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珞待雁静如不再挣扎了,沉声说道:“你别再胡闹,我便放了你。你可知现在是什么时候?我们还要抓紧时间去救你爹和其他人等,若是稍有迟延便可能送了他们的性命,你要是愿意,便继续闹个够。”说罢松开了手。8 {2 J% D7 r( w* J
雁静如爬起来,将口中的抹布取出扔了,“呸呸呸”地吐了几口口水,回头对杨珞说道:“你刚才说什么?我爹怎么了?”
/ s' @6 \! w" S! e- r, F; J杨珞道:“我说你爹有生命危险。”, n, B r& t5 e$ I
雁静如怒道:“胡说八道,我爹在家中好好坐着,会有什么危险?就算有什么危险,以我爹的武功也定能化险为夷。”$ c9 u& ]' z% a! x0 _
杨珞道:“你莫要着急,听我慢慢跟你讲。”当下将灵湖山庄中的事用极快的速度跟雁静如讲了,雁静如听得目瞪口呆,半信半疑。杨珞知她一时之间不能全信,当即发誓道:“我杨珞对天发誓,刚才所讲的都是实话,若有半句虚言,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雁静如这才信了,跳起来就向外跑。
2 w* X, A; {1 u4 B1 x1 h杨珞忙拦住了她,道:“你要去哪里?”. c# v, B# v% c7 G) ?
雁静如道:“去救我爹呀?”0 [& E* Y* c% t( q, D+ B* ^2 }2 e5 a
杨珞道:“灵湖山庄外面围了精兵千人,你怎么去救?”/ {+ F' V; z' k/ ]- } j& k- r3 O
雁静如道:“我不知道,去了再说。”说罢便往外挤。
# j. e V# Y: m! o杨珞赶紧拉住了她,道:“你莫着急,我们从长计议。”
5 {& n" X5 d. Y9 O雁静如怒道:“困着的不是你爹,你当然不着急。”6 ~7 D2 T1 _7 h5 y& e9 b0 P' N( ~8 T0 R
杨珞喝道:“你给我坐下,你若再这样,我便将你绑起来。”
! M2 D3 C7 P3 ~, k4 Q8 u雁静如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但关心爹爹的安危,又不甘心坐下,一时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4 b& ?/ @7 h/ Y2 Y: L6 O8 c
杨珞道:“我来问你,你家中可有什么秘密通道么?”
, F% @" d& p" \1 U- M, Y雁静如道:“地窖密室是有的,秘密通道就没有了。”
: U) k, ~0 _ m( M" C8 ^* F杨珞又道:“那外面有什么高地可以俯瞰灵湖山庄么?”
+ _7 F7 V Q7 f* X0 ]1 z+ Z5 k雁静如道:“那是有的,我小的时候就经常上去玩,往庄中扔石子。”
- U7 ?. Z# o% M: [5 M7 |5 Z9 A杨珞道:“那地方有多高?”' d3 V7 @) Y! b7 w. h" s( P
雁静如道:“约莫比灵湖山庄高出三十余丈。”5 W6 ~0 Z: e% V7 s: o
杨珞沉吟了一会,喜道:“有得救了。你们先等我一会,我少时便回来。记住,我没回来之前,千万不可出去,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便好好洗洗干净。”说罢打开包袱取了两锭银子便出去了。7 U" ? S- E( s
过不多时,杨珞回来,手上大包小包提了许多东西。众人打开一看,原来是许多衣服和饰品。杨珞将衣服分给了众人,各人拿到的都是锦衣华服,惟独只有雁静如拿到的仍然是婢女服色。
/ r# E+ I' @* S, x6 |6 z( a雁静如见状怒道:“你便非要欺负我不可么?”
, [2 G! l( k3 j/ X; Y1 Y3 x" J: i杨珞道:“我不是要欺负你,我这样做另有深意。”
0 ?3 d! U6 w i% J雁静如道:“有什么深意?你快些说出来,否则我决计不穿这些衣服。”% ~( K. l x8 u& a! K2 z
杨珞道:“那将官放了我们几人出来,少时定受责罚,到时候他们必然在全城搜索几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我们扮成富家子弟的模样便是为了掩人耳目,避开他们的搜捕。”8 N* ], }+ Y# c c" H
雁静如道:“那我呢?凭什么你们都做公子小姐,只有我要做婢女?” p6 e- u2 Y& H# S
杨珞道:“谁叫你平日打扮妖冶,我想城中人大多认识你,你若还作富家小姐模样,定会被人认出来,所以我们是越抢眼就越好,你却是越平凡越妙。”
& g( k5 L" H G! g; }) |' t" S雁静如怒道:“我什么时候打扮妖冶了?”
