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过天山
这里有一个人,他叫骑马过天山,不过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并不叫这个名字,他叫维泱,其后知道他还叫WALK,那时他是文昌的板斧。很长一段时间,我以为就是一个男的,后来我知道我错了,才慢慢习惯用她。但潜意识里,她仍是很高大的,等见到之后,我再次发现自己错了,其实她非常娇小。
在川大旁边有一个饭店,叫什么名字忘了,据她说是他们常去的一处所在。门脸不大,进堂上楼,拣个靠窗的桌子坐下,仔细打量四周,觉得挺雅致,——回忆里总有音乐飘乎着,也不知是不是我这脑子里面后来自行添加的。
那天点了几个菜?应该有四个菜一个汤吧,其中有一个是毛血旺,另有一个松仁玉米。我们边吃边聊着,就着啤酒,不知不觉间把一盘松仁玉米吃出一条分水岭出来,两个人吃饭就是这样。我们聊得很多,虽然我实在不是一个健谈的人,骑马很直率,也很直爽,这样的女孩子终是不多见的,和她说话会感觉得舒服。
后来青藤书屋开张,我成青藤J0006号金卡会员。我为先后为青藤刻了两块石章供他们售书用,一是受了阑珊叶子等人为青藤设计徽标牌匾及对联的感召,再是受了骑马同学的威逼利诱。不过那两块石章我一想起来就会脸红,刻得实在太差,那是我丢生四五年后第一次摸刀,连刻刀都是现买的。
从那以后,逐渐认识了公子楚和阿午,以及为骑马打理书店的扬州大虾。后来漠兰来了,我们先后吃了肖家河豆汤饭,兔子火锅,并重回川大旁那家饭馆吃过一次。在兔子火锅那回,我和扬州大虾以及骑马都先后醉了,好在漠兰没醉。送他们到书店后我才打车回家,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西服不知道被谁给拉裂了缝,于是便又去肖家河补衣服,兼找前一天晚上他们不及骑走的自行车。
骑马过天山,是我愿意由BBS而现实的第一个朋友。
公子楚
一般人都想不到披着这件战国外衣的会是一个大四学生。公子楚瘦长且黑,以致于曾有人怀疑他是从印度回来的,然而不是,他是我同县的老乡,知道这点后我很吃惊,但由于有口音作为确凿的证据,所以我并没有要求他出示身份证。
严格说他还是一个孩子,但不知为什么,我和他很谈得来,并不曾将他视作一个孩子。对,一如众目所瞩,公子楚有博杂的知识以及很哲学的思想表现在文字上,不容你将他当作一个孩子。很哲学的人会是什么样子的?少言寡语做深沉状,公子楚便是这样。我们俩在操着富顺土话说起故乡风物时,恍惚间又让我回到十年前,感觉很舒服。这时候如果有骑马等人在一边,他们常瞪着双眼呈迷惘状。
和公子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很多,在网上说吃的时候也多。一次说到家乡是如何烧海椒吃的,直说得双方都口水涟涟,如是,我老喜欢把刚写一半的关于故乡吃食的小文字给他看,他也累累边看边叫苦,因为这种时候多在深夜。
公子楚自从被我拉到菊斋杀人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常见出没于各版杀人场合。在杀人这一事件上,他成长是非常迅速的,以致敢和我赌谁谁谁是杀手,并威胁说如果我输了便要亲自炒俩菜给他吃,以验证老道会做菜这一传闻是否真实,不过遗憾地是至今仍没有机会验证。
今年三月,某个周日的早晨,由于连续几天的阴雨后忽然出来很好的太阳,让人猛然生起出游的兴致,就躺在床上打电话找车、约人,“我们去龙泉赏桃花”,公子楚也来了。那天非常尽兴,很大程度上源于意外地在一个农家乐吃到了可口的饭菜,尤其是那个甜烧白,我们干掉了两盘之后还意犹未尽,后来也曾被多次提起。
从杀人到吃饭到代我管理空谷足音这一小版,公子楚慢慢和我走得很近,加上去龙泉的照片被我发到了空谷,以致人称呼他茅四,盖因我常被称为茅三之故。其时愤愤——近猪者吃,近三者四乎?然而不久公子楚开始称呼我三哥,乃释然。
说话有理
很多年以后,我有个绰号叫作美食家。任何人都可以变得很能吃,只要你尝试过什么叫饥饿。我不会介意他人怎样看我,我只不过想让自己吃得开心。
我不以为这世界上还会有一种人比我更能吃,如果有,也只能是他。在我出道的时候,我认识一个人,因为他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说话,所以很多年以来,他就有个绰号叫说话有理。
说话有理这厮和我认识是起源于空谷那次小说接龙,他被我弄到宫组写《目标》,与夫子、蝎子、沙子、落毛、蔷子、艾乐同组,然而不曾想这个石皮人一来便把刘梅的姐姐刘桃弄上了床,《成都,爱情只有八个月》里面的混乱关系在这个时候就初露端倪。
那时说话有理还在北京,与我约定回成都吃饭,因为看了陋文《有一种肉》所以要和我赌一份回锅肉,赌他大还是我大。结果自然是他输了,耿耿至今,每饭必说。
说话有理实在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人,他在一篇文章里描述过他开辆普桑跟在国家领导人车队后面打双闪,续而被警察扣留,这一档子事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不管在茶座还是饭桌,他都是一个健谈的人,喜欢天南海北前秦后汉地吹(据说也因此少搛了好多菜),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凫的土里钻的,只要你问,他保准能给你说个一二三出来,这其实是我欣赏的一种人生态度,乐观,豁达。
接触多了,我慢慢发觉说话有理真的很会吃,也很会找好东西吃,和他相比,才知道我对成都吃事的了解仅限于第三象限的四分之一。
在一起吃了有多少次已然记不清楚。说话有理有一辆拖拉机,不,切诺基,现代化的交通工具极大地拓展了我们的辐射范围——西到成温公路七公里处的猪耳朵、南到南沿线的归去来兮、东到琉璃场出去好多公里经过大片农田后的泥鳅,有的地点还经过了我们的二次开发,总体说来,整个成都只有北面是未开发的。
说话有理既有江湖朋友的义气,也有营销高手的精明,同时还兼有文化人的斯文,这样一个有机结合体,纵算长得不是太帅也同样可以迷倒一大片女孩子,若果不信,你顺手查一下“成都饭局通知”的几大美女板斧便可窥其一二。
得知他卖木桶时,我曾打过主意也买一个来洒些花瓣回归桶浴时代,但一打听价格,我又心安理得地继续淋浴。只是那时不会想到,他会由桶而人,由人而性,由性而哲学地写本畅销小说出来,好象前后不过三个月吧?由此我深刻地理解了有理和醉羽是文昌两把快刀这一传闻的真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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