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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名刀和泉守谦定) A" p/ U9 z6 z& O7 v
4 ^1 L d- r0 N" B# w和泉守兼定,刀,刃长70.6CM。著名刀工之定所作,新撰组剑士土方岁三所有为第三代和泉守兼定和十一代和泉守兼定。刀铭:和泉守藤原兼定。在刀柄上也刻有铭文:临兵闘者皆阵烈在前。这句语出《抱朴子》的话(原文是"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在战场上很流行,据说可以起鼓舞士气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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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d1 e" r* N" N, u9 r' V8 E! c 第三章 小雪 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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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d& v0 f3 {* f6 c L! l* n腊月廿四那天,南京城里下起了小雪。凛冽的寒风,裹着淅淅沥沥的雪花,在大街小巷上下曼舞。突如其来的白色瑞点,给正在迎接新年的人们,带来了意外的惊喜。淡香的梅花,也开始悄悄地在枯枝上绽放了。满城里四处都是祥和的气氛。" q; }7 g3 B5 ^9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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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正是祭灶。傍晚之后,南京城里大街上的店铺商号酒馆茶楼,大老早就已经开始关门打烊了。大户人家杀猪宰羊的,准备了丰盛的祭品,隆重祭祀灶君。而一般的小户人家,则准备了“饧饼”、“糖糕”、“饧糖酒肴”、“粉团糖饼”等传统祭品。“噼里啪啦”的炮仗声时而在大街小巷中爆响。高高亮亮的焰火,照耀着这个热闹辉煌的繁华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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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思任在从南镇抚司官衙驱马回到凤凰台的住家大院时,身上已经被雪花湿润了。他一进入大门,就看到院子里的十几株虬硬如铁的老梅,忽然间绽出了点点新梅,心里不觉一喜:也许这是来年好兆头吧。老苍头宇文老伯过来替他解脱下斗篷,一边拍打着他身上的雪花。刘思任问他说:“老伯。今天有什么客人吗?”7 D! ?( S$ \1 P3 N/ u9 V7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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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老伯知道他说的客人,是南边老家来的人。要过年了,他没有闲暇赶回家,又特别关注山阴那边家人的讯息,就摇了摇头。刘思任忽然记起什么:“老伯,你让安童到附近的酒店去一趟,给我准备一些上好酒菜回来。——就定两份吧,今天是祭灶,你们也该乐乎乐乎,过个好节!晚上我有个朋友要过来。今年大家都不容易,晚上你们多喝点,暖暖身子,精神一下,呵。”宇文老伯高兴地应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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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思任来到院子里,观赏着初绽的梅花。新梅还只是蓓蕾,就像少女的乳头一样,让人心醉。) M/ R' ]( a/ Q0 ]# c. s0 s+ H
9 [% [) b" y% C/ D; e今天晚上,他特意约了张鹿征和燕娘到他家里来,细细一叙。3 E( K, x# y/ [, B3 p+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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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牌末分,他看到刘兴跟拎了一份大礼盒,匆匆忙忙地进来报说,门外来了几匹马,看上去好像是来了有身份的贵客。刘兴早已经代替沈九云接管了“明泉茶庄”,为了方便生意,平时他就住在茶庄那头看顾着店面,很少到这住院来。晚上因为是“祭灶”,刘思任让他过来团聚,因此他就提前关了店门,置办了礼盒,过来跟刘思任他们一起过节,大家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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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思任听刘兴的口气,愣了一下。他想,平时张鹿征上他家来,从来不铺张排场的,难道是另外的什么不速之客?于是他忙整肃了一下衣帽,匆匆地迎到大门外。只见几个来客中,除了指挥使同知张鹿征之外,还有一人,却是五成兵马都指挥使卢九德。而他刻意相邀的燕娘,却不见身影。卢九德穿着一领油紫绸绢湖袍,外披一件酱色狐裘披风,貂绒帽,笑哈哈的说:“畏行,我这是不请自来啊。”1 ]0 R0 b8 z* B. l9 g1 U. I. q(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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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思任见是他来了,有点意外。他正要上前行礼,卢九德却笑着抢先走上一步,执住他的手说:“畏行,你不必见外,咱们既是上下关系,又是朋友。我早想跟你聊聊了,今日是祭灶,我想借你的美酒,咱们共谋一醉!”) `: [' N8 @+ C# \0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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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思任突然觉得,卢九德今晚的到来,必然是有什么大事隐藏其中了,像他这种身份的人,是不会轻易到一个部属的家里过节的。