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幸福像一片云》(17)

闻弦歌 · 发表于 2011-2-23 00:21:42

水唯清一夜未归，夏履平多次想给他挂电话询问，都是拿起又放下。她一面担心他出什么事，一面又觉得他不回来连个电话都不来根本就无视她，她没必要再那么急切地表示自己多么关心他，反正他也不在乎。如果他在乎她，他也不会同意离婚了，可见，他心里也认为他们应该离婚，或许他已答应那个何田田。她的内心像是被人挖空了，无比空洞。踌躇再三，她还是给他发了个信息。等了半天却没有任何回音。她觉得自己纯属自作多情，水唯清一定不知在哪逍遥快活呢。于是扔下电话，打开电脑上网，在网上与剑客聊了很久，在剑客的劝慰下，方才吃了安眠药上床睡觉。
第二天早上因为安眠药的关系，她起床晚了，幸亏湄湄的闹钟准备响了，湄湄过来叫醒了她，但她来不及做什么，就在微波炉里热了几个包子，给湄湄带上，出去叫了个车送她上学。
湄湄问，“我爸呢？”
夏履平没好气地答，“问他干嘛？”
湄湄立刻停止咀嚼咬在嘴里的包子，眼神暗淡下来，夏履平见状立刻发觉了自己的失态，急忙补救，“哦，湄湄，我是说，你爸他有事，最近他挺忙的。”
这个谎撒的并不好，因为这些天多数是水唯清在接送湄湄，夏履平为了尽量不面对水唯清，她只有逃避。她开始应约去各个饭局，和水唯清的离婚悬而未决，与其说是夏履平没有勇气再去民政局，不如说她是觉得离婚与否她的痛苦都不会减轻，两人必须朝夕相对却情同陌路的状况也不会改变。湄湄也大多数由水唯清接送到各补习班。
一个人到中年的时候才发觉生活是坎坷的这句话不是虚构，是很难过的一件事。夏履平之前的生活可谓一帆风顺，所以她对坎坷根本没有准备，更没有应对的经验和心志。
湄湄难过地低下头，夏履平也一阵心酸，她忍住眼里的泪光，搂住她的肩膀劝慰，“到学校了。好女儿，你好好上课，我这就给爸爸挂电话。让她晚上接你。”
“那——你今天晚上又要回来晚啊？”湄湄抬起头。
“妈妈不一定，争取早点回去。”湄湄渴望而又有些阴郁的眼神令夏履平的心一颤，她改口道，“好，妈妈今天一定早回去陪你。你放心。”她最近一直参加频繁地参加饭局，借以逃避与水唯清相对。
夏履平给水唯清挂的电话响了，何田田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扭了扭娇躯，见水唯清哼了一声，立刻张开四肢，蛇一样缠住他。不知是水唯清在床上的能量比杨波强大，还是因为她对他的爱里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成分，让这爱激情无限，不可遏止，她觉得与水唯清昨夜的做爱不仅酣畅淋漓，而且惊心动魄。在高潮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仿佛被抛离了这个地球，抛向遥远的无垠的外太空，在那里爆炸成千万片。她真想死在那一刻。
水唯清的头很疼，耳朵也轰轰响，宿醉如绳索缠裹着他，让他的感觉和直觉都像蜗牛一样，但那熟悉的电话铃声在催促着他，他猛地用力睁开眼睛，想起身去拿电话。然而他立刻感到自己的身上贴着的那柔软的香气有点刺鼻的身体，那香气是何田田在昨夜高潮过后特意爬起来清理了二人的身体后喷上的香水——杨波给她的生日礼物。
水唯清惊恐的目光与何田田含情脉脉的目光相对，像是炮仗遇到了火头，炸雷一般轰地一声，把刚刚从宿醉中清醒的意识被扎成齑粉，冷汗霎时从额头冒出。
何田田凑过头去，企图吻他，水唯清一挥手推开她，从床上跳了下来。电话还在水唯清的口袋里闷闷地响，水唯清一只手拽着被子遮掩自己赤裸的身体，一只手抓住衣服，想找到衣服口袋里的手机。
被水唯清的冷酷激怒了的何田田，一个高蹦到水唯清身边，纤细的身体在晨光中如剥了皮的柳枝，柔嫩得仿佛闪光。她抢过水唯清的上衣，掏出手机。水唯清的眼前一花，本能地别过头去。
“转过头来看着我，否则，我就接电话，是你老婆的电话。”何田田高高举起手机。
水唯清转身对她怒目而视，气急败坏地说，“给我手机。”
