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经说什么（32）-南怀瑾

狸猫

　第三十二品　　應化非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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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p8 a5 N$ j8 }【須菩提。若有人以滿無量阿僧隻世界七寶。持用布施。若有善男子。善女人。發菩提
心者持於此經。乃至四句偈等。受持讀誦。為人演說。其福勝彼。云何為人演說。不取
- K4 d: O  y5 N5 a8 \$ z於相。如如不動。何以故。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佛說
0 x1 Y6 C1 u7 z' r是經已。長老須菩提。及諸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一切世間天人阿修羅。聞
5 l# n% J+ P! a$ X8 B佛所說。皆大歡喜。信受奉行。】

　　　　應化非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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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明太子把最後一品標題「應化非真」。佛說法四十九年，但在金剛經上卻說沒有
說一個字。這個法不可說，說的都不是，因為說的都會住於法相，開口就不對。這個道
- ^% D. k; ~7 d2 Y  F; Y8 u6 J5 c, M理我們大家都曉得，大家閉起眼睛一想就懂，可是自己心裡的思想，所想的東西，或一
作事，開口一講出來，就變成兩回事了。譬如上街想買隻手表，如果人家問你要甚麼手
. i, J6 I" [: ]7 Z! i  T; N6 w$ Z表﹖自己連畫出來都不對，與你心裡所想的完全兩樣。因此我們曉得，為甚麼許多人文
章寫不好﹖儘管你思想很美麗，一下筆寫文章，就不是你原來那個美麗的思想了，結果
自己越看越不對。文章是文章，思想是思想，反正不對！
　　其次，思想筆杆與說話速度不配合，思想來得快，尤其是聰明的人，思想來的更快，
一秒鐘同時好幾件事情已經了解了，叫我們寫出來的話，一秒鐘思想寫出來，起碼要五
8 ?! g3 n6 y* E# [( I六分錢。這五六分鐘裡有多少秒，又加上多少思想，最後都搞亂了。所以佛說的，他那
- e6 H2 @+ Z! B9 W/ g0 ^個真正的佛法，他說他沒有說，不可說，說的就不是，一開口就不是它了。
　　那麼不開口怎麼懂它呢﹖所以只好拈花微笑。這一笑比說話好得多了，你看，兩個
朋友要說笑話，要恥笑另外一個人，只要彼此看一眼就懂了，比說話快得多啦，對不
3 R2 [" x' {5 ]# T$ n對﹖尤其年輕人眉目傳情，當著父母面前，兩個人眼睛動都不動。只要對看一眼，他倆
個就通了，可見心理的思想與言語是兩條路。所以佛說，一生說法，沒有說一個字﹔換
句話說，佛辛辛苦苦投生到這個世界來，為世人說法，來應化教化這個世界，譜到獅弦
( n8 \" |% z9 y聲斷續，他老人家辛辛苦苦在那裡唱歌，宣傳了四十九年，為誰辛苦唱荒村﹖流傳了兩
千多年，只看到處處的冷廟孤僧，一個廟子一個庵，淒淒涼涼的香火，木魚在嘟啊嘟的
敲，看到一個兩個和尚啊，面有菜色，如此而已。我所以幽默他，為誰辛苦唱荒村。雖
然幽默他，自己也有同感，真是千古英雄只好同聲一哭！