他看了一眼张鹿征,只见他朝他微笑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于是刘思任笑着说:“卢大人光临寒舍,卑职正求之不得啊。”他回头跟轻声对刘兴说:“你去把门上紧了,没有我的招呼,谁也不让进来!——过会周发跟杨七儿过来了,你们就在后厅里吃酒热闹吧。”& d0 d! g7 W0 f9 v' l9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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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卢九德跟张鹿征到了花厅坐下,先闲聊了一会儿。不久老苍头宇文老伯让一个下人挑了一大担食盒回来了。他先给他们三人按下了一桌丰盛的酒菜。卢九德看了一下菜色,歪着头对张鹿征说:“瑶星,我听你说过,畏行是无鱼不欢的。今日席上,怎么整的都是野味、鹅、鸡鸭内水、海参什么的,看不到鱼呢?!”& T6 y! i6 ]: a/ W/ q1 {- ]
$ ~- B3 a; T. J% e" c5 ^张鹿征看了眼刘思任,笑着说:“这不,卢老板,畏行不是知道是你要来了吗?!畏行他知道你怕腥。”) f! C3 Y6 ]. X. ?$ R
4 \( s X& ]1 V% i- ~0 ]: _卢九德听了,哈哈大笑起来:“畏行的心眼真细,像是吃锦衣卫这碗饭的。不过,要过年了,年年有余嘛。桌上没有鱼如何成席?!快快上鱼。晚上大家都不要客气,这里只有朋友,没有上下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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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 i" d) J" Q3 X2 W" F刘思任就让宇文老伯上鱼。大家坐了下来。刘思任就让刘兴和老伯他们,安排卢九德带来的几个随从,到另外的房间热闹去了。刘思任先擎杯对卢九德说:“督台大人,这杯酒我先替周修涵谢过你了!”: Z+ ] Q$ s: o0 ?# F; m
( r8 G: O7 N& Y! R0 e# r! F卢九德知道他是为了上一次他私下放走周修流出逃的事,就笑着说:“畏行啊,我也是阴差阳错,给史大司马送去了一员大将啊!史大兵马的疏表上说,上个月末,有一个小将深夜渡过黄河,领着上百勇士,一举成功。虽然疏表中不具名,不过我还是猜得出来这小将的身份。你想畏行,除了你的小舅子,此人还会是谁?”刘思任一怔,他没想到卢九德消息如此灵通!卢九德喝了口酒,叹息道:“也难为这孩子了。畏行,周阁老一家除了周修流,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后嗣了吗?我记得,当年在京师时候,子深是有一个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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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5 z2 y+ z6 M* q) g: q刘思任愣了一下。他马上就想到了周身则,然后又琢磨着今晚卢九德忽然出现在自己家里,到底是什么用意?他想,无事不登三宝殿,总不会是卢九德获得了什么意想不到的风言风语吧?按理说周身则难逃的事是极为隐秘的,绝不至于露出一点风声的。于是他笑着说:“我想,周修流应该就是他们周家唯一的后嗣了。据我所知,修涵全家全都捐躯了!”! w: }5 o* z' }2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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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九德似乎是漫不经心地一笑,说:“周修涵的儿子叫周身则,我早年见过他一次面。有人传说他逃出了京师,回到了江南?当然,有的传言,是当不得真的。倘若这小孩果真还在世上,那就是子深的福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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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思任听了,禁不住冒出了一身冷汗:“卑职不知督台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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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9 G8 k& s- T2 L# X; {# `* P& N卢九德仍然不动声色地轻笑着:“我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修涵兄真的还有血脉在世,那么能让我见到一面是最好的了,我可以奏请皇上,荫他一官半职,将来也好成器。畏行啊,早年我在京师内务府御马监时,与周修涵私交甚好。后来皇上因为湖广贼寇猖獗,就让我提领京营南下参加作战。起初呢我军是势如破竹,贼兵闻风丧胆,后来不意被贼寇使了奸计,我军败于夹山。崇祯爷龙颜震怒,要治我的罪,幸好修涵兄跟宫中的王承恩公公,在先皇面前替我委婉说情,才把我留在了南京内务司,后来又转去了中都凤阳监军,再后来便是今上的知遇了。——畏行,这起死回生的恩举,你说我能不感激子深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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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思任笑着点点头,却不便言语。张鹿征只是在一边微笑地听着,不动声色。刘思任看了他一眼,心里一激灵:自己上次回山阴,会不会张鹿征已经窥测到了什么蛛丝马迹?不过,即便这样,他也不会拿这些事向卢九德邀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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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p7 l. C8 x5 ]$ P卢九德接着说:“好了,周修流的事总算是化险为夷了,这孩子以前在神枢营呆过,过些时日,等风头过去了,就召他回来,在我的京营中谋个职位。畏行啊,我知道你是个有眼光的人,很有抱负,不知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你知道,我原先是在内务局里吃饭的。宫里都是些什么男人,你们都知道的,我也不讳言。可是你们看,如今我们朝中上下,还有几个大臣算得上是真正男人的?!