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欺欺人的我爱上涂鸦

江上一郎

<P>儿时因失学，爱上涂鸦。无师自然不通，聊以自慰无聊的日子，没机缘接触社会精英，自然堕落，思想不求进步，无组织，无纪律，自由散漫，渐渐小资。 直到中学，老师对我的涂鸦评语还教我心慌意乱，他说：嗯，画得还不错，（那是鼓励）--不过，你画的人，咱这儿是报不进户口的。（这就有点判我无期徒刑的意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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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nbsp;小资入骨，受害得益，都是终生的，即使到了农村，也没法在“再教育”后有所改变--反而有变本加厉之势---事关农民以食为天，较城市人单纯，不太会说类似判刑的上纲上线的评语。我的小资好像得到了“广阔的新天地”一般，悄悄的膨胀着。。。 小资的审美观和潮流格格不入。 我也知道满脸皱纹的老农有他“美”的一面；我也知道肌肉发达的钢铁工人有他“美”的一面；还有战火中的解放军的高大形象。。。。然而，我注定是个天生的小资，真正感动我的都是些常见通俗的美---首当其冲，当然是女性的美。 我没画勤劳勇敢的贫下中农，我没画光荣的退伍军人，我没画起早摸黑的的生产队长----我只画村里的美人--不管他是贫下中农还是地富反坏右。 刻章的挚友知我的恶习，送了枚闲章给我：无药可救。 美不分清红皂白，它爱上谁就是谁。因此，美，自然顾不了你死我活的阶级斗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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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L0 c) g( l' }' ~3 `<P>咱村里的两大美人，一个出自贫农家，一个来自地主家。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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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贫农家的女子是一个孩子的少妇，小学毕业，活泼，干净。不像其他村姑生了孩子就变得三姑六婆拖泥带水，她有中国农村女子的朴实美和得体的大方。 地主家的女子，是新婚的少妇，中学毕业，恬静，文雅，新人吧，还有点害羞，不爱和人八卦，田间休息时，老捧着小说在大树下。她的皮肤叫上海的女知青妒嫉，说她不戴草帽都晒不黑，她的鼻梁挺得像外国人，她的眼睫毛也长的像外国人--在上海这是恭维女孩的话，在当地，这话可千万不能当她面说，按当地习俗--这是句污辱人的话。 《归心似箭》是斯琴高娃的代表作，香港首映后好评如潮。有人写影评却生怀疑：中国农村有这般美丽的女子吗？哈！我写信告诉他，你没见过，不等于不存在呀，少见多疑！ 这位地主家的女子，我想，就是中国农村有家教的知识型女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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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7 T/ O1 h! w% v! U% W% p<P>小资的特色是没有大无畏的精神，在我身上简直是变本加厉，就成了市侩。 我挑了张上海文具店里买来的纸，薄薄的，有点反黄。先为贫农家的女子画了张写真。 我没学过素描，没画过石膏像，当然更没画过人体啦。只是喜欢瞎涂鸦，涂得多了，胆子也就慢慢大了，山中无老虎呀，居然小资也有小天地了。画好之后她也似乎挺满意的，送了给她，笑的连牙都露出来了，不断得道谢---我又沾沾自喜啦。。。。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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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次日，我选了张上海出口转内销店买来的图画纸，米白色，厚实，纸面有粗粒的机理。我好久没回老家了，带的也不多。其实，人懒，用的也不多。就觉得这纸，是适合为她准备的。 在田间小休时，在一棵大树下，我展开纸，为这位地主家的女子画写真了。 刚打好基本轮廓，贫农家的女子在我背后说话了： “---啊呀，大江啊，（有位个子小点的知青叫小江）你好偏心呀，给俺画的纸---可差太多了。” 我原以为她分不出画纸得质量。我想，她即使去城里的百货店，也未必会去文具柜台；她即使去文具柜台，也未必会留意图画纸。。。。 我的私心和小看人的小心眼一下子赤裸裸地在她面前暴露了，羞得我满脸通红，两耳发热，本来就低着的头，不敢抬起来，假装听不见。。。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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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 ^3 Q. o9 V9 A+ T<P>你说啥话呀，这纸，是俺自个去百货大楼买来给大江，给俺画像的。”---我的模特儿开腔了。 我抬眼看着她，一霎间，看到了她以前从没有过笑容：聪明，幽默，体贴，还有点狡猾。。。美，真是有阶级性的么？ 我啥也没想，专注的画下去。。。 环境变了好多次，生活也变了好多次，我的涂鸦爱好也变了好多次。 可是，每当我的沾沾自喜自欺欺人的小资心冒出来，我就想起那一次火辣辣的脸红。 当然，还会想起那位地主家的农村女子。。。。。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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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墨

<P>咳！俺发现绘画搞艺术真的是很需要一种发自内在的激情，什么引导啊，遗传啊，都是一面之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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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记得俺小时候也很喜欢涂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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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M  J* M& Z7 L* h<P>农村里炕上的枕头都是手绣的，看到好的绣花样子都是用透明纸描了，再用印蓝纸垫在布与绣花样子之间，上面用毛线针再描了印下去，那图案就在布上了。我那时特喜欢这些刺绣图案，总喜欢去描样子，多数是花鸟，要说早期涂鸦的萌芽，大概就是从这开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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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3 j2 G5 k) I6 I8 Q* [; ^<P>至于怎么样才能画好画，我想很多人都有些误区，比如我老妈，总觉得我该去接受正规训练，从素描开始，可本人一看到那毫无生气的石膏一点涂鸦的想法都没了，老妈认为我不可教，但是也不许我乱涂鸦————关键我上学以后画美女画的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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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喜欢画美女，倒是很多相关的都找来弄弄，因此喜欢上了戏剧，古典文学等等，同学们都说我是个小古董，呵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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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唯一一次咱这点古董派上了用场是老妈参加公司里的一次比赛，咱给她剪纸了一个《探春结社》，探春是我画的，然后把线条都描粗了，在玻璃版上，把红纸放在下面，上面用刻刀一点点的课，然后才是动的剪刀————反正一眼看上去象剪纸，老妈也拿了奖，很开心的回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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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咱这个不爱素描的小古董总算有点用，呵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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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其实，兴趣比技巧更重要的。</P>

小阿里

写得好，写得好，大江可是俺的启蒙老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