7 c4 Y& ^7 I; q0 X5 s杨珞道:“好好好,你不妖冶,你是太漂亮,所以认识你的人才多,这总行了吧。”
]$ @" `8 G2 {6 _0 ~雁静如知道杨珞口中虽没有正经的,可说的也都是实情,只好嘟着小嘴,满怀委屈地将那婢女的衣服穿了。杨珞还要她在脸上再抹些灰尘,雁静如又气又恨,却也没有办法,只好也照他说的做了。不多时后,众人改扮完毕,男的一个个丰神如玉,珈儿更是倾国倾城,只有雁静如却是灰仆仆的,毫不打眼。! O! j6 _% ^" l0 R5 j
杨珞心底暗笑,他唤过豆子,小炮,青峰和雁静如,每人给了一锭银子,道:“豆子,小炮和峰儿你们带上钱到市场和附近的农家去买些活鸡回来,能买多少买多少,公母不限。记住装在麻袋里,尽量不要让人知道,而且要雇别的人帮你们拿回来,你们的打扮若是抗个麻袋,定要招人怀疑,动作要快,擦黑时分再回来。”豆子等三人连忙去了。# {" `2 n6 Q: ?) e3 r7 t
杨珞又对雁静如道:“你去外面寻些干草破布什么的,只要易燃就行,也是越多越好,装在麻袋里。对了,还得弄些草绳,快点去吧。”# o) e1 S- a A0 n; a
雁静如闻言没好气地道:“你干什么来支使我?我偏偏不去。”" h; Z0 u" Z1 B% z
杨珞瞥了她一眼,懒洋洋地躺在床上,道:“不去就不去吧,反正那又不是我爹,你都不着急,我着什么急呀?”
$ Q: t% N8 m7 R3 D3 e* o: E$ A5 w; F; H雁静如闻言连忙来拖他,道:“你起来,你快起来。”
- S) i3 N1 `2 W6 b0 x& V) _杨珞赖在床上道:“不着急,不着急,我先睡一会。”1 c: C: p! } ]1 O0 I0 Q! T$ z7 ]9 t5 S
雁静如拿他没有办法,气急败坏地道:“你起来,你起来,我去还不行吗?”) [ o1 F7 e. p" M0 T7 D& }7 V1 m
杨珞闻言跳了起来,道:“早说这句不就得了?快去吧。”
) X [- [5 |6 Y6 `雁静如走到门口,又回过身来,指着珈儿道:“那她干什么?”
& L4 J8 v( M5 y0 }; Y3 v( d杨珞道:“她什么也不干。”
3 o! e) s4 q0 ^, U( O T6 K雁静如怒道:“为什么?”
$ }/ Q- t4 E; {* N# d4 E% w7 R杨珞道:“不为什么,就为她太漂亮了,干什么都招人耳目。”
+ @ \% J7 \# P6 _. M雁静如气得话都说不出来,狠狠地一跺脚,转身出去了。
6 U$ S$ a0 z) e& i4 C/ t/ A6 A杨珞安置好了珈儿,便到外面买了两大罐子油和六匹马回来。 {" l3 ?) M* | t* ^7 ?; G6 E
珈儿见了,不解地问道:“珞哥哥,你买这些东西来做什么?”
w# X0 O' \; P: ^杨珞故作神秘地笑了笑,道:“山人自有妙计,少时自见分晓。”) \$ m9 R( [/ d$ T6 ~+ j
到得傍晚时分,豆子他们先后回来了,每人都带回来几个大麻袋。总共约莫有百来只鸡。过了一会,雁静如也回来了,她竟买了辆车,搜罗了整整一车的干草破布。
4 ]0 ]) q Z$ g杨珞听说她买了辆推车,哈哈笑道:“好,没想到雁大小姐也有几分随机应变的能耐,这推车虽然小了些,也就将就用吧。”
- B8 U& e- s# s# q0 g- G2 n$ p雁静如闻言,将头一扭,哼了一声,道:“我身上的好处还多着呢,只是有些人有眼无珠,瞧不见罢了?”1 N: o+ l4 z: a
杨珞不去理他,对众人道:“各位兄弟,咱们现在出去痛痛快快地吃它一顿,回来再好好休息,等到三更时分,我们便出发。”说罢领着众人便向外走,雁静如刚要跟去,杨珞又道:“你不要去了,我们带东西回来给你吃就好。”
7 b. r9 V# x" v/ T) O4 c雁静如道:“为什么?”