何田田退到床边，“哼，让我给你手机也不难，过来吻吻我，我就给你。”她一歪身子坐在床上，挺了挺丰满的双峰。
“你这个——这个——”水唯清咬牙切齿。
“想骂我下贱吗？你骂呀，我爱听。我数三个数，如果你不吻我，我就接听电话。”她说完电话铃不响了，“她等不及了，没关系，我可以给她挂回去。我数数了：1——，2——”
水唯清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去死吧！”他扔下被开始穿衣服。
何田田停止数数，“怎么，你不怕你老婆知道你和我上床了？”
“你随便。我什么都不怕，就不知你这样无耻出门会不小心被车撞死。”
“你这个混蛋，坏蛋。”何田田扑到水唯清身上，拳头像雨点般落到他身上，“你他妈的不是人！你是混蛋！我爱你！我爱你！你知道吗？你知道我昨晚怎么费劲跟着你，在外面等你多长时间吗？”
“滚远点！”水唯清振臂推开她，想夺门而出。
“你给我站住！”何田田将手机掷到水唯清的背上。“给你，拿去。”她捡起地下的被子遮在身前。“你以为我人尽可夫是吗？告诉你，至今为止，除了我前男友，你是我第二个男人。不过，今后，也许我——我会有无数个的。”她的脸上显出决然，“我就要接受别人的包养了。谢谢你让我终于下了这个决心。你放心，你和我的事，我不会告诉你老婆。不过，你欠我的了，你记住。”
水唯清捡起手机，心情复杂而仓皇地说，“对不起。你——保重吧。”他疾步走出屋子。
何田田呆呆地看着房门，那白色的油漆仿佛化作那天和水唯清邂逅时下的雪，一片片，融化成冰冷的泪水流过面颊。她倒在床上，攥着拳头使劲打着床，嚎啕大哭。
然后泪眼朦胧拿起手机给杨波挂电话，她哭着说，“杨波，他把我甩了。”
杨波一直在想念何田田，听她这样说以为她回心转意了，“那我要祝贺你。你哭啥，放不下他呀？”
“杨波，我知道只有你对我是真心的，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我不计较——你跟过他——我现在一人打三份工，就是想有朝一日你能回到我身边。”
何田田哭得更厉害了，“不是——杨波，我——”
杨波忍不住有些心疼，“行了，别哭了，我原谅你了。是我不好，不能满足你。不过——”
何田田很感动，第一次感到对不起杨波，她真不应该给他挂这个电话，可她心里憋闷难受，不找个人说说她受不了。
她嗫嚅，“杨波，你误会了。我——没想和你——复合，我——就是——就是心里难受。”
杨波如被人打了一棒子，怒道，“什么，你什么意思？你宁愿和那个抛弃你的混蛋在一起，也不愿再跟我？”
“不是，我不跟他了，我要——和别人——嗯——结婚了。你肯定能找到比我好的。”
“你这个贱人！你去死吧！”杨波摔了电话。
何田田咬住嘴唇，她真混啊，怎么能给杨波挂电话呢，可她在伤心与愤懑中本能想起的就是他。她穿上衣服，到卫生间洗脸，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泪痕狼藉，披头散发的样子，她的眼圈又是一红。可恨的水唯清！
“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
她用毛巾疯狂地打向镜子，直到挂镜子的绳子禁不住断裂，哗啦一声摔碎在洗手池上。

无墨 · 发表于 2011-2-24 10:08:58

弦歌好久不见了，新春快乐！

中流击水 · 发表于 2011-2-27 00:52:11

问好墨墨，弦歌，很长时间没见了，一切都还好吧？
等了这么久，又见到更新了。
生活还是在继续，看来家庭中缺少了哪一方都是一种缺憾，各有各的责任，也有彼此的义务，爱是维系这一切的纽带。
还有一个体会就是，无论男女，如果找情人可真要注意一下品质，太差的，宁缺勿滥。哈。

闻弦歌 · 发表于 2011-3-4 04:42:32

墨M和中流好！
真是好久不见了，忙得昏天黑地的，今天终于又重见天日了。

墨M和中流要多提意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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