往》里所讲的是一个真实的故事,那位女孩叫车梅,是张恒的学生,车祸那天是她的十三岁生日,之前她一直想让张恒写首歌送给她逝世的爸爸,然而她最后还是等不到老师将歌写好就离去了。昕后来又问我:这是命吗?昕说这番话时,眼神好象飘得很远很远。我不敢看她的眼神,但我能感觉她的眼睛有泪光,那刻我真感动了。昕在北京生意场上很有名,也很漂亮,当然也很高傲,给人的印象永远是难以接近的,只是这个晚上我发现她为一个车祸去世的孩子担忧,一种很熟悉的亲近默契油然而生。5 E2 m( L8 @1 i; b9 P8 m3 d- Z4 N
7 c& k6 o% O# o0 ] O% U再后来,昕将她的手覆在我的手上说:帮帮我好吗?再听听这首歌的带子,再提些建议。第二天我如约去昕家听带子,我们来来回回地听了很多次,然后我提了些修改的建议,大概有好几条,现在能记得的就是我建议作者加入儿童合唱团的声音作背景,象罗大佑的很多歌曲,用合唱作和声,这样可以把张恒那把悲苍的声音衬托得更哀婉透切。昕对这个建议很重视,据说她也曾将这个建议转告了作者并得到作者的认同,至于张恒后来为什么没能在出唱碟时将这个背景加进去,昕给过我一个解释,不过这已不是我所在乎和关心的。+ O5 r+ ?& j Y, W#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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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人生很多的缘分,就是这样的来这样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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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年后由于我和昕分处南北两地各做各的生意,彼此间多是在节假日互致电话问候,其时我和昕已是很好的朋友,属于彼此很珍惜的那种。6 U0 \0 Y* w& h" L7 I9 a% f(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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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是西安姑娘,20多岁到北京闯天下,168的个子,长长的披肩发,由于她的腿很长,任何的服装对她来说都显得体,加上她追求一种很自然朴实的打扮,通常是一条很贴身的牛仔裤配一件宽松的洗水布白衬衣,大大的领子下总要挂一串很随意朴实的饰物。如今当我闭上眼,仍能感觉她会向我走来,像风像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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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我到北京住昆仑饭店,昕约我一起吃早餐,那天我到了约定的时间才醒来,想起昕会因我的迟到而在大厅徘徊,就急急地给她打电话,昕没待我解释,她很宽解地笑笑说:别急啊,我会在早餐厅等你。当我20分钟梳洗完毕走进早餐厅时,昕依坐在一个圆形的窗下,手上拿着本龙应台的杂文在阅读,一缕阳光很随意地洒落在她的桌上,一杯牛奶,一盘水果,我觉得昕活得真是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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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给我的印象永远是这么的清纯。这种清纯与她的所依赖生存的生意环境是完全不符的。$ p% R: f9 a/ N4 W.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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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北京金融界圈里圈外,或者交易场内场外,很多人都认识昕。昕的出名除了她本身具有那种出俗优雅的气质和美丽的外表外,另方面是她很有生意的头脑,她总能把握一些生意的机会出击而斩获。因此生意场内想认识她的人很多,有些想通过她认识些朋友,期待取得些资金或者机会;有些则是想接近她,希望能在感情上占到些便宜。昕给我讲过一个故事,某次她求助一有份量的人物,该人在宴会上借酒乱性对昕说,你今晚陪我,什么条件都可答应,说完就去抱昕,昕当时很坦然地对那个人物笑了笑,然后顺手从餐桌上拿了杯“人头马”,当头泼过去后就走了,连单都不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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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昕不是个冲动的人,过去有些很难摆平的局,她在谈笑间忍忍就搞妥了。能让她将酒泼出,相信她的忍耐早已过了底线。过去我亦曾想劝她见好就收退出江湖,因为一个单身的女孩周旋在生意场上,总有吃亏的地方。只是每次话到嘴边,我又忍住了。我很清楚人在江湖,不是你说想退就退的。有时生意做大了,你不退,别人不会怎么样你;但如果你退下来,什么都没有了,那些曾经失意于你的人,就会动你,江湖的冷峻和恐怖就在于此。( _% |6 s. a7 |9 X& h
" W9 N& I+ J3 F! ~- ^2 g昕和我偶然也有见面的机会,但她从不向我提及她生意上的事情,有些情况我还是从别人那里得知的。我们在一起大都是谈文学谈音乐。记得有次在首都机场等飞机,昕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对我说她真的很累,昕说完后竟哭了起来,如果我将昕此时的情态告诉所有认识她的朋友,相信大家都不会相信的。因为昕给人的印象很自我,很高傲,很女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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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w; j2 v+ N# n1 _. g从昕身上,我完全体念到那些外表看来是强大的女性,内心终是软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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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o3 t; ^% K2 ^$ R6 f出国前我专程赴京向昕道别,昕请我到香山卧佛寺去度周末,那真算得上是悠闲的几天。到了分手前的那晚,昕建议我们去唱卡拉OK,她说好久没听你唱歌了,以后也不知什么时候再能在一起,会想的。昕带我们去她朋友开的一个店里唱歌,开始都是昕唱,在好多首歌中,最打动我的是那首《爱的箴言》。好在我经历这些年,内心的好多情感,都不轻易流露。昕就不同,当我和着她妹妹的歌声唱出《真的好想你》时,昕竟然失声哭了出来。我当然知道昕的哭不是因为我的歌,而是为我们即将分别后的思念。; S* D8 X5 e# l# T ^( z. a+ W4 m
, v u$ Y* Y8 \. ~$ T后来我想,昕那时应是萌生了退出江湖的想法。这些年我回忆起昕那晚听我唱《真的好想你》的情景,相信她那时已对未来有了预感,只是她不愿和我讲。以前我们不管是谁有了心事,总会相约对方去泡酒吧泡咖啡店泡早餐间,让音乐和文学化解。但以后不会了,不仅是这样的机会不再,还有就是命运有了另种的安排,这应是昕悲从心来的真正原因。8 U* L+ T9 T3 t- Y1 Q- ]7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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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的敏感不是毫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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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国不到半年,昕因生意的纠纷惹上官司,之前我们一直有电话联系,但后来怎么联系都联系不上,关于她的情况,传说的版本很多,我真无法判断,去年我回国曾刻意去找她,但是没有办法见到她。有很多个深夜,我从梦中醒来挂念,曾想如昕这么精致的人,倘若在生活中遇到连串的打击,加上昕的性情和傲气,估计路会很艰难,都是我所惦记的。( `) j9 j. v* y3 g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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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我和昕的友情,是从《天堂里有没有车来车往》开始,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很避忌听这歌。但事实是每到一定的时候,总有人在我面前谈起。而每一次我都会忍不住再听,听着听着,对昕的担忧又再添一分。今天写下这些文字,只求能将内心的一些情感释放出来,祈待昕顺顺利利,无论在哪里,都要开心,将不堪的路走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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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L9 N5 I4 z4 U1 H九月的天空,依稀晴朗9 k9 `" v* H- B: g- T. P ? N
阳光下许多故事,缓缓酝酿7 N" n' D,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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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高高,黑夜很长7 S, M( i# ?& S# H
空气中吹拂着命运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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