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关于婚姻〉（16）

闻弦歌 · 发表于 2010-6-16 16:55:01

博客十六不平安的平安夜

标签：琴瑟同心卡秘密重逢悠悠婚姻宝典

很喜欢《诗经。郑风》里那首《女曰鸡鸣》，满篇都是实在的朴素的恩爱和睦：女子按习惯在天没亮的时候叫醒丈夫，丈夫依然困倦，说还早。女子细声哄他说，你看启明星都出来了，快起来打猎去吧。并以羡慕的口吻说外面的世界多辽阔，男人象雄鹰一样可以自在翱翔，驰骋狩猎。如果打来了野味我可以好好做顿美餐，我们可以边喝酒边聊天，两人就象琴瑟合奏那样和谐，而日子安宁甜美，就这样甜蜜美满的过到老真好。男子已经醒了，整装待发，临行对充满柔情的妻子说，明白她的关怀和爱恋，在她手里放了一块自己腰间的佩玉，见玉如见人，让她安心在家等待，自己很快就会回来。“琴瑟在御，莫不静好。”我觉得这就是婚姻的最高境界。

虽然不过简单到“勤劳以成业，和乐以宜家。”但是真正要做到，却并没有那么简单了。勤劳的标准很多，生活和事业都算；和乐需要先和才能有乐，需要双方的配合和年深日久的默契了。这点我和凌峰是没戏了。

和不起来的原因我想了。个性是一方面，主要是心劲不一样，劲不能往一处使，可以说，我从没感觉到他的劲在哪。总是我在做急得团团转的太监，而他是好整以暇的皇帝。

从这篇文字看，女子还是那个推动的一方，而男子是应和的一方。如果说男性的稚气难脱可能和男性只有创造力而没有生命力有关，女子因为生命繁衍的力量而比男子成熟包容就理所当然了。可见女子的使命生来就任重而道远。所以，智慧的女子实在应该有伯乐的才具，善于识别和培养男人身上的千里马气质。可惜，事实证明我不是个智慧的女子。我已经没力气推动，因为凌峰是块比我体积大的顽石。我更没有精力去挖掘他身上的潜力，因为我自顾不暇。

我和凌峰关系的初步正常化是知道了他所在医院和本市最大医院合并，成为其附属医院以后。他回来显得特别兴奋，摩拳擦掌，宣誓似地说自己要重整河山，大显身手了。合并后病人会相应增多，不仅工资和奖金都会提高，机会也增加了。又为以前的颓废辩解说医院本身就半死不活的，干也是做无用功，现在是天时地利人和，表情象终于找到龙门的鲤鱼，跃跃欲试。

我虽然为他高兴，但并没做出什么欢天喜地的表示。是的，我还对他说我的话耿耿于怀，尤其是最后一句，当时没觉得太愤慨，后来越琢磨越觉得他出言不逊，是对我人格极大的侮辱。

语言的杀伤力早已经铁证如山。流言蜚语的功能是手起到落，人头落地，沅玲玉就是典型的受害者。夫妻争吵的口无遮拦却让婚姻从此凹凸不平，不再赏心悦目，双方也在舌绽利剑中变成了洪水猛兽。

他工资是不是高了，我不知道，因为没有习惯查问，但确实回来很晚，一副筋疲力竭的样子，吃过我给他留的饭菜，也不上网玩了，而是把一大堆手术的照片什么的存进电脑，忙着查资料。这倒是符合我心中定义的进取形象。照理我该欣慰，可不知为什么，我依旧感到郁闷，好象他的事情和我不再休戚与共。

其实让男人安身立命，形象高大的就是事业。并不一定就非要取得多么巨大辉煌的成就，只要勤恳认真地做好自己的本职，就值得尊敬。婚姻不可或缺的内容之一就是尊敬。现在我倒是增加了对他这方面的尊敬。

