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龙版：茶友约会——交为人父作业

无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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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龙版：茶友约会

文/绘 无墨


黄昏。华灯初放。

眼前是鱼贯穿梭的人，他一动不动，好象什么都没看到。

一身的黑，黑夹克，黑裤子，黑皮鞋，他扬了扬头，轻轻扶了一下墨镜，嘴角扬了扬，笑了。有点顽皮，但是很潇洒。只有看到等待的人出现在眼前出现的他才会这么笑。

他看到了史迷。

在江湖最有名的茶馆厨师为人父编撰的《烧水大全》中，关于史迷是这样记载的：

名字：史迷。
等级：一流茶客。
爱好：喝红茶，品红酒，吃红烧肉，评《红楼梦》，盖红房子。
特点：为古人红眼。
特征：红手套。

他并不认识史迷，但是那双红手套告诉了他，这就是史迷。整个江湖，只有史迷才戴这样的红手套。只要看到一年四季都戴红手套的人，那就是史迷。至于别的穿戴什么样，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了。

“你来了？”
“是。”
“我没迟到。”
“我知道。”
“其实我很早就来了。”
“哦？”
“我在另一扇门。”
“你跟她说的是另一扇门？”
“我只是没想到这里有两扇门。”

沉默。他知道她。那个总是糊里糊涂走错门的女人。

那年春天，西子湖畔，桃红柳绿，他见过她。

一切都小小的，小个子，小鼻子，小眼睛，这是一张任何男人看过都记不住的脸，但是她会画鬼像。很多人向她挑战，包括江上一郎。江上一郎开过九千九百九十九场鬼画展，但是那天，还是输了。她只淡淡地说，江上，你该学学计算机，否则画得再好也没用，因为，你出手太慢。

她就是那个女人，会画鬼像，但是总会糊里糊涂走错门的女人。西子湖畔，他跑了好几扇门，才见到她。

“也许，我们应该一人站一个门口等。”
“不用。”
“为什么。”
“我认为，她根本不知道这里有两扇门。”

史迷笑了，他才注意到史迷那双眼睛闪着真诚慈祥的目光，睿智而明亮。那是一张让任何人都会愿意亲近的脸。

“你一点不象悟空。”史迷说。
“哦？”
“你太帅。”

他也笑了。

“你象腾格尔。”他说，停顿三秒，他又压低着嗓子说：“但比腾格尔更酷。”

时针指向3：20，她一下跳了起来，要迟到。

其实不会迟到，从她住的地方步行到那里，只要3分钟。但是这只是对一般人，对她就未必了。包，钥匙，纸巾，还有信用卡，还好今天没动过，一个不少地呆在那里。她抓起了包，赶了出去。

一阵风吹过，几片枫叶旋转着飘落了下来，很漂亮，飘在她脚边。她没有停。因为有两个人超级大腕在等她。想到自己的名人画像像榜上又要多两个人，她步履又轻快许多。

她见过悟空，那个上海男人，会说一口漂亮的英文。翻译大战上，他的金箍棒所向无敌，为人父于是在《烧水大全》上做了特别批注，3万6千斤，不虚也。

《烧水大全》兵器谱上的厉器很多，但只有他有这样的批注。

她还没见过史迷。只知道那双戴着红手套男人的眼睛，会替十二金钗落泪。那双手还会垒砖头，盖房子。盖好的红房子展示出来，立即名震江湖，红学家从此获得了新的名号，建筑家。

她明白那双红手套深刻的内涵：真诚相待一切，劳动创造一切。

转角处，一扇门打开了。一个黑衣人摘下了墨睛，露出了他张年轻俊郎的脸，是他。他身边，一个剑眉星目的中年男人举了一下手，那只红手套，红得耀眼。

她迎了过去。

“你好！”
“你好！”
“你遗忘的表在这里。”他说。
“可我又忘了带上给你的书了。”她惊叫。
“不奇怪。”
“我回去取？”
“下次吧！”
“无论如何，这次没走错地儿！”
“进步不小。”

对视，三个人都笑了。

“还是找地方坐下要紧！”史迷说。

门口自然不是谈天的地方，这个道理谁都懂。

三个人朝马路对面走去，那一片灯红酒绿，全是美食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