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不是爱风尘》(90) 平安夜

闻弦歌

“Silent night Holy night ，All is calm all is bright。。。”斯羽抱着双臂有点瑟缩地站在街角听一队唱诗班唱《平安夜》，她在楼上看到他们穿着白袍，手握蜡烛驻足放声高歌，开了窗户却听不清，就急忙跑下楼来。她非常喜欢这首歌的旋律，舒缓而安宁，如梦似幻，好象从天上飘洒下来的星光和柔波，如果闭上眼睛听，仿佛置身于月夜下的山冈：月光如同摇篮，轻轻摇晃着大地和大地上的树木，花草，鸟兽，房屋和人，一切都是和平而宁馨的，而这和平宁馨的后面，是神在用广大无边的爱默默缔造，默默救赎：“平安夜，圣善夜！万暗中，光华射，照着圣母也照着圣婴，多少慈详也多少天真，静享天赐安眠，静享天赐安眠。”斯羽听得泪光盈盈，觉得自己的似乎也在那充满爱的月光的摇篮里无忧地安眠，一种无名的感动油然而生，细细的暖流如春风缓缓地流遍她的全身，她放下双臂，脸上露出静穆安详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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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首歌能流传下来本身就是神迹。这首歌是奥地利的一个小地方的小乡村教会的
神父Joseph Mohr在1816年写的歌词，Mohr神父一生微寒，仅有的财富全部奉献给当地的学校和养老院，病逝的时候身上不名一文，真正体现了圣诞传统“博爱惠施”的精神。曲作者Franz Gruber是当地的一位默默无闻的音乐老师。据说当时是因为小教堂的管风琴坏了，所以Mohr神父要Gruber先生为他写的这首歌谱上用吉它伴奏的曲子应急。歌谱后来由修管风琴的人带出来，外面的世界才得以知道这首歌。

' e- `' I, H/ ]$ J斯羽的耳边传来一声叹息，她转头望去，和陆家豪的目光相遇，两人都不禁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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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E9 Y( h! U& b“你也喜欢这首歌？”斯羽在夜色中脸白如玉，由于感动，眼波宛转流动，神情格外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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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豪不由被她的美丽吸引，竟然没听清她说什么。“——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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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N. P$ B( J& ?' H6 O3 p斯羽嗔怪地一笑，“我是说这首歌。对了，兜里有钱吗？借点。”她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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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陆家豪摸出钱夹，也不问她借钱做什么。



斯羽眼珠转了转，“五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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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l5 i; H! }2 }* a4 q2 H- K“没有五镑，有十镑。”陆家豪将钱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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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8 B& S, ]- [3 J“谢谢，呆会就还你。”斯羽追上已经离去的唱诗班，把钱塞进捐赠箱，接受着无数温暖的笑容和真诚的感谢，感受到他们的友爱和单纯，差点开口要求跟着他们一起去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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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上我的外套吧。”陆家豪走过来将自己米黄色的纯棉帆布外套披在斯羽单薄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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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羽放下挥动的手臂，双臂交叉拽紧外套，一股温煦的男性气息夹杂着清新的调理剂味道围绕了她，还有暖暖的体温，让斯羽很想整个人都缩进去，如同蚕宝宝躲进蚕茧。斯羽抬头看了陆家豪一眼，“谢谢，这天真冷啊。”她白色的短袖T恤外面只穿了一件黑色长袖薄棉布开衫。“怎么，小章不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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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Q5 g! J  C" |& X“啊，我没问她。”陆家豪随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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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a! \  c. E' s斯羽意外，差异地问，“你不问她，她不会不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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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老把我跟小章往一起联系好不好？”陆家豪将手叉在裤袋里，有些恼火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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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L$ |* q5 V# C斯羽看见他的神色情不自禁地笑了，没来由地有些高兴，嘴上却说，“哎，大哥。拜托，怎么是我联系的。我就奇怪了，你连接我飞机都要带着她的呀，怎么吃饭的时候又把人甩了，还赖我！”她歪头不满地看着他。



“上次那是赶巧。她知道我要接你，说她正好也有个朋友要回来，比你回来的时间早一点，求我一起接。可后来那人没出现。”边走边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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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羽明白了，一定是小章故意让她看看她和陆家豪的关系有多亲密才借口去机场的，“难道说，那些著名的关于你和她的传说都是冤枉你了？”斯羽紧追不舍。

* j: H% ^% K, F* g; M# o“那——”陆家豪有些语塞，尴尬地用手揉揉鼻子说，“传说都是过去流行，现在不是没有传说这回事嘛。”他打马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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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 w- t+ t6 k7 T/ c“大哥，别紧张嘛，我又不是——你女朋友。”斯羽笑嘻嘻地瞟他一眼。“管你是过去式，还是进行时。快走了，一会你要冻成冰棍了。”斯羽率先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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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8 _0 N# r7 j# L  M9 \& }两人说说笑笑地上了楼。斯羽因为化解了对陆家豪的误会，心情格外舒畅，笑起来很开怀。王军正纳闷地在屋子里转悠，他去了趟卫生间，出来就找不着斯羽了，挂电话发现电话在桌上响，正不知所措，听到斯羽的笑声，立即打开门迎出来。见斯羽披着一件男人的外套与一个高大的男子神情亲昵地走上来，不禁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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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热情啊，王董亲自到门口欢迎。”斯羽打趣地调侃，满心都在陆家豪身上，并没仔细注意王军的不自然，她又转头对陆家豪说，“瞧你，规格够高的，让我们都王董放下身段做门童了。”

