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不是爱风尘》(89) 合作

闻弦歌

今年的圣诞仿佛与以往的不同，至少在斯羽的感觉里。圣诞装饰似乎更繁多，灯光也似乎更灿烂，而她，因为不用分神去对付生存问题，也清晰地感受到那份无处不在的欢乐气氛，丝丝缕缕地如同围绕在圣诞树上的彩带，斑斓而耀眼。街上和商店里早在十月末就开始为圣诞热身了。大幅用彩灯镶拼的迎接庆祝圣诞的字幅和图案，一入夜就在建筑物和空中熠熠生辉，圣诞礼物象刚收获的麦子一样齐刷刷地垛在货架上招人眼目。刷卡机不停地将人们口袋里的钱吃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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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羽给自己买了一棵硕大的圣诞树，象个小女孩打扮玩具娃娃一样兴高采烈地将装饰物一一耐心的挂上去，仿佛重新体会到童年时代那种自得其乐的满足。在王军的慷慨下，她给自己和王军在陆家豪住的公寓附近找了另外一栋公寓，两人住隔壁。在国内习惯三五成群天天大吃二喝的王军刚来的时候依然喜欢摆谱，天天叫出租带着斯羽去中国城吃饭，后来可能是吃腻了，乖乖地回到公寓由斯羽给他煮饭吃。吃的时候他经常暗自遗憾，斯羽的烹调手艺太基础了，和他老婆，不，前妻没法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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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到英国就向斯羽宣布和他老婆离婚了，还啪地把离婚证书拍到斯羽面前的桌上让她看个仔细，然后大义凛然地宣布自己决定追求她。这几招有点迅雷不及掩耳，以致看电脑看得眼花的斯羽眨眼看着他错愕了半天才醒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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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羽摘下眼睛，哭笑不得，“王董，我们是合伙人加同事。中国有句话，男人不吃窝边草，你好歹也是在英国，怎么也得胸怀祖国，放眼英伦啊。可别用这么没创意的主意吓唬本经理啊！”她戏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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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B9 O/ {) D; Z“小羽，有这样一句话，人人都有爱的权利，是吗？”王军依然非常严肃，显然没深入领会或故意在忽略斯羽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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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u) J% P, P$ k: @+ |. ?斯羽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忍笑点头，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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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l% h' I% s1 o“那我爱你，这是我的权利，你不得干涉。至于你是否接受，我们走着瞧。为了表示对你的尊重，我只求你给我追求你的机会。你不了解我，我这人，要是认真起来，那还是非常认真的。要不，我也不能净身出户地离婚来追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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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1 Z4 ^. _% l# J斯羽有些微的感动。王军这人是有点粗，没多少文化，开始的时候令人非常讨厌，但确实是个爽快的人，没那么多心机。作为朋友还是值得交往的，可是要上升到恋人，似乎绝无可能。



  z0 a+ i' H0 Z/ O“王董，我也不拐弯抹角，说实话，我觉得我们还是作为上下级比较自在。谢谢你如此有诚意，不过，恕我不能接受。我们不提这个了，以后好好合作。公司起步良好，我希望我们能再接再厉。”斯羽说完对王军菀尔一笑，又回到电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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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L1 T1 F$ x8 H  Y" |! U! I. y王军有些失望地挠挠头，想到斯羽的脾气，觉得还是不要超之过急的好，“呵呵，敬业的精神可嘉。不过，也恕我不能从命。我这人你应该发现了，有个优点或者说缺点，就是执着。”



6 e: q5 \" }- n, T+ |“王董，你可别抱任何希望。我这人铁石心肠，我妈都说我忘恩负义。”说到这，她忽然觉得心中难过。母亲真的就那么恨她吗？母亲狂怒时说的话语一一在她耳边响起，让她黯然神伤。原来她是耿耿于怀的，虽然她已经告诉自己无数次，母亲只是一时激愤，口不择言。她扶了扶眼镜，顿了顿接着说，“可见——可见，我这人不值得人家对我好。而且，我不和离婚人士谈恋爱。因为——我反对离婚。”她说完抬眼看王军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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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的？”王军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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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婚主要是想把国内财产转移到自己老婆那，以后真有什么事牵连到他，他也不会有太大损失。他老婆是个老实人，两人责权利说得很明白，离婚不离心，她守住他的财产，抚养女儿，他再出来打拼找机会，以后女儿大了也可以出来留学。当然，搂草打兔子，他也想借此得到斯羽，即使以结婚做代价也没问题。除了特别喜欢她的个性，想征服她外，他还有一个小心眼：希望斯羽能给她生个儿子。到时候生米成熟饭，儿女双全，两个老婆各有所长，各司其职，那真是齐人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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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还是别一意孤行地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实在做我老板做烦了，还可以做我哥们，多好！”斯羽冲他调皮地SHAN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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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做哥们欢迎，做恋人是我的追求。明人不做暗事，我该怎么做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你总不能拒绝上级关心下级吧？”王军缓过劲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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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董，我可是已经旗帜鲜明地表明我的态度了，你要是有接受打击的爱好，那就后果自负了。好了，办公的时候还是不谈这些比较好，你说呢？我知道你很闷，等有时间带你在伦敦到处走走，拍照留念，你不马上就回去了组团吗，到时候可以有凭据地多加吹嘘。你先自己在电脑上浏览一下伦敦的主要风景。或者看看电影什么的，本人正忙着呢。”斯羽责怪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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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 I* L; K' j0 m2 \! B1 F“我——你别笑我，我不太会用电脑。在公司都是秘书管。”王军不好意思地笑道。



. \. a" Q! F* g' l" x8 B“好了，我当回您的秘书。想当初我也差点做了你的秘书的，真是。。。”斯羽想起当年王军的轻薄态度，不觉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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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军也尴尬地咧嘴，“再次声明啊，本人已经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了。老翻旧帐很让人受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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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羽噗嗤笑了，“王董如此脆弱啊？和你的体格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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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对了。你说圣诞夜要请几个人来吃饭的。”王军自觉地站起来让斯羽坐在他的椅子上给他调电脑里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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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呀，陆家豪是必请的，人家帮了我们不少忙，都是FREE哦，给人家钱人家都不要，现在去哪找这么好的革命同志。我想以公司的名义送他件过得去的礼物。你觉得怎样？”斯羽晃动着鼠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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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w- G( K3 i“听你的。反正我在这也没什么朋友，你喜欢让谁来都行。人多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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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4 t. _# n5 T# }" m$ p- j“也没谁了。如果他愿意，也可以带女伴。不过是借机感谢他而已，看有没有可能聘请他做顾问。他可是不仅有专业,还有脑子。他给我们出的办理留学生签证的主意就很不错.还帮我们介绍了不少学生过来。他还说，以后我们做熟悉了,和签证移民方面的律师联系好,还可以办理移民等等。我跟他提过一次，他没答应。好了，你可以看了。”斯羽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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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看我的，我说服他。”王军满不在乎地大包大揽.他还没见过陆家豪，所以，以为凭他的豪爽阔绰和生性爱结交朋友的热情，定能让陆家豪心甘情愿地为他工作。

无墨

顶弦歌和斯羽的圣诞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