本以为也就这样了，什么爱情开花节节高，什么芝麻开门的宝藏，什么相知相守，甚至温暖，都不再好高骛远妄图从婚姻里得到，只要一家人安稳地生活，孩子长大成人，就算完成这辈子任务了。可是，变化还是不期而至。

这天他没手术，回来的很准时，吃饭的时候说起悠悠的手机话费太多，他说移动电话公司有个同心卡，互相打电话便宜。建议我没事可以办一个，悠悠也可以把他的同学加进去。

悠悠一个同学的妈妈正好是移动公司的，我就询问了她，结果竟然查到凌峰已经被某人加进同心卡了，我惊奇，不动声色地要来了号码和名字，原来是护士小青。

如果只是被加进同心卡，我也不会特别疑神疑鬼，因为不见得只加了他一个人。只是当我问起凌峰时他欲盖弥彰的态度，引发了我全方位联想。他开始镇定地说不知道，眼珠却在转，显见得在思考交代还是保留。我见状就进了一步，不知道，哈，我打电话问问，是谁这么糊涂，把不认识的人加进“同心卡”里。他立刻恍然大悟似地说，他忘了，可能是小青，又补充说是小青告诉他同心卡的事的。

我看着他拙劣的表演，只觉得好笑。收起笑容我郑重地告诉他，“如果有情人，最好告诉我，每个人都有爱的权利和自由，我会让贤。”他连连否认。我忽然想到他最近几个月以来紧巴巴的口袋，银子可能都奉献给了情人吧。我这话一出口，他急忙辩白，却吞吞吐吐说不出银子具体去向。

看他坐立不安，面红耳赤的样子，我忽然有石头落地的感觉，也许，我的生活是要转弯了，转过去，告别这片荒凉自然会看到别样风景。我鄙夷然而心平气和，冷冷地说，“行了，你再抓耳挠腮就要颠覆达尔文的理论，从人变回猴子了。你应该知道，我厌恶被欺骗。而且，你这样吃着锅里，占着碗里的也不怕消化不良，上吐下泄？你色胆包天可以，我还怕身染绝症呢。我们到此为止，离婚吧。”我遗憾地想，为什么不能敢做敢当让我佩服一把呢，也至少给我留点深刻印象。

我走出门。已经冬天了呢。夏天和秋天在不知不觉中连个背影都不见了。树木嶙峋的枝干高举在在冷风中，仿佛冷峻而耐心的等待。路灯象争食一样，忽前忽后接力般把我的影子拉来拉去。我的脑子没乱糟糟陷进此起彼伏的回忆，也没争先恐后排列组合前因后果，奇怪的空白着，茫然着。我四顾高耸的楼群上点点灯火，知道那是一户户和我们家以前相仿的人家，感到心里的空落沉寂。我们家这盏灯灭了，而太阳还在睡觉。

不知道走了多久，大街上车水马龙，一片欢腾的样子，路边的店家也是灯火通明，雀跃不已。这个城市的夜原来是这样热闹得不可理喻，与我无关啊。

我孤寂地踽踽独行，在一个路口停下。有些累，有些冷。去老妈家看看吧，也许今晚就找个借口住在那。不想回去面对那个伪君子。

一进屋老妈就告诉我小西离婚了。真是八零后啊，就是勇往直前。黯然地想到我自己，和离婚也一步之遥了，只不过，我不能象小西那样大鸣大放，老妈也不会把我的离婚看成一支潜力股。正纳闷老妈没流露出应有的沉痛，老妈已经神秘而兴奋说小西有新男朋友了，事业有成人士，已经搬出去住了。

我忙问她男朋友是做什么的，老妈妈说是做IT的，等时机成熟了就领来见面。老妈也是幼稚，怎么不仔细问清楚就放行。好歹也是件大事，说离就离了，说跟人一起住就出去了，孩子扔给老人，怎么说也不合理。事业有成的钻石王老五恒河沙数？老妈不是钱迷心窍了吧！

