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不是爱风尘》(94) 颠覆

闻弦歌

因为公司走上正轨，开始赢利，快年底的时候斯羽将分到的一部分红利除了寄回家里外，还特别留出五千镑寄给牧歌，让她还给方楚，可牧歌告诉她，她在斯羽求助方楚未果后就早已替她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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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他的还不如欠我的，那种人要一刀几断，永无联系才好。”牧歌在电话那头脆快地说。


8 g0 T3 i* D0 H“你真好，我最亲爱的朋友！”斯羽感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如果牧歌在身旁，她肯定要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尽快还上方楚的钱都成她的心病了。如果不是父亲治病需要钱，她早把工资攒着还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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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 S  F/ Y# i5 b“停！你知道我受不了你的深情款款才没告诉你的。你都知道了吧，从贵州买的药很好用，伯父的身体情况有所好转，手能抬起来了，我看很有希望康复。伯母挺想你，每次我去都说你小时侯的事，我都如数家珍了。还有，圣诞必须回来——我想在圣诞结婚。”牧歌脸上漾出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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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太好了！可是干嘛圣诞，多冷啊，怎么穿婚纱？”斯羽想起沈阳冬天滴水成冰的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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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为了你，平时你哪有时间。我的婚礼没有你就不算圆满。告诉你啊，你的婚礼没有我，也是不成立的。”牧歌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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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没有我这永不兑现的蕾丝给我做伴娘谁也甭想拐我结婚！”斯羽笑了，“要不这样，算我的红包：包吃包住包一切费用，你们过来度蜜月吧，反正公司可以给你们邀请函，签证方便。”
* V) j9 x0 u4 @' M" i6 ~“这个红包太大了，我拿不动。再说我们计划去东南亚。对了，要把你的陆家豪也带来，别总让我如雷灌耳的，就是见不到本尊。”牧歌抗议。


- t4 z! E8 c- ?“大什么啊，我还觉得不够呢。我把家豪带回去，你也得答应过来度蜜月，到时候一起回来。东南亚以后随时可以去嘛。我先发邀请函，你赶紧办签证，然后我把飞机票买好给你寄去。就这么说定了。”斯羽两眼发光，兴奋地放下电话。


/ V- o- b: f5 y- V她一直想找时间和陆家豪一起回家一趟，去看自己的和他的父母，陆家豪早已经征询过她多次了。看来就这个圣诞吧，乘着牧歌结婚的东风，他们也算是订婚。两人虽然天天见面，如胶似漆，但她和陆家豪除了接吻，还没有过多的肌肤之亲，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延长这段甜蜜的恋爱时光，把那个灵与肉彻底融合的时刻留到结婚那天，虽然他们都不是定义上的处男处女。但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爱情就是他们过去与现在生活的分水岭，他们都有新生的感觉。在陆家豪的心里，斯羽是冰清玉洁的；在斯羽的心中，陆家豪也是纤尘未染的，所以他们对未来的结合都怀着神圣敬畏的心情，那将是圆满而完美并一定会走向白头偕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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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军得知斯羽和陆家豪圣诞回国的消息后，不愿意自己一个呆在英国，决定也和他们一起走，还说也要去牧歌的婚礼凑个热闹。斯羽不想扫他的性，只得由他。斯羽和陆家豪这些天没事就往街上跑，马不停蹄地预备带给双方家庭成员和亲戚人等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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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他们出发的日子了，斯羽和陆家豪都显得格外激动，坐立部不安。晚饭后遂决定各自在家里收拾行李，明早再会面。斯羽将自己的衣服和买来的东西都放进箱子后，却怎么也找不到给父亲和牧歌的父母买的两个自动电子血压计了，她拿不准自己是不是拉在柜台上或搁在哪个商店的地下了，她有这毛病，买东西有时付完钱就抬腿忘了东西。想来想去没头绪，她只好抱着一线希望拿起电话，想看看是否在陆家豪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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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A0 y+ p; L电话一被接起她就着急地说，“家豪，是我。你看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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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小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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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羽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脑袋就嗡的一声，象是睡得正香的时候猛然听到了刺耳的闹钟铃声。她眼中布满阴云，眉头也拧了起来，冷冷地回道，“小章，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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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与陆家豪恋爱以后，他们都互相讲述了自己过去的故事，算是坦城的互相了解交代，其实也是表明一种明确而坚定的态度。斯羽早猜到陆家豪与小章曾经是床伴，所以并不震惊，此后这半年多她再未见过小章，她也从未想再追问陆家豪是否已经与小章说清楚，彻底分手了。除了清高，对陆家豪，她也怀着绝对的信任，就象信任她自己。无论是在他们的情话中，还是在他们的心里，他们已经是荣损与共，不可分割的一体了。


