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诚与虚伪间的映射+ D1 L4 x8 t, k9 L! |' s/ y
--《坦特尼克号上的女佣》中的生活函数# Y+ ^4 F6 ]8 H(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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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讲述它,只是为了得到安慰。”这是法国影片《坦特尼克号上的女佣》中的主人公奥尔蒂在每次结束他的表演时的总结。他所讲述的是他和这艘巨轮上的一个女佣令人缠绵的爱情故事--人人落泪,场场爆满。可惜是虚构的。但是,且慢,虚构的不等于是虚伪的,它也可以表达真诚的感情。让我们来看看真诚的虚伪是怎样被映射(变换)到虚伪的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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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0 G; D) P. M I奥尔蒂是法国南部一家铸造厂的工人。因为连续三年在厂里举办的赛跑比赛中获胜而受到厂长的特别“真诚”的奖劢--去英国南安普顿去观看坦特尼克号的开航仪式。但只有他一个人去,他的妻子朱安被留下来“好好陪陪”厂长--又一个真诚与虚伪间的映射变换,不过这是有权有势者的函数。而奥尔蒂在英国也开始了他的艳遇。一个坦特尼克号上的漂亮女佣玛丽因客房已满而想借宿他的房间。虽然他们共宿一夜却什么也没有发生。而当他带着在开航仪式上偶然得到的女佣照片回法国后,一切却都发生了。% S5 O9 j4 ?% r* F3 w
, d8 v. i0 R5 g8 U2 Q7 @( h在火车站,奥尔蒂的归来受到象名人般的欢迎。厂长又一次“真诚”的宣布他从此不再干体力活而是上高塔做监工。但奥尔蒂的一个工友却半开玩笑地告诉他,这是他妻子好好待候厂长的功劳。于是奥尔蒂立刻象变了一个人似的,对妻子不理不睬,整日对着女佣的照片幻想着他的爱情的故事。女人们都认为他疯了,而男人们却很想听听他的浪漫奇遇,于是天天把他拉到酒吧里讲故事。奥尔蒂开始还不承认有什么浪漫故事,可是慢慢地他头脑中的幻象变成了真实的生活场景,他的故事因而声情并茂,紧紧的吸引了那帮工友。对奥尔蒂故事的信以为真甚至使他们平淡的家庭生活荡起了浪漫的波澜--在早上与妻子多睡了一会儿而第一次上班迟到一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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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 `! r+ a& P5 p% C奥尔蒂也因此被厂长开除。可是当虚构被映射为真诚的虚伪时,他的生活函数也起了变化:增加了一个二次项而从线性函数变为二次函数,幂次提高了,生活图景的第一个拐点出现了--一个巡回演出剧团的经理慕名而来,请奥尔蒂去演出--在舞台上叙述他的浪漫故事。尽管奥尔蒂很紧张地推托这是虚构的(但他对玛丽的感情却是真实的),剧团经理还是开导他:“我只要有一支笔和几个洋葱(指用虚构的情节催泪观众)就能活下去”,并开出了周薪一百法郎的高价。于是连开始只是为让丈夫赚几个酒钱的妻子也改变了态度,他们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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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回演出被不断的完善。先是挂上了女佣玛丽的照片(凸性函数的边际细节:照片的尺寸随演出场次的增加而增大--从胸像一直变到全身像),接着又加上了海浪和坦特尼克号的背景,然后出于妒嫉,奥尔蒂的妻子又出演了在冰海中挣扎的女佣,最后还设计了丘比特射出爱情之箭的场景。建立在真实灾难事件中的虚构爱情故事在影片中又被作为演出场景,电影表达的维度增加了,生活的维度也增加了--函数复杂化了,艺术也就高于了生活。不过随着演出的成功,赚钱速度的加快,函数的边际效用开始显现:真诚的程度下降,虚伪的成份上升,真诚的虚伪正在趋向虚伪的真诚,自变量与因变量的关系正在逆转。不论是奥尔蒂夫妇还是剧团经理都在憧憬着住宾馆,在大戏院中演出。虽然还有一份初始的真诚--奥尔蒂的妻子朱安已经替代了他心中原有的玛丽,香槟酒也就洒在了朱安身上,参变量发生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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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G {9 {" I. R终于他们登上了大剧院的舞台,真诚被有条不紊地,虚伪地出演着。当丘比特模型向正在“激情”演说的奥尔蒂射出爱情之箭时,戏剧的高潮出现了:真正的女佣玛丽(在海难中脱险)在观众中站了起来,轻蔑地看了一眼奥尔蒂后走出了剧场。奥尔蒂目瞪口呆,随后追了出去。原来玛丽已有丈夫,就是在旅馆大厅接侍奥尔蒂的那位服务生。而玛丽本人是个妓女兼小偷。她那天借宿奥尔蒂的房间只不过是想捞点钱财,结果奥尔蒂既不受诱惑又是个穷光蛋,玛丽一无所获,失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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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这个三次项的加入使二次曲线变成了三次曲线,生活图景的第二个拐点出现了:真诚的虚伪终于在这个三次函数中映射为虚伪的真诚,并取到了极大值--奥尔蒂在弄明真相后返回剧院继续他的表演:“玛丽还活着,就坐在刚才那个位子……我激动地拥抱她……可是我(不慎)杀了她……并把她送回大海,让她在冰海的深处与我真诚的爱情一起安息吧(大海中漂浮的玛丽与剧院舞台的不停切换--非连续函数的跳跃图景)。我讲述这些,只是为了得到安慰(开始是真的,现在是为了钱!)。”最后他点燃了身旁玛丽的相片。燃烧的火苗不仅烧掉了相片,也烧掉他心中残存的一丝真诚--随后的场景:观众(提醒:此乃影片内生变量之观众,而非看电影的外生变量之观众)全体起立,激动地鼓掌。剧团经理也因演出转危为安兴奋地上台一同谢幕。可是转过身来时,轮到经理紧张地问奥尔蒂:“你真杀了她?”奥尔蒂从容不迫地从口袋里翻出一只洋葱,得意洋洋地说:“别忘了,我也有一支笔加几个洋葱!”米兰.昆德拉说过:“只要还有一个观众,表演就不会真实。”信然。很多“艺术”总是事先设定好了观众,你还能指望什么真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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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 Z- G/ H8 J5 ?/ a f片尾,发了财的奥尔蒂开着车带着妻子朱安在演出途中。奥尔蒂满面春风,可是朱安却一脸愁容。她在忧愁什么呢?也许是因为失去了真诚,真诚的爱,尽管她也喜欢钱和富裕的生活。其实每个人都有一个生活的函数--把自已的知识和经历(定义域)通过生活映射变换到社会大舞台上的表演效果(值域)。“表演的效果”总是丰副多彩的,也就是说值域总是多维的。可是当值域只剩下金钱这一维时,也就是说这一变换的核很大,秩很小时,生活的内涵和外延都不会深刻和广博--函数的幂次,维度的下降和简化。就如奥尔蒂在“成功”后的函数取值与幂次的大大降低。所以选择生活就是选择其变换函数的高次(维)与低次(维)。而只是这部影片复合函数中的一部分如好莱坞的大片《坦特尼克号》是高次还是低次呢?不言自明。法国人的哲思与想象水平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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