大家勾心斗角,整日介吵来吵去的,我看着都憋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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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思任与张鹿征对视了一眼,不知他说这些话的意思。刘思任笑着跟卢九德说:“卢督台,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跟瑶星都不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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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九德紧了一下脸色:“不瞒二位,当初大家拥立福王登基,我是出了大力气的。因此当今皇上才会如此器重我。不过这半年来朝廷的情势,两位也是有目共睹的,真是江河日下。——你们也都看到了,当今皇上并不像原先大家想象的那样,能够做个中兴之主,而是个庸碌的角色!实际掌握朝政的,还不是老马等人?!司礼总监韩赞周正想打退堂鼓呢。我现在也有些后悔了,当初真是看走了眼!”他顿了一下:“其实我不说你们也清楚,如今天子的做派,实在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选淑女,喝火酒,大兴土木。我是看不下去了!如果你们二位相信我,我们可以坦率地来共谋大事。如果不相信我,这事就算了,咱们接着喝酒,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说着擎起酒杯,对着二人,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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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m$ _8 G$ ?- ]& J9 Y$ A6 C刘思任心里一沉,惊诧地看了一下张鹿征。两人各怀心事,也端起酒杯干了。张鹿征随后跟卢九德说:“卢督台,你给我们交了心,我着实感动,我知道你这些话要在外头说,该担多大的干系!不过,我跟畏行都算得上是条汉子,又都是你的属下,你有话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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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 m! q/ u2 u# N$ r% N6 _+ X卢九德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叹了口气说:“其实在我看来,现在我朝缺乏的并不是兵马,人材,财富,而是个能真正干一番大事业的英明的中兴之主。”! ?- u* E% v `
; e; E( M# C. x6 A8 F/ J此时刘思任的心里,不住地在揣摩着卢九德的真实用意,因此就静心地听着。卢九德继续说:“像唐王朱聿键,就是个难得的人物,——崇祯九年,他擅自募兵三千余人,从他的封地南阳北上勤王,结果无功而返,又被先帝囚禁于凤阳,前些时才得以释放,跟我也是有些交往的。不过本朝储君重以伦序,唐王只能算是旁支,在名义上是难以担当重任的。如今他正被遣送往广西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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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G9 v- w8 T& E3 _( a; D/ ^张鹿征说:“督台的意思是……”他心里在想:卢九德是不是想要另立新君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也不觉得奇怪,因为当时朱由崧差不多也是由他扶植上去的。如今他掌控着南京的近卫军务,他的一句话,甚至比朱由崧更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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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 [% U/ ]! s6 C8 J3 m卢九德喝了一杯酒,笑笑说:“今天我酒兴上来了,多说两句,倘若有什么出格之处,还望二位包涵。——据陆续从京师下来的人说,皇太子,定王,永王三人很有可能还活着。这是喜事,不过也是变数。假如有人假冒皇子,从中浑水摸鱼呢,那么南都不就乱了套了?二位试想,倘若他们中随便哪一位还在世,那么他们不就是顺理成章、名副其实的储君了吗?!因此对这个变数,我们不能不先有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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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0 d$ O/ W! _. K" C; g刘思任一边微笑着,心里在想:这卢九德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呢?当初拥立福王时,做为中都监军的他,是个铁杆抬轿子的,连马士英都被他给拉过去了。福王登基后,对他宠信有加,让他提督京营,——那可是实打实的御林军呐!难道他胸中果然有大抱负,想力挽狂澜,做中兴大臣?真是这样,那么真要对眼前这个深有城府的京营都督刮目相看了!但是,这对于一个太监出身、平步青云的人来说,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了:他真愿意放弃眼下既得的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吗?!而以他前些时夤夜给周修流送密信的义举来看,倘若他做出一些出人意外的大事,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这人的性子,委实让他把握不定。自己凡事还得谨慎为是,尤其是在周身则的事情上。0 ^. T* ?4 z( S0 p' L: Y1 p% L-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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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听卢九德继续说道:“不瞒二位,这些日子来,我一直都派了番子手在暗中探查先帝的三位皇子的真实下落。先帝有恩于我,虽然他性格孤僻暴躁了些,但是在我心目中,他仍不失为一位令人钦仰的明君,至少比眼下的这位要强得多了。我们倘若能够找到三位皇子中的任一位,就能聚集更大的力量,那不就是国朝社稷的大幸吗?