4 v0 ^/ B% {% k( E/ {她给两个男人做了正式而简单的介绍，两个男人礼貌地握手寒暄。几个人进了屋子，斯羽将陆家豪的外套挂进储藏室。因为屋子里暖气烧得很热，她脱下自己的薄外套顺手搭在落地窗旁的靠背椅上，只穿着短袖白色T恤和牛仔裤，显得非常清爽。



- a' D4 B" r5 C“你们随便聊聊，应该互相都被我如雷贯耳过了。陆家豪给王董介绍介绍伦敦和英国，王董给陆家豪说说国内腐败生活。总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自己找乐子。我这个大厨得去照看我烤的那只火鸡了。我们一会就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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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军本来想说服陆家豪加入公司，但此时已经改变了主意，总不能给自己找个情敌吧，遂天南地北，海阔天空地聊起其他，兼适当地显示一下自己的身家实力。陆家豪并不习惯与王军这样的暴发户打交道，也就耐心地做了听众，偶尔不显山不露水地插句话，表达自己的见解。

饭菜端上来了。为了保证口味，斯羽除了应景地烤了一只火鸡外，其他菜肴都是事先从中国城买来了的。斯羽为自己倒上少半杯红酒，给两个男人倒了一小盅茅台。打趣地说着七拼八凑的祝酒词，自己率先干了。王军和陆家豪也只得随后干了。斯羽要给陆家豪续倒茅台的时候，陆家豪制止了她，也要喝红酒。王军却连忙劝他和自己一起喝茅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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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酒才是男人喝的。你看好白酒，开盖既先声夺人，气味马上飘满了屋子，如同剑光，气势如虹。而好白酒也如好男人。以茅台为例。茅台原料是特有的红缨子高粱，用水主要是赤水河的水，赤水河水质好，用这种入口微甜、无溶解杂质的水经过蒸馏酿出的酒特别甘美。茅台镇还具有极特殊的自然环境和气候条件。可以说，如果离开这里的特殊气候条件，酒中的有些香气成分就根本无法产生，酒的味道也就欠缺了。这几样就好比男人的出身。而茅台复杂的酿造工艺好比后天教育和自我教育极自我实现过程。只有这些内外条件结合得恰到好处，男人才能做到象茅台那样色清透明、醇香馥郁、入口柔绵、清冽甘爽、回香持久。做男人一定要做成品牌，倒不一定著名，但一定要有回味绵长的特点，着其间所下的工夫和领悟自然跟酿酒的道理一样。所以说白酒天生和男人相配。红酒的原料葡萄本身就是柔媚的，而高脚杯一定要握在女人的兰花指中才相得益彰，深红的酒色，映衬着女人的红唇和笑颜，那才叫酒不醉人。”他的手指在桌上点着谢斯羽给他倒酒，斯羽饶有趣味地盯着她怪笑，王军不好意思地对斯羽眨了一下右眼，知道她是在笑他照搬她上次吃饭的时候对他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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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 w3 y8 w5 X* d3 W5 s. k陆家毫看在眼里，却感到他们似乎有某种默契，心里酸酸地不是滋味，看起来他俩相处愉快。王军已经告诉他正在追求斯羽。不过，刚才满口张狂，志得意满却用词不雅的王军说出如此文绉绉的话来倒让陆家豪刮目相看了。也许人都是有另外一面的，他想，也就由着斯羽再给他倒了一杯茅台。他不是不能喝点白的，只是要谈得来才能喝下去。手机在他口袋里振动起来，他抱了声歉，接起了电话。听到那头的声音脸上不由有点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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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 n( j& r' }1 y他踌躇地说，“对，我在外面。——不好意思。——什么，你走回去太远了，那你怎么来的？——噢，那我看看，过去送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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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章吧？“看到陆家豪的不自在，斯羽立刻猜到是谁。陆家豪只得点头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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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军不知道是谁，却热情地插嘴，“你朋友啊？让他也过来热闹热闹吧。反正这么一大桌子菜呢，多几个人吃才不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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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羽不置可否，只拿眼睃着陆家豪，陆家豪见状为难地支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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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M4 ^. ]3 N# E9 D“还犹豫什么，我和你一起去接。他在哪呢？”王军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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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豪只好对着电话告诉小章让她过来吃饭。斯羽端起酒杯抿了口酒，来就来吧，谁让人家有渊源，难免藕断丝连呢。

李一

见到秋雪顶一个！祝秋雪圣诞快乐！新年好！

无墨

祝弦歌美眉圣诞快乐！万事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