+ ~. [# e8 l* r6 J杨珞道:“你这身打扮,若是跟我们一块吃饭,定要被人识穿。”
, g# ]" ~7 u3 Y. y& T雁静如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模样,赌气道:“谁要跟你们一块吃?我自己坐一张桌子不行吗?”
6 b' W/ W$ I4 z+ |杨珞道:“那是可以的,不过就只能叫阳春面吃了。”
8 q6 g2 J7 \% D3 R5 S- }雁静如怒道:“我偏偏要山珍海味满满叫它一桌,你又奈我何?”
/ B D- Y% {5 z2 b1 ~/ N. r杨珞道:“姑娘,俗话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姑娘那么多事都做了,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跟我斗气,误了我们救人的大计吧。”
0 G) ]% ?2 o& b) W- M5 n雁静如听了,无言以对,默默地回到床边坐下。
$ ~) n" j' E: k8 n t# \1 v杨珞见她神情万分委屈,心中不忍,可也不知道如何劝慰,只好狠着心肠跟大家出去吃饭,待到吃完了,点了好些精致的菜式,带回来给雁静如,可雁静如心中难过,只吃了少许便不吃了。杨珞好言抚慰了她一番,便叫众人回房休息。三更时分,杨珞唤醒了众人,将装着鸡的麻袋,两罐子油都放到载着干草破布的推车上,由雁静如带路,悄悄地朝山上摸去。3 ]; W+ X. e3 E/ k; s) y. I9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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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t8 _5 o7 P1 X' ~却说那于吟风说了招降众人之意,白虎堂中登时便一片哗然,当即便有人厉声喝道:“兀那元狗,放什么狗屁呢?今日便叫你来得去不得。”话音刚落,四下里人影闪动,眨眼间已将于吟风围在正中。4 t& O, d0 r( u" M1 B: C1 e
于吟风也不惊惶,轻轻摇着折扇道:“各位都是青城派的英雄吧,不知为何要围住在下呢。”
1 K2 O- F) @/ K; t; a8 U6 @( _一名灰衣人站起来道:“只要阁下留下点东西,就可以离去。”* `- w0 u% f3 l# r s# E5 @
于吟风打量了那人一眼道:“原来是青城派的楚匀和楚大侠,不知要晚辈留下什么呢?若是无关紧要,当真留下也无不可。”
3 X4 l6 x6 D W% _% q. \! t楚匀和冷笑道:“要留下的便是你的项上人头。”7 t3 q" U; H* N$ f: z2 Q1 i+ l
于吟风打了个哈哈,道:“我只是个传话的人而已,众位英雄定要为难我么?”" k- Z! `* D2 C1 ^
楚匀和道:“你也不必太紧张,大宋乃是礼仪之邦,我们也不会当真要了你的性命,只要阁下留下个耳朵、鼻子什么的,尽可以随意离去。”说罢向围住他的四人使了个眼色。四人会意,各自挺剑从四个方向攻了上来。) i7 Y# c% k8 ?+ C
那于吟风却象没有看见一样,仍是轻轻摇着扇子,待得四柄长剑离身体只有一寸,才突然将扇子一收,刷地一声拔地而起。这一下快如闪电,四人的长剑登时落空,俱都擦着他的鞋底掠过了。于吟风也不知使的是什么身法,堪堪避过了四柄长剑,身子便突然凝在空中不动了,随即又急速沉下,竟将那四柄长剑都踩在了脚下。四人连忙运劲回夺,可是一个个脸涨得通红,那长剑仍象是生了根似的,一动不动。四人也不管这许多,仍是将吃奶的力都使上了,拼命拉扯。于吟风微微一笑,脚下潜运内力,竟将四柄长剑生生踏断。四人全身力气都集中在这剑上,长剑一断,剑端的巨力刹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众人握着的剑柄便迅猛无比地向着自己的胸腹间撞来,这一下来势太猛,众人尽皆控制不住,百忙中纷纷向后急倒,仰面朝天地摔倒在地上,狼狈不堪,只是四人中却只倒了三人,剩下一人,站在原地发愣。原来便在剑断的一刹那,他已撤了劲力,松手弃剑,便想上来以拳脚攻击,谁知就在此时,长剑俱断,三位师兄都翻倒在地,他年岁还轻,平时唯师兄们的命令是从,这时师兄们都已跌得甚是狼狈,他顿时失了主张,站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 H E. ^- E" P5 a+ H2 e$ p