　　　　內聖外王菩提心

【須菩提。若有人以滿無量阿僧隻世界七寶。持用布施。若有善男子。善女人。發菩提
心者持於此經。乃至四句偈等。受持讀誦。為人演說。其福勝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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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假使世界上有人，用無量無數充滿宇宙那麼多的寶物布施，這個人當然功勞大，
福德大。金剛經的文字是古樸，而不講細緻的。不論文章也好，一幅畫也好，其他藝術
品也好，越精緻完美，那就完了。像那個殷商的古董，一塊泥巴，但是你擺在那裡越看
越有趣，因為它是一塊很古樸的東西。這樣想也對，那樣想也對，隨你去想吧！現在的
$ b; `! e1 u9 v( X/ [東西啊，精緻完美，但是看了三天，就不要看了，討厭了，再沒得可看了。也等於我們
0 z8 ~1 N8 O! f# F現在穿衣服，為了表示曲線，肉也露出來，腰也露出來，看慣了以後，將來就不要看了。
/ I4 X& q( M0 R( U& E& E2 }所以我說將來要剝皮才行，剝完了皮以後，又沒得玩的了，一定又是多穿些衣服蓋起來。
' b1 \3 X7 A% k/ `佛經的文學是樸實寬鬆而不是精細的型態。有時它文字上沒有作轉折，但是一看就懂了。
其實「若」字就是轉折，若就是假使，假使有一個「善男子善女人，發菩提心者，持於
) N: Y' J4 `1 V9 W此經，乃至四句偈等，受持讀誦，為人演說，其福勝彼」。
　　所以我們可以說，滿座都是有福人。但是，佛說的有個先決的條件，就是發菩提心。
這可是很嚴重的了，甚麼叫菩提心﹖前面我們已經說過，現在再不厭其詳的說說，加深
大家的印象。菩提就是覺悟，不是我們中文講的覺悟，是大徹大悟，般若波羅密多這個
+ ^! _- K4 i9 c3 G$ ^* m覺悟﹔是能超脫三界的這個覺悟。悟道就是菩提心的體，菩提心的相與用是大悲心，大
9 M7 x8 _4 U3 j2 H慈大悲。真發了菩提心悟了道的人，你不必勸他發大慈大悲心，他已經自然發出大慈悲
; L! |" V  A3 @# h9 N# t0 I& B0 P心了。
1 R+ d4 |6 E% `" H, A/ Y　　有許多朋友說：我啊，甚麼都信，就是有一點，發不起菩提心。我說：你觀念不要
搞錯了，以為看見花掉下來，眼淚直流，看到一點點可憐事而心軟，那個叫發菩提心
) J1 G7 ?' X$ }1 x嗎﹖那是提菩心，不是菩提心。那是婦人之仁，是你神經不健全，肝氣不充足，或者腎
虧，所以容易悲觀，容易掉眼淚，就是如此而已。真正發菩提心的人，菩薩低眉，金剛
怒目，大慈悲，武王一怒而安天下，這些才是菩提心，大悲心。用仙家的道理來說，菩
% ~( t  a7 O  Z/ u提心是內聖外王。體是內聖之學，用是外王之學。以佛家的道理來講，菩提心的體，大
+ b/ d6 p$ O* J徹大悟而成道，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般若波羅密多，形而上道，證道。菩提心的用是
大慈大悲，愛一切眾生，度一切眾生，不是躲在冷廟的孤僧，或自命清高的隱士。所以
說，發菩提心的人，重點是在這個地方受持金剛經的。
　　有人說念金剛經幾十年了，自己也不曉得發的甚麼心！只想念經求福報，或求其他
" l7 s! p$ x/ i* v的甚麼，而且也有感應呀！不錯，那有另外的解釋，但是如果沒有感應的話，那你就要
注意自己有沒有發心立志了。金剛經上說「若有善男子善女人，發菩提心者，持於此
/ u+ T& l( c/ V6 U- T1 Q* L經」，意思是依教奉行，依他所教育的，老老實實的去體會，去修持。在行為上，做人
上，打坐做功夫上，乃至做事上去修持。

