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天主教教徒,因此也不会太在意他们对巫术的抹黑以及对蘑菇的牵连,我印象里的巫师的形象并不恐怖,反而有些可爱, 灰姑娘里的善良的教母,哈利波特里的可爱的儿童,还有连续剧 Charmed 中的那三个漂亮,性感,成熟的女人。所以在阴暗潮湿的树林里转悠的时候,我丝毫不会担心蘑菇与巫师们为伍,有是到觉得能通过蘑菇结识到那些巫师倒也是我的运气,当然能接触到那三个漂亮女巫则属于大运气。9 J4 s7 p$ B6 H) H
让我部分担心的是在那腐叶下游手好闲的其他的动物。有一次,当看到下午透撤的阳光,斜斜地投射在一种胶状半透明的黄橙色的蘑菇上,那种胶质于是表现出了一种玉的质地,一块无以伦比的美玉璨然地立在那里,那种美是让人震撼的,也是无法表述的。我一边赞叹天地造物之美,环境相合之妙,一边架好三脚架,安好照相机。由于部分腐叶遮住了蘑菇的根部,我于是伸手去拨,移去两片叶子后,霍然看到叶子下面,有只小老鼠瞪着眼睛看着我。我当时就是一个激凛,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这样对盯着。我对老鼠原本没有丝毫的恐惧,有段时间,让小白鼠走钢丝还成了工作中的一种乐趣,但是这次突然的四目相对,因为来得突然,竟然让我一时手足无措起来。我没有读懂那只老鼠的眼光是敌视,是威吓还是恐惧,当我拨弄了几下旁边的落叶发出声响后,那只老鼠便缩回堆积起来的也内,象土行孙般地逃遁开去,并且在原本安静的落叶层上,制造了一道波纹。9 O, q. W/ k& j: j) o' R* l. P. P- P) V
: H2 t7 D" l5 S7 e+ H另外一次,情景要比这好,但东西比老鼠可怕,脚下竟然游走着一条筷子粗细,也是筷子般长短的黑色小蛇。蛇是我最害怕的动物,我曾经幻想过怎么样英勇地徒手斗鳄鱼,幻想过怎么样力擒大黑熊,但是我从来没敢设想怎么样和蛇周旋。这或许是因为小时候,有一次用线绳绑着青蛙钓黑鱼,结果拉起一大蛇,因此而产生了心理性的对蛇的恐惧。那条蛇很小,并切很快扭扭地逃掉,但是我仍然决定离开那片地方,不是太担心再碰到那条小蛇,而是担心它的父母,叔叔姑姑表哥堂姐们也会猫在周围,如果真是那样的话, 就大大地不好玩啦。9 }+ w7 S! e: R g+ J,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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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着森林局既然把毒蜘蛛的存在昭告天下,如果这个地方有毒蛇什么的,也会给人一个说法,既然没提蛇的事情,侧面也就说明那蛇没有毒。所以我虽然对那小黑蛇有点畏惧,但是还不至于想到它会对我生命会产生影响。森林中最最让我担心的就是毒蘑菇的毒素。有些毒蘑菇的英文名字听起来更让人不寒而立,象毁灭天使,剧毒馅饼,死人手指等等。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进树林的时候要带医用手套,手术刀,镊子之类的工具,原则上我是不准备用手去接触那些性状不明的蘑菇的,我怕那个蘑菇一生气,会咬掉我的手指头,也怕蘑菇上那些有毒的粉呀,汁呀什么的通过皮肤传进我的血液。这种不敢接触,一直延续到蘑菇季节快要结束,整理照片渐渐代替钻山林,这时候,昆明植物所的同学介绍了个分类专家给我,当然也是通过网上交流的,估计她听到我说了过程后,一定会昏过去。看不到她当时的表情,不过从她的话里可以听出个大概,她说根据她几十年的了解,还没有任何一个人因为摸了蘑菇而缺手断脚的。还说有种经验性的分类方法,就是掰一小块蘑菇放在舌尖,然后吐掉,舌头可以感应出那蘑菇的味道,酸的,辣的,还是麻的。当时猛夸那是个需要经验的好方法,但心里不停地说,就是打死我也不会用这方法。已经肿过了脑袋,实在不想再把自己的舌头也大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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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很多事情是需要交流的,原本揣揣不安的印象,别人的几句话就给挑明了。从次我也知道只要不摘下做汤,人对蘑菇来说应该是百毒不侵的。后来再进树林时,就几乎不用带手套啦,如果看到那个蘑菇不顺眼,就会对它说,服不服, 不服拔掉你。有一次开始收集蘑菇,不知道是不是都能吃,但是知道都很漂亮,于是便有了帖子最前面的那张照片。4 c; T' f3 r' F
1 J4 _& ~ ]# I, o7 I. A事实上,蘑菇林林总总,虽然不是样样美味,有毒的相对也不算太多,致命的就更少。嗯,绿头发也不要因此而掉以轻心。有两种致命的蘑菇正好是那种白白灰灰的,Amanita phalloides 和 Amanita verna。! P, x% H4 ~* s+ C' J8 g; x
