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金钱浅释（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