　　　　學佛的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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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人學佛以後，第一個毛病就是懶。學佛修道的人都很懶，看起來是萬緣皆空的
樣子，實際上你研究他的心理行為，那是絕對的懶，空是假的，懶是真的。你說他空了，
躺在那裡，或坐在那裡，妄想多得很，一點都沒有空。可見他很忙啊！他願意躺在那裡
3 |0 F  y% u5 b4 e/ u坐在那裡忙，叫他起而行之，他說學佛的人不來這個﹔實際上是懶。叫他發菩提心來利
" H$ y0 K; d: n' L# j- B1 n世利人，阿彌陀佛，我不是菩薩啊，要有菩薩心的人做啊，他自己懶，自私。你叫他起
來做點小事，他就懶起來了，拿空來擋。根據我的經驗，學佛修道的人，廢物多，懶的
+ a/ r$ f! v8 M8 T多。佛叫你精進，你做不到，叫你諸惡莫作，眾善奉行，你作不到。姑且不論諸惡莫作，
一善都不行是真的，因為他懶嘛！這是我們要自我檢討的，非常嚴重的問題。金剛經最
後叫你受持，你精進之心沒有，利他之心沒有，那是金剛經持你，不是你持金剛經。
　　「持於此經，乃至四句偈等」，依此修持，「受持讀誦，為人演說」。演說不是指
6 n7 Z  V6 n$ B& S. C% @現在的講演，而是解釋發揮這個道理，說給人家，使人了解。「其福勝彼」，他說那比
- G& L% w, X; ^9 l  b7 p你用三千大千世界珍寶布施還要厲害，因為這個是法布施。佛學認為法布施比財布施更
重要。甚麼是法布施呢﹖就是精神的布施，為人類的智慧生命，文化全部的功德而作的
# z) I) N+ |( H+ B$ n$ v" Q7 M布施。所以他說這個福德勝過財布施。
% c: g9 q% [+ _2 [7 q3 F/ q　　現在我們在座的人研究金剛經又講金剛經，那福氣不是好得很嗎﹖那當然好啊！坐
/ I, B! [9 y# z; }3 s在那裡萬事都不做，冷氣吹著，又可以瞎想一頓，這兩個鐘頭蠻舒服的嘛！這就是有福
氣了。甚麼是福﹖平安就是福，呂純陽有一首詩描寫福氣：
　　　　一日清閑自在仙　　六神和合報平安
　　　　丹田有寶休尋道　　對境無心莫問禪
, ~( U, k0 V8 ^; {4 A- i$ G　　「一日清閑自在仙」，一個人有人間的清閑，就是神仙的境界，這一天當中不生病
也沒有痛苦，「六神和合報平安」就是福。「丹田有寶休尋道」，是指心田，心裡清淨
就是修行，不必再去尋個甚麼。「對境無心莫問禪」，對境無心就是禪嘛！何必再問禪
* @8 T7 n! d( I/ z2 n8 ?呢！所以啊，我們曉得平安就是福，六神和合報平安就是福。千萬不要認為要給人家講
% A6 u1 Z) M4 C2 l/ K7 r經念經才有福，那你又生法相了。下面所以告訴你：

【云何為人演說。不取於相。如如不動。何以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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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O' V( G　　不要著相，儘管在說佛法，始終沒有一點佛味，不像那些佛油子，而是很平凡，很
$ x+ j; E* H4 A. p% X/ n0 y平靜﹔儘管在講金剛經，沒有一點金剛鑽的味道，如如不動。
　　甚麼是如如不動呢﹖不生法相，善護念，無所住。