中兴也有望矣!——唉,只可惜呀,这寻找皇储的事,到目前为止,一直还只是如大海捞针啊!不知二位有没有什么想法?——我方才说过了,今天祭灶,我高兴,多喝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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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V! v* Q H, q, u/ O5 v9 u刘思任跟张鹿征面面相觑。刘思任因为那个假冒的“周原则”的事,对皇储心中有点数,但是心下里也因此惴惴不安。他只是不住地喝酒,不置一言。张鹿征也摸不清卢九德的意图,他见刘思任不说话,觉得自己有必要说上两句了,他跟卢九德干了一杯说:“督台,恕我直言,如今朝中不景气,也不只是皇上一个人的事啊。你看老马,老阮,李沾,还有魏国公徐弘基,诚意伯刘孔昭,保国公朱国弼等几个爵爷,哪个不是想要一手遮天的?!况且,平地里要真的冒出个皇子来,那还不搅翻了天?!只怕到时候当今皇上第一个就要下诏将他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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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说的硬实。卢九德斜着眼看着他,笑着说:“瑶星,所以我说呀,我们一定要先下手为强!决不能授人以口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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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思任略微怔忡了一下,再联想到方才卢九德提到的周身则的事,他的思路慢慢地开始清晰了
+ t/ y# e7 N: ^1 F5 }& j2 ^:卢九德说的寻找皇储这事,其实是可以做两种意思来理解的。一是他真心想拥立崇祯帝的皇子,让国朝残存实力更加凝聚;二是他想引蛇出洞,将可能对朱由崧皇位构成威胁的任何力量,一网打尽。当他想到了第二种可能性时,眼前情不自禁地就浮起了“周身则”的那张稚气未脱的脸,禁不住打了个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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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间,他脑门骤然一麻:上次卢九德派人送密信给周修流,会不会是假以报恩名义,而放长线钓大鱼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卢九德设的局,简直是太可怕了。于是他喝了一杯酒,笑着说:“督台的话言之在理,我们做属下的,自当唯你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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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4 s* v! K3 P: L, F6 r卢九德嘿然一笑,擎着酒杯说:“畏行啊,你果然是个人物。我卢某这辈子在内务局御马监呆过,也伺候过先帝,打过恶仗,当过监军,如今又是在南京城里也算是个翻云覆雨的人物。我很少钦佩过谁。你呀,算是一个!”说着,端起酒杯,对着刘思任一仰而尽。刘思任也陪着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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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9 r+ T/ M$ m& `; t% c酒阑席散,卢九德带着随扈先自离开了。张鹿征托故要跟刘思任交代一下南镇抚司里的事务,就留后了一步。刘思任笑着说:“瑶星,我看今天老卢是话中有话啊。只不过我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提到了先帝皇子的事,也不知道他是随口说说呢,还是他的番子手当真捕到了什么蛛丝马迹?你可不要跟我打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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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H9 u/ k. p1 c: }张鹿征拍拍他的肩膀:“今晚是卢督台特意来找我,要我带他上你这里来的,说是早就想结纳你这个朋友了。老卢的耳目到处都是,他可能是听到什么风声了,因此才会在你这个下属面前提起皇子的事。有些事我不便问你,也不便说。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的举动,说不定就有番子手在盯着!畏行,这事你可得留点神!”# E8 l4 |- Q9 s1 L( W. i
. S% V' d7 y! w' F2 Z" J- l刘思任听了,身上一凉:自己上次去闽中,算是够刻意隐蔽的了,难道这事也在卢九德的掌控之中?这样一想,他更加怀疑卢九德给周修流送密信,并不只是要报恩了。3 o4 E4 J/ E0 s8 `! H' ~: m
- o, W# x6 r. y! f, x+ \张鹿征紧了一下脸色又说:“对了,前两天,吴应箕次尾兄也被冯可宗逮进诏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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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思任愣了一下:“我前些天去看过定生了,真是惨不忍睹!冯可宗这个入娘贼真下得了毒手!阮胡子到底给了他什么好处?他就不想为自己留条后路?”! i+ ~/ ~7 y/ W5 p; `; Q4 r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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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鹿征叹了口气:“其实你去探狱的第二天,我就知道这事了。本来冯可宗想要追究你的,是我跟老卢说了几句软话,他给老冯打了招呼,老冯才没有去找你的麻烦。畏行,你记住别再去冒那份险了。定生跟次尾的事,我来想办法。”# w3 e4 C$ ]2 I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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