于吟风见状哈哈大笑,道:“好!青城派总算还有一个懂得变通的。俗话说‘穷则变,变则通’,如果已到了山穷水尽还不求变,那便免不得要摔个大跟头了。”他这话明里是说这青城派的少年,实则是在跟众人说,你们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若再不投降,只怕后悔莫及。9 W6 E+ g7 E }6 O% r7 E
众人焉有听不出来之理,那楚匀和猱身上前,道:“小贼休要猖狂,我来接你几招。”说罢便是斜斜一剑刺去。
; @/ N# k: |* D; U于吟风见他这一剑剑身端凝不动,剑尖却是颤动不停,知他内力大是不凡,不敢托大,赶紧以折扇挡去,只听“叮”的一声,长剑荡开,他这折扇竟是一把铁骨扇。楚匀和借这一荡之势,转身刷地一剑直取他双足。于吟风叫道:“好一招‘秋风扫叶’。”连忙跃起,飞腿踢向楚匀和咽喉。楚匀和将身一仰,倒翻过去,以左手撑地,发力一推,连人带剑闪电般向于吟风小腹刺去,这正是青城七大绝招之一的“天外流星”。
6 y$ {( Q" f+ z: |8 Y3 m3 \于吟风识得厉害,但他身在半空之中,四周都无借力之处,只得兵行险着,吸胸收腹,看准来剑,以双手横握折扇在剑脊上一压,借力一个筋斗翻了出去。楚匀和收招不及,只听“嗤”的一声轻响,剑锋已整个没入了于吟风身后的柱子之中。这一招电光火石,饶是那于吟风见机得快,凌厉的剑风还是在他衣襟上划开一道细细的裂缝。
* v9 w2 p) L9 D, ^, j于吟风这下死里逃生,惊出了一身冷汗,暗道:“我可把天下英雄瞧得小了,这条命算是捡回来的。”当下收摄心神,上前全力抢攻。那楚匀和的长剑陷入大厅的柱子之中,急切间拔不出来,只得松手撤剑,空手跟他过招。于吟风这柄铁扇上曾下过苦功,点、打、戳、撩、灵活无比,楚匀和登时便落了下风。厅中众人见状都是暗暗忧急,只是却又不便插手。众人均知这楚匀和脾气怪异,宁可被人打死也不愿有人出手相助,若是有人相助于他,他不但不会感谢,还要把那人当作仇人一样看待,况且对方只是一名青年孤身前来,若是再倚多为胜,实在是胜之不武,传出去定叫天下豪杰寒了心。
, V; K4 `6 u) M( A T! O" i那于吟风是得势不让人,一招紧似一招,逼得楚匀和毫无还手之力。青城派武功以剑法见长,至于拳脚却并无出奇之处。楚匀和失了长剑,武功便只剩下三成,给于吟风一阵急攻,打得手忙脚乱,又勉强拆了几招,于吟风忽地又使出先前踏剑时那鬼魅般的身法来,中宫直进,来点他“膻中穴”。楚匀和大惊,连忙运起平生功力,一招“排山倒海”推了出去。谁知那于吟风这招竟是虚的,目的正是诱楚匀和使出这招来,只见他向右一侧身,避过楚匀和双掌劲力,身子忽地打横,右手折扇“突突”两声,正点在楚匀和双腿的“风市穴”上。他一招得手,立即退后,站在楚匀和面前,轻摇折扇,脸露笑意。: N/ l" t" X9 ]: o$ h
楚匀和使了这招“排山倒海”,下盘空虚,又被他点中穴道,登时便欲跪倒,但他一代宗师,岂能在这外邦小辈面前下跪,那不仅是丢自己的脸,丢青城派的脸,更是丢了中原武林的脸。楚匀和强提真气,终究还是慢慢软倒,他双目一闭,暗叹一声,忖道:“罢了,今日唯有一死以谢天下。”正绝望间,忽觉两股柔和的劲力在他腋下一托,登时又站得直了,便只这么缓得一缓,刚才那没有跌倒的小徒弟,已搬了张椅子过来,说道:“师父,你打得累了,坐着歇歇吧。”说罢用椅子外沿轻轻一撞楚匀和的膝弯,楚匀和顺势坐倒了,竟是自然得很,没有半分破绽,厅中武功稍弱的人便只道胜负尚未分晓。# I5 z' |6 [: ~" u8 D