$ r( `/ D' h+ @( a/ U4 A& b3 O　　　　離經的四句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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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p8 _/ _5 J' u' e( u' e　　怎麼樣叫做不取於相，如如不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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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5 E8 V3 L, O% j【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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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金剛經最後一個四句偈。金剛經有好幾個四句的偈，「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
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等等，共有兩三處地方。所以有人提出來，金剛經中
所說的四句偈，究竟指的是那個四句偈﹖
　　那四句都不是！這四句偈，離經而說是指空、有、非空非有、亦空亦有。假如一定
要以偈子來講，非要把它確定是那四句不可的話，你就要注意金剛經所說的：不生法相，
; `/ x" t) Y5 d; e$ Q2 g$ M' s無所住。非要認定一個四句偈不可，就是自己生了法相！所以說都不是。這才是「不取
於相，如如不動」，才能講四句偈。
　　有為法與無為相對，無為就是涅槃道體，形而上道體。實相般若就是無為法，證到
; f: W" n* n4 e( ~道的那個是無為，如如不動﹔有為的是形而下萬有，有所作為。一切有為法如夢一樣，
% w. {9 q/ }. i% P! q; o( c. ?7 y如幻影一樣，電影就是幻。泡是水上的泡沫，影指燈影、人影、樹影等。佛經上譬喻很
* e9 c! j# ?. d0 L: w4 s多，夢幻泡影，水月鏡花，海市蜃樓，芭蕉，又如犍達婆城，就是海市蜃樓，如陽[月/臼+炎]，
2 [% H4 U7 Q: K7 C2 w) G0 H; o太陽裡的幻影等。
　　年輕的時候學佛，經常拿芭蕉來比，我說芭蕉怎麼樣﹖「雨打芭蕉，早也瀟瀟，晚
5 i, S" ]' X! V9 b! L0 O6 s也瀟瀟」，這是古人的一首詩，描寫一個教書的人，追求一位小姐，這位小姐窗前種了
2 L8 _: U& _! Q  |, E芭蕉，這個教書的就在芭蕉葉上提詩說：「是誰多事種芭蕉，早也瀟瀟，晚也瀟瀟」。
　　風吹芭蕉葉的聲音，煞煞煞……吵得他睡不著，實際上，他是在想那位小姐。那位
  j8 g' E9 e! m小姐懂了，拿起筆也在芭蕉葉上答覆他：「是君心緒太無聊，種了芭蕉，又怨芭蕉」。
) t" }+ V3 X9 L6 Q　　是你自己心裡作鬼太無聊，這個答覆是對不住，拒絕往來。我們說芭蕉，難道佛也
曉得這個故事嗎﹖不是的，這是中國後來的文學，砍了一顆芭蕉，發現芭蕉的中心是空
的，杭州話，空心大老倌，外表看起來很好看，中間沒有東西。所以這十個譬喻夢幻泡
影等都是講空，佛告訴我們，世間一切事都像作夢一樣，是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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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幻中如如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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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C; `; i( p　　二十年前的事，現在我們回想一下，像一場夢一樣，對不對﹖對！夢有沒有啊﹖不
% a+ r+ }1 X1 L, o是沒有，不過如作夢一樣。當你在作夢的時候，夢是真的﹔等到夢醒了，眼睛張開，唉
呀，作了一場夢！你要曉得，我們現在就在作夢啊！現在我們大家作聽金剛經的夢！真
的啊！你眼睛一閉，前面這個境界，這個夢境界就過了，究竟這個樣子是醒還是夢﹖誰
/ _8 g6 S. W# G: r敢下結論﹖沒有人可以下結論。你一下結論就錯了，就著相了。
　　幻也不是沒有，當幻存在的時候，好就是真，這個世界也是這樣。這個物理世界地
; H7 y, F% {5 q球也是假的，它不過是存在幾十萬億年而已！幾千萬億年與一分一秒比起來，是覺得很
/ r% K. ]# m% h+ o) T; C長，如果拿宇宙時間來比，幾千萬億年彈指就過去了，算不算長呢﹖也是幻呀！水上的
* E' p; e" R% `( j! }, ^2 I泡泡是假的真的﹖有些泡泡還存在好幾天呢！這個世界就是大海上面的水泡啊！我們這
個地球也是水泡，你說它是假的嗎﹖它還有原子、汽油從地下挖出來呢！那都是真的
呀！你說它是真的嗎﹖它又不真實永恆的存在！它仍是幻的。你說影子是真是假﹖電影
$ k$ ?& N# ]& u就是影子，那個明星林黛已經死了，它再放出來一樣的會唱歌會跳舞，李小龍一樣打得
匹哩趴啦的。所以金剛經沒有說世界是空的，可是它也沒有告訴你是有的，空與有都是
法相。
　　所以你研究了佛經，說金剛經是說空的，你早就錯得一塌糊塗了，它沒有告訴你一
6 `6 r2 N! X/ a! f  ^# w, K點是空的，它只告訴你「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夢幻泡影是叫你不要執著，不住，
( J, y) D* @$ W# Y/ ?3 ?- e3 z並沒有叫你空不空。你如果說空是沒有，金剛經說：「於法不說斷滅相」，說一個空就
+ \* `% V# J& N5 Y是斷滅相，同唯物的斷見思想是一樣的，那是錯的。當夢幻來的時候，夢幻是真，當夢
$ K* L9 `/ e3 ]% W幻過去了，夢幻是不存在的﹔但是夢幻再來的時候，它又儼然是真的一樣。只要認識清
楚，現在都在夢幻中，此心不住，要在夢幻中不取於相，如如不動，重點在這裡。
& G- B( F' D3 j0 N　　當你在夢中時要不著夢之相﹔當你做官的時候，不要被官相困住了﹔當你做生意的
時候，不要被鈔票困住了﹔當你要兒女的時候，這個叫爸爸，那個叫媽媽，不要被兒女
騙住了﹔要不住於相，如如不動，一切如夢幻泡影。下面，「如露亦如電」，早晨的露
水也是很短暫的，很偶然的湊合在一起，是因緣聚會，緣起性空。因為性空，才能生緣
, @- s2 F7 X" }0 S" h  }7 k1 V起，所以說如露亦如電。你說閃電是沒有嗎﹖最好不要碰，碰到它會觸電，但是它閃一
/ T; ~! W' c, o! p; Y: T下就沒有了。
　　很多人念完金剛經，木魚一放，嘆口氣：唉！一切都是空的。告訴你吧！一切是有﹔
不過「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這是方法，你應該這樣
) |, ]- p* @' R2 B去認識清楚，認識清楚以後怎麼樣呢﹖「不住於相，如如不動」。這才是真正學佛。所
以，有許多年輕人打坐，有些境界發生，以為著魔了。沒有甚麼魔不魔！都是你唯心作
( q6 H- b5 i$ p2 E" w3 H! C/ B用，自生法相。你能不取於相，魔也是佛﹔著相了，佛也是魔。所以，一切有為法，如
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這就是最好的說明，佛講到這裡，金剛經全部圓
+ Y& ]6 G% R) W  q% ^/ a! o5 g滿。
9 N, u0 P: W. E6 T! W/ N1 {
, B* I! K4 W, N0 r【佛說是經已。長老須菩提。及諸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一切世間天人阿修
$ [; X  ^# E: S9 \) |! S羅。聞佛所說。皆大歡喜。信受奉行。】