* I. _9 X2 H! T; y3 R- I" B( b许多都蘑菇的毒性都针对着特定的组织和系统。说起毒蘑菇,就不能不提及盖伞属,Psilocybe sp.,和Amanita muscaria (飞翔的蘑菇)一样,这类蘑菇也含有神经迷幻剂,也被萨满巫教里用于祭典。他们图腾蘑菇,大概和这类迷缓剂不无关系,因为它可以让吃过的人感觉到自己强大无比,说不定还会觉得自己是巨人,儿其他人之是小昆虫而已。萨满教没落后,虽然萨满人还用传说的方式,一代接一代地对后人讲述过去的辉煌,但是这种蘑菇的迷幻功效却渐渐被人遗忘。直到七十年代,一个不知道是美国人还是英国人的家伙,在墨西哥的一个萨满遗址,又挖掘出了关于这种盖伞的传说,并切有人发表文章证明了Psilocybe 的迷幻的作用,于是成千的人有涌向墨西哥去寻找这种蘑菇。搞得那片原本很宁静的山区鸡犬不宁。再后来,又有文章说这种蘑菇分部很普遍,北美的大多数区域都有分布,那个墨西哥小山区才恢复了平静。原来知道有这么一类东西,在跟速度的那贴罗髻山(?)的贴子是似乎也提及描述,但当时不知道是什么种,也不知道长的是什么样子。现在看到了那种蘑菇的照片,依稀也在林子里见过,明年会注意一点,赫赫,如果真能找到的话,俺也来体会体会当巨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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蘑菇的有毒和没毒之间,有时候差异很不明显,形状,颜色等会很接近。这就造成了每个蘑菇季节都会从山区传来有人蘑菇中毒的新闻,那些中毒的人也大多是常年与蘑菇打交道的人。可见蘑菇的分类也是一件很细致的活,也是一件不容易的活。4 n$ g: \8 p/ R. L
' V/ L, n5 x* o f( O3 E与动植物相比,蘑菇的分类方法显得比较原始,人类和水稻的基因库已经完整建立起来的今天,蘑菇里到底有几条染色体现在还是个迷。当哥大教授发现了人类记忆不同味道有不同的蛋白受体,很快对表达这些蛋白的基因定了序,并由此获得今年诺贝尔奖金的时候,蘑菇专家们还在依靠舌尖来辨别蘑菇的酸甜苦辣。归其原因,dbdb 就会又想到了由于蘑菇和巫术的关系,这种联系让人们对蘑菇的研究非常忽略。当然,蘑菇与之人类和水稻相比,其本身的无足轻重也是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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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l8 T% g$ V( }" `九月七日纽约时报的科学版上,用很大篇幅介绍了几个蘑菇专家到南美森林采集标本的故事,记住了其中一位纽约州立大学考特兰分校的生物教授,因为有名有姓,有系有专业,很快就查到了他的电子邮件信箱。九月的最后几天,传给他一张奇怪的蘑菇的照片请他鉴定。说奇怪,是因为在那几本书上找不到相似的描述,嗯,这样说吧,这蘑菇看上去的样子就象是脚长在头上的怪物。他当天就回了封信,很干脆,说他没有办法鉴定,因为要看蘑菇不同的侧面,包括地下根的部分,另外就是要有孢子印。后来查看了孢子印是什么东东,原来就是把蘑菇的菇盖分开来,向下放在一有颜色的纸上,蘑菇的孢子,也就是那种很细的种吧,就会散落到纸上,据说不同的蘑菇,会留下不同颜色,不同形状的印记。说孢子印为蘑菇的指模应该不算很过分。担当时拍照的时候,我还在害怕靠蘑菇太近会中毒,那有胆量到蘑菇的脚底挠痒痒,又怎么有胆量拉着蘑菇的手指打指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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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追求成为一个分类专家,只想在秋季登山的过程中增加点额外的乐趣,或在你的汤中添些额外的野味,那么实用化的蘑菇分类与鉴别,其实并不是很奥深的事情,站在这样的起点上,普通人和专家的区别只在于一个已经驾轻就熟,另外一个是刚刚起步而已。不过要想起步起得快,就需要一个好脑子,一种过目不忘的记忆。从形态上来区分,蘑菇的性状并不是太多,菇盖,菇褶,菌环,菌柄和菌托(根部)。其中只是盖和褶有分化出不同的特性,而菌环和菌托仅在于有和没有的区别,均柄也只有长短,粗细,空实及光滑粗糙之分。安dbdb的理解,只要把蘑菇的菇盖和菇褶标准特征熟记与心,在林中只要和所见之菇进行对照即可。如果不太要品尝新奇的种类,在登山锻炼的同时,作到满载而归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e- d& e5 c% z. u2 Y
9 C. ~& q- l0 H! {8 `我一开始拍蘑菇的时候,目的仅仅是为了拍照,喜欢那种嵌在绒绒嫩绿之中的其他颜色,红的,黄的,白的,紫的。后来同类型的蘑菇见得多了,加上原来曾经翻看过蘑菇分类的书,又到书店看了不少免费的蘑菇类书籍,便也就对蘑菇的属种有了了解。虽然今年还没敢拿那些蘑菇下汤,但是知道可以下汤的蘑菇种类比原来多了许多。最有特点的是牛肝菌,根据菇盖上有没有粉末,柄上有没有条纹等,可以把牛肝菌分成几个属,Boletus sp. Suillus sp. Xerocomus sp。不象大部分有伞盖的蘑菇,牛肝菌的菌褶不是那种放射型的条纹状,而是一点一点的极细的小空,把菌盖掰开,你会发现这些小空后面是许多小细管,牛肝菌的种子就是顺着这管子往下落,落入泥土,然后生根开菇的(大概是这样)。牛肝菌里最有名的就是美味牛肝菌 Boletus edulis,这也是云南,四川等地所说的牛肝菌,法国人的ceps,意大利人的pocini。) F+ X& p0 L6 P& `- z8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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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菇 Lactarius sp.和 Russula sp 的性状大小很接近,蘑菇盖后来都会从中间向下凹。但是乳菇受伤后会流出汁液而红菇不会。Russula 颜色很多,有红得很正统但是很毒的Russula mairae,它也是林中很多的一种。还有的绿德很正统可以吃的Russula virescens,还有紫得很正统的也可以吃的 Russula azurea, 还有黄得很正统的 Russula lutea, 白得很正统的 Russula galochro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