于吟风暗道:“这个小子到是机灵的很。”正要出言讥讽,忽听得一声佛号,“阿弥陀佛。”福空大师已站起身来,缓步走到场中,对于吟风道:“这位施主武艺高强,心思机敏,老衲一时技痒,想请施主赐教几招,请。”原来福空大师默察厅中形势,知道武功当真可胜得过于吟风的并没有几人,若是让其他人出战,一个不小心又被他打败了,这威风可就被敌人逞足了,正好见到楚匀和就要出丑,赶紧以深厚的内力凌空扶了他一把,同时用传音入密之法叫那小徒儿搬张椅子给楚匀和坐下,这才在表面上维持个不胜不败之局,其实武功稍强的人心里都明白,若论比武较技,楚匀和早已输得一塌糊涂。
+ ~( F; y/ |4 C0 x0 `) Y$ e+ i于吟风知道福空大师是少林寺中数得上号的高手,哪敢有半分马虎,当下凝神静气,调匀呼吸,对福空大师道:“大师,得罪了。”话未落音,已猱身直上,暴风骤雨般地猛攻过来。他知道高手相争,只不过一线之间,谁能占得先机,谁就先赢了三分,对方又是当世高人,是以一上来就展开生平绝学,尽力抢攻。
, ?( u) U; f8 A3 x) a$ N% y( ?福空大师退后半步,道:“施主小心了。”当胸缓缓推出一掌,这一掌看上去平平无奇,但掌到中途忽然一化为二,二化为四,四化为八……顷刻间四面八方都是掌影。$ H1 p5 s4 ~7 ?
于吟风失声道:“千手如来掌。”全身早在掌影笼罩之下,再也躲闪不开。于吟风逼不得已,运起全身内力,双掌齐出,硬接福空大师的这一掌,只听得“砰”地一声闷响,于吟风登登登登退出七八步才拿桩站稳,只觉胸中血气翻涌,难受已极。
% q, I' w' s3 \3 Q! z0 K福空大师合什道:“施主,承让了,老衲也不为难你,你快走吧。我大宋只有战死的男儿,没有投降的懦夫,你还是快去调集军队,与我等决一死战吧。”
; Y {* M8 X+ U3 Y于吟风脸色煞白,一股逆血冲上喉头,根本就不敢开口说话,当下低头慢慢向门口走去,他一面走一面想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只道当世除了师父之外已没有几人能胜得过我,不料我苦练二十载,竟是连别人的一招都接不了,唉……,于吟风呀于吟风,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妄自尊大,小觑天下英雄。”想到此处,心中不禁隐隐有种凄凉之意。4 k2 F- N8 P, ?0 m' j; W8 w, Z
于吟风走到门外,跃上墙头,一口气终于缓了过来,回头说道:“众位英雄,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如今宋朝皇帝昏庸,百官无能,民不聊生,早已是强弩之末,这并非是外族之过,乃是你们汉人自己把国家搞得乌七八糟,众位大好男儿,为何还要替那昏君卖命?今我主忽必烈,英明神武,胸襟宽广,更收天下英雄,纳四海豪杰,旌麾指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统一天下指日可待,各位若肯归降,高官厚禄自不必说,更可以为天下百姓多做点事啊,是以小子斗胆,还请众位三思而后行。”说罢转身要走,雁广贤忽道:“且慢。”- @5 k( H2 X0 L2 |
于吟风回头道:“雁庄主还有什么吩咐?”
" c! A7 z" F6 D+ c& d2 T雁广贤道:“先前下人来报,说是回来的路上有人为难小女,老夫想知道是不是阁下的所为。”
' m0 S, [; c2 g& v' K7 q7 ^于吟风道:“不错,是与在下有些关系,不过并非在下的命令,是下人贪功,自作主张,冒犯了小姐,还请雁庄主海涵。”" ]3 v! t* D' b
雁广贤冷哼一声道:“你肯认就好,不消说,你等意图掳劫小女,无非是想用她的性命逼迫老夫就范,你们原是卑鄙下流的小人,用这些卑鄙下流的手段也不足为奇,不过老夫可以告诉你,即便我灵湖山庄上下全都性命不保,老夫也决不会屈膝投降,你说忽必烈是如何的英明神武,他座下却都是这样的小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依老夫看来,忽必烈也不过是蛇鼠之辈罢了。”
: E& G: ^* g( \: u2 n# y于吟风闻言脸上一阵发青,也不争辩,转头向外大声喝道:“众将士听令,严防四周,见到任何人出入,一律格杀勿论。”他话音刚落,四下立刻应声如雷,震动山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