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无事，一个人阅文赏曲逍遥自在，过惯了清淡日子，与人接触不多，未免少了生气，某小贼见天某照片后以己度人言称“酒色过度”，实则是脸上向来缺血，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鼻侧颌下峰峦如故，不至被人当了小白脸。
某一天黄昏，夕阳明媚，边吃饭边上网与琉璃闲谈，突然网路断线，拿起电话听到留言，一个兄弟携女友由外地驱车来此间游荡，兴高采烈要天某去迎。
这家伙向来行事突兀，几次打电话来言称要搞还乡团，结果都是无疾而终，这次倒是来了，事先没说，两人一路奔波也没吃晚饭，眼看太阳慢慢向着西边那幢楼顶上砸落，附近超市基本关了个干净，郊区倒是有几个门脸关得比较晚一些，不过等到赶到那里也就碰钉子了。
匆匆吃完，做了一壶开水慢慢晾着，出门。
见了兄弟，比年前还白了一点，这年头男人用化妆品一点不比女人落伍，不过身边的女友却不是天某见过照片的那个。
在外见惯了分分合合，也没在意，所谓“老婆一个，女友若干，小姐没数”的理论早已不是西方人的专利，至少天某在法四年认识的这些家伙里还没有守身如玉的，诸多说辞如寂寞、空虚、无聊、生理需要之类不胜枚举，换个城市就换个女友，比换房子容易得多，性、爱分置已经是一种所谓的普适道德，提真情二字实在有点重翻三坟五典的感觉，对这些家伙而言，前者不信，后者不懂。
天某虽然偶尔道学一点，不过还没沦落到冬烘的地步，所以往往也只是站在旁边看着笑着，不及己身，不置可否。
接他俩回家，试试水凉了，倒给两人喝，打开计算机放《蜀山外传—紫青劫》的曲子。
大概是从没正经听过这种春山秋水澹泊竹林的音乐，那女孩很疑惑地看了兄弟一眼，目光有些奇怪，或许以前没见过他认识的人中有这样没味道的家伙罢。
也难怪，读郑燮沈复汪曾祺时听的音乐拿来待客，确实有点不够热情，不过天某想总比放京剧容易接受一点。
翻翻冰箱，还好有几块鸡胸肉，一个柿子椒，半罐头筒玉米笋，韭菜一把，鸡蛋六个，女孩很客气地要帮忙，天某也想少点麻烦，不过看她手不能提肩不能担的样子，只怕一上手会更麻烦，只得婉拒。
把柿子椒洗净掰成小块，玉米笋切段，鸡胸切丁腌在料酒酱油糖盐中，韭菜洗净切段，鸡蛋打散，叫兄弟去淘米，他却随车带了免淘洗的成袋捞饭用米，拿电饭锅加水做上，然后施施然坐在那里用看老古董的眼神对天某进行侮辱。
要不是这几年修心有术早就一锅底拍在他脸上，罢罢罢，忙我的去。
热油，倒进打散的鸡蛋，一时膨起，略搅再下韭菜，翻炒加盐，起锅，净锅热油，下鸡丁，爆炒断生加柿子椒和玉米笋，翻上五个来回加酱油和盐，再翻两下起锅。
两盘菜上桌，捞饭也好了。
客气了几句，看他们开始吃了，俯身拿水壶倒水喝。
水壶里摇摇晃晃爬出一只蚂蚁抬头看天某。
天某一口水喷了出去继而大惊失色，冷静下来开始盘算要不要收他们汤钱......
两人闻声回头，天某笑笑说自己呛着了，然后有些尴尬地听女孩盛赞两盘家常菜的可口，手挪到身后把那只大难不死的蚂蚁搁在窗台上放生。
兄弟的手艺还不至于差到狗不理的地步，这点天某很清楚，但菜式基本全荤，对女孩子来说就未免有点恶毒了，其实并非天某这两道菜手艺多好，实在是有兄弟朝朝暮暮一碗酒垫底的缘故。
一时膳毕，女孩颇有些餍足地抿抿嘴，兄弟则有点为难地看我，说是每次她都会拨少半的饭给自己，两人正好吃完两小袋米，可这顿饭一口都没给自己留......
叹口气拿米让他自己去焖饭，他又犯懒，最终啃了天某一袋饼干了事。
吃完饭，女孩抢着刷碗，天某客气了几句把权利转让出去，兄弟中标，女孩给他递碗。
两人挤在水池前，不时手肘相触，很默契的样子。
其实也是不错的孩子，这里难得见女孩不闹不折腾，想起春节时，那些孩子把原本清秀的脸画得罗刹一样，深深的眼影看去好象被人打了一拳，颊上星星点点的银粉，血红嘴唇下让人心疑是否含着一只死老鼠，就常常会反胃。
刚才炒菜时，兄弟凑前品尝，一股香水味冲进鼻子，撑开衣领闻闻自己，好象只有香皂的味道。
记得年前某位嫂级人物来访，面对一屋子小弟小妹侃侃而谈，以气味概述将每个人的特点，诸多男儿也被冠以丁香型、香水百合型、channel型之类，谈到天某时，一贯媚视的双眸定了定，掠过。
与兄嫂私下小酌时，嫂子晃晃酒杯，犹豫了一下一饮而尽，方才直言：你没有味道。
与兄弟闲谈至暮，看两人倦意沉沉，便直言送客，与兄弟几年交情，彼此倒也不会猜疑。
出门，女孩称谢不迭，兄弟话没出口被天某拍了回去，废话少说，上车。
看他们远去，翛翛然踏月回房。
进屋，销门上锁，左右看看，拿起筷子，尝了一块鸡丁。
果然很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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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咬人，别拦着我
找到佳菲送上门来，赏银一百两，不计火耗 |
发表于 2004-6-23 05:04: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