8 z. F* r3 L) b3 g“很意外吗？”小章的声音里含着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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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J' a) I8 |& z斯羽仿佛看到小章眼里射出的挑衅，哼了一声没回答她，径直说，“请找陆家豪听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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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豪啊，他现在不方便。他在洗澡，等他洗完出来我叫他给你打回去吧。”小章又骄傲又轻慢地说。


/ S" O% D( J" H% x斯羽怒火中烧，咯拉一声摔了电话，脸气得发白，身体一会冷一会热，仿佛同时被寒冰冷冻和烈火灸烤，胸中也仿佛突然被塞进了几团污糟糟的抹布，窒闷而肮脏，恨不得用刀划开胸口一把掏出来扔得远远的。她疾步在屋子里走了几个来回，目光如燃烧的火把一般扫了一圈屋子里的一切，一切在她眼里都变了摸样，都变成了即将引爆的炸弹，包括她自己。她一跺脚，转身冲出门去。走到半截又折回摘下了墙上挂的车钥匙，噔噔地跑下楼去。她不相信陆家豪和小章藕断丝连的暧昧，他和她那样浓情蜜意，都能把持住澎湃的激情和冲动，他绝对不可能是那么动物性的人！她要亲自去看看，陆家豪到底在干什么？一定是小章在捣鬼。


小章在斯羽气急败坏的敲门声里开了门，斯羽一看她的打扮就如遭雷击般呆怔得说不出话来了。小章松松地穿着浴袍，露出脖颈和大半个丰满的胸口，头上包着大毛巾，满面绯红。


. I2 A! V4 @2 j) [“哟，小安，还不死心啊。”小章故做惊奇地眨着眼睛，“告诉你，你也别难过，家豪和我学历相当，各方面条件都差不多，我们的感情很深的。我也离完婚了，我们可以修成正果了。你不过是我的替代品，因为我最近回去换留学签证了，所以他才忍不住寂寞找了你。”她嘲讽地盯着斯羽呆滞的眼睛，慵懒地靠在门框上，摸着自己耳朵上的耳环，“他都和我坦白了，我不在意，我们有这方面的默契，我告诉他不用为我守着，男人嘛。不过，不管怎样，他爱的还是我，这不，我刚回来，他就迫不及待的。。。”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浴袍娇媚而得意地笑了，“谢谢你这半年来对他的照顾，要不我还真挺担心的，他象小孩一样最怕自己一个人了。”小章见斯羽的目光似乎穿过她，投向不知名的地方，对她的话没丝毫反应，撇嘴怜悯地一笑，“要不你就进来等吧，他马上就会出来了。”她走到浴室门口，将耳朵贴在上面听了听，“恩，他还没洗完。他一向这样，爱泡澡解乏。”她转身对如木雕泥塑一样的斯羽招手说，“哎，你怎么还在那站着？快进来吧，让他亲自跟你说，省得你怨恨我。”她走过去拉她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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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4 ~% n+ p2 v5 I" L斯羽这时仿佛才从一个迷梦中惊醒一般哆嗦了一下，她甩开小章的手，回身没命地向楼下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