老妈在我一阵阵毛毛雨里不耐烦了，说我比她还封建，现在年轻人不都这样吗，先同居，然后合适了再结婚。是啊，这不也是我所羡慕的吗？可是，我知道我依然做不到如此潇洒走几回。落伍啊！在这个让人眼晕心慌的时代，孤独都被化做可耻的一员了，那么落伍是不是更无以复加的可耻了。

见我失神，老妈警惕地问我这么晚了怎么回家来了。这一问，让我觉得想好的理由破绽太多，就没敢出口，含糊地说正好到别人家有点事，路过来看看。

很快就被老妈负责任地赶了出来。我站在楼口，仰望冬天清冷的夜空，想起电影《欢颜》里一首插曲，大意是：天上的星星那么疏离看起来却是那么拥挤，地上的人群那么拥挤感觉却是那么疏离。。。沧海一粟，孤苦伶仃的感觉围绕了我。

出了老妈家，沿街一溜是各色小饭店杂货店，此时人来人往，吆五喝六，七碟八碗，人间烟火。一家小店忽然走出一个人来，随着敞开的门，飘出我很喜欢的歌“披着羊皮的狼”。狼为了羊放弃吃肉，跨越种族，颠覆本性的爱情啊，不过动听地唱唱罢了。我压下独酌的冲动。明天还要照常上班呢。

暂时和凌峰还是不共戴天，也不想象条狗一样，流浪一圈，又灰溜溜地回去。看来只能去姨妈家了。这回坚定地想好了借口。

小区里的玉兰灯美人一样静美地伫立，温润的光线把青石板小径照映得如此温暖。我倾听着自己的脚步象翻飞的落叶，充满迟疑。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的争吵声，我大吃一惊，迅速打开门。见姨妈倒在沙发上，而姨夫正揪着她的衣服。我箭步上前，愤怒地拉开姨夫的手。姨夫脸色阴沉，一言不发地立刻进了房间。姨妈满脸泪水，神色既羞愧又哀伤，我抱着她，眼泪也趁机滚滚而下。

天那，难道每道门后面都掩藏着这样无以言表的秘密。我收住眼泪，给姨妈倒了杯水，不解而着急地问到底怎么回事。姨妈还掩饰说没事。我威胁说要去问姨夫，她才定了定神，艰难地开口。

姨夫虽然年龄大，但身体好，对性一直都有要求。姨妈因为糖尿病不能同房后，姨夫开始不高兴，后来就怀疑姨妈有外遇，总密切监视她各方面行动。一起去超市时，他会偷偷地躲起来观察她，害得姨妈找不着他着急地在超市里乱转，回家就无中生有地说姨妈跟谁谁接头了，说话了。姨妈觉得他的行为和语言是侮辱她的人格，太卑鄙无耻，两人因此各不相让的争吵。甚至接电话打电话他都眼睁睁地守在一旁听。

怪不得我每次打电话姨妈都让我和姨夫说几句呢，原来是为了验明正身。可是，不应该啊，共同生活了几十年，即使不是知己，双方的品格也应该了如指掌，怎么会无缘无故横加怀疑？何况姨妈的品格一向有口皆碑。

我联想到他是因为前妻出轨而离婚的，一定是那时候种下了病根，现在由于种种原因开始发作。是心理变态，我心慌意乱地想。

“那怎么办呢，和他离婚吧，别过了，都到了要伤害你的程度了。”我想起进门时看到的一幕，姨夫恶狠狠的脸。

姨妈摇头说不能离婚，一是怕人笑话，二是他年龄大了，需要人照顾，三是真离了她能到哪去呢？

“到我那去。”我冲口而出，随后立刻想到自己的处境。

姨妈不同意。我的脑子飞快地转动，“那也一定要和他好好谈谈，谈不通就去找他原单位老干部办事处的人，让组织出面和他谈，也许管用。有时太善良就是软弱啊，还有可恶的习惯。离了他怎么就不能自己过了？”