　　金剛經中對須菩提有三處不同稱法，「善現須菩提」「慧命須菩提」及「長老須菩
提」。讀書要留意，這三處是三個不同程序，指其所理解的，所悟到的程度不同，稱呼
3 D4 d) t8 Y% O8 J2 z7 e8 `也就不同。這時，長老須菩提及出家的男女兩眾，在家的男女兩眾，共稱四眾弟子，及
一切世間的人，天上的神，阿修羅等，聞佛所說，皆大歡喜。相信了、接受了﹔依照這
9 ]$ ~5 v( B, v1 \個方法，金剛般若波羅密去修行。本經圓滿。我們的結論偈子：

　　　　第三十二品偈頌

8 s! W; j% D8 ^# [) O% a" k: y　　　　衡陽歸雁一聲聲　　聖域賢關幾度更
: F3 M* n4 y* u  F　　　　蓑笠橫挑煙雨散　　蒼茫雲水漫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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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d/ l2 g　　「衡陽歸雁一聲聲」，到了秋天，雁由北方回來，到衡陽為止。就是說明人要找回
# M* W. m1 t3 [自己生命的本來，所謂找回自己的明心見性，找自己父母未生以前的本來。「聖域賢關
4 y' w( p# k4 O: f, C6 E4 r幾度更」，聖人悟道成了佛，凡人沒有甚麼，我要過去，你就過來﹔你要過去，我就過
' D" k! @* n6 o. J2 S# ]( K. c來﹔聖人、凡夫、一切眾生等無差別。佛說了金剛經，許多人真悟到了這個道，反而出
7 t6 i- G# C% _家了，偷懶去了。「蓑笠橫挑煙雨散」，真悟道了，解脫了，把頭剃光，穿個和尚衣服，
2 R' |. g' I# }3 m4 }( {穿個蓑笠戴個鬥篷。橫挑，拿個扁擔挑個行李，橫起來走，那個表示解脫了，無天無地，
1 v+ n% `9 w( X4 z世界都可以橫行。蓑笠橫挑煙雨散，雨過天晴，了解了佛法如此，自己也成道了。
　　成道了怎麼樣﹖做個小乘人嗎﹖「蒼茫雲水漫閑行」，再來到這個世界，菩薩再來，
3 M; K8 f6 \' v9 U再來又怎麼樣﹖游戲人間，玩玩就走了，如此而已。此所謂解脫，一切皆是遊戲，成了
佛來說法四十九年，他老人家遊戲了一場，遊戲了四十多年，兩眼一閉說再見，所作已
( C3 M1 l$ X. {# N辦，他也走了。金剛經所告訴我們的是如此，這是全部金剛經，這一個課程今天就是圓
4 o0 Y& f% O5 @' l- \滿的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