姨妈见我急得红了脸，劝慰我别担心。他发作一次就好上十天半月的。“没事的，这么大岁数了，凑合过吧，不知道哪天就蹬腿了。”我听了泪水又涌了出来。姨妈抬手替我擦泪。说姨夫不是坏人，不会把她怎样的。今晚她就在另外一个房间住，以后不也和他在一个房间了。先这么分吧。

这么老牌的样板婚姻到头来竟是如此悲惨，真让人对婚姻绝望啊。

告别了姨妈，我茫然地在街上徘徊，其间凌峰来过几次电话，我没接。不觉坐车来到了市中心。看见各大商场的橱窗里装饰的圣诞树和无数明明灭灭的彩灯，我猛然意识到今天是圣诞夜。这些洋节是给商家和年轻人准备的，除了打折的预告，我从未特别注意过，何况，即使圣诞夜，在国外也该是举家团聚的时刻，没想到，我却无家可归。

透过国贸酒店的透明玻璃，一棵巨大的圣诞树闪闪发光，我不禁走进去。这咖啡厅我还是没结婚以前来过，有正宗的意大利烧煮咖啡。今天的我要挣脱钱的压迫，重享一回奴役钱的滋味。

不知为什么，脚象踩了棉花，人也有些神思恍惚，可能横着就进去了，于是在门口和一个刚出来的人碰了个满怀。不好意思地连声道歉，却听到这人叫我的名字，定睛一看，怎么会是他，以轩！

他还是老样子，好象比以前还瘦，更象竹竿了。他是高个子，至少有一米八。细长的眼睛在眼镜后面闪烁着惊喜的光芒，鼻梁很高很细，差一点就算鹰钩鼻了，嘴巴不大，据说男人嘴小职业选择范围比较少。可能因为鼻子，脸稍微显得有点长。他穿着一件兰白相间格子短袖衫，兰色长裤。还是很整齐利落，一丝不苟的样子。

意想不到的重逢让我心里多了点暖意。我们握着手，互相问好，我在心里暗自估量着他。一句一句地对白，让时间逆流而上，仿佛回到了十年前。

他和身边的朋友告了别，重新和我落座，询问着彼此的近况。听到他刚结婚一年，不由一惊。当然不是为了我，我不相信自己值得人如此长情，如果是我也承受不起。果然他说因为他妈一直身体不好，他又忙，所以才晚婚。我松了口气，但不是不遗憾的。有几个女人内心深处不渴望存在一种天长地久，自给自足的爱呢？

正聊着电话又响了，不好意思置之不理，却没想到不是凌峰，是平平。看来今晚注定是个多事之夜了。

第一次听到平平的声音如此恐惧颤抖，预感有什么严重的事情发生了。听完她的话我不由大惊失色，匆匆和以轩告别，就往外走。以轩见状跟了上来。我忙解释说平平出事了，伤了老吴肚子，现在在医院，我要过去看看。以轩说既然是老同学，他有车，可以送我去，也可以去看看。

平平脸色白得象一张纸，靠在急救室的墙上紧张地喘息。见了我就扑过来，抓住我的胳臂簌簌发抖。我拉她坐到凳子上。她不说，我也能想象到发生了什么，一定是她的剪子闯祸了。她怎么就这么疯狂呢。毁灭别人就是毁灭自己啊，何况还有孩子。孩子的处境多困难多可怜呢！她怎么就不用脑子，只用情绪。

凌峰再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可能已经过午夜了。老吴的手术刚做完，平平坚持陪在医院，我决定回家。

当我听了凌峰说我的话后，我心慌意乱地冲出医院。我开始恨自己。悠悠一定是听到了我和凌峰的谈话，怕我们离婚，所以跑掉了。

以轩追上神智混乱的我，强行把我拉上车。听了原委，他劝我别急，想想孩子最可能去的地方。我首先想到了老妈。

老妈的声音听起来睡意朦胧，我的心凉了半截，没敢说悠悠不见了，怀着微弱的希望想确定她是否已经睡了。她说当然睡了。那么悠悠肯定没去老妈那。姨妈家肯定也不会去。那会去哪呢？这么晚，还有哪里他能去？我出了一身冷汗。

对，网吧。悠悠没去过网吧，不过一直很向往地谈起。可是网吧这么多，到哪找啊？也许先到家附近找找。我一边抱歉地和以轩说，一边指引到我家的方向。

一家一家找过去，我越来越害怕起来，根本不敢想如果找不到悠悠该怎么办。以轩看出我的惊恐，一直在安慰我。

第五家了，我胆战心惊地进去，心提到了嗓子眼，凄凄艾艾地扫视着电脑前的一张张脸，强忍着眼中的泪。终于发现悠悠的刹那，我热泪盈眶。感谢上帝！悠悠平安！

给也在找孩子的凌峰报了平安，他长出了口气，恳切地让我别放电话，他说他没有情人，更没拿钱养。他是向朋友借钱给他妈填补动迁需要的费用了，所以一直在攒钱还人家，但是怕我不高兴，没敢告诉我。我想起婆婆对我温良恭俭让的态度，有些相信他的话。

难道是我无事生非，做了小人？这生活怎么总让人脑筋急转弯啊！如果悠悠真有三长两短，我们都难逃其咎。尤其是我，人生注定要天翻地覆的。

不记得是谁说过一句话，如果戏如人生，那戏就不好看，如果人生如戏，那人生又太痛苦了。到现在为止，我的人生好象渐渐入戏了，衬托得好象以前我一直在无病呻吟。

人生的大苦大难我还不算经受过，我知道有些事不是自己掌控得了的。但我喜欢泰戈尔的一首诗：“别让我祈求我能幸免于遭遇危险，而祈求能面对危险无所畏惧。别让我要求把我的痛苦止息，而要求一颗战胜痛苦的心。”我愿意永远用这首诗勉励自己。

后来

博客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后来的事情，我试着这样猜测，当然是从我自己的角度。我的猜测是：

“我回到了家，安慰悠悠，发誓不会离婚，让他放心。和凌峰的关系虽没枯木逢春，但也没进一步恶化。这样的夫妻关系当然需要一个柳岸花明的契机才能更上一层楼。

以轩依然很关心“我“，我尽力收束自己，只限于短信来往，心中充满无限惆怅，情形还是有些暧昧。

公务员的考试失败告终，我也被裁下来。以轩自己有个文化交流公司，让我去做会计。经过激烈的思想的斗争，我还是忍痛拒绝了。

凌峰工作积极，工资翻倍，不久做了主任医生，建议我做全职家庭主妇，我没同意，最后租了小店面卖时装，其中有些时装自己设计缝制，晚上去学夜大的服装设计专业。终于找到人生的基点和乐趣。

因为孩子以死威胁，平平和老吴的婚姻依然在僵持不下中。但全家人都不快乐。

大家如果有兴趣也可以猜测一下，版本肯定各有千秋。

故事讲到这里，我的独角戏再唱下去已经索然无味了，等凑够另外两个皮匠，再来充当诸葛亮献计献策吧。关于婚姻，各位有什么独家秘籍，祖传秘方，能让婚姻胜利快乐地进行到底，不妨无私地贡献出来。

噢，差点漏了我总结的一个婚姻宝典，供大家参考演练，也欢迎大家踊跃补充指正：

1．学雷峰，大事小情，排忧解难，设身处地，感同身受，及时给予另一半春天般的温暖；

2．争当劳模，家务上积极肯干，互相体谅，任劳任怨；

3．勤练国标，以求步调一致，凡事沟通，达成最大共识；

4．发扬弹簧精神，乐观开朗，凡事少埋怨，多鼓励；

5．勇做挡风的墙，一方情绪低落，慷慨送大大拥抱兼做幽默大全；

6．电脑般严谨而有条理，记载家庭一应巨细，包括对方生日等等，真诚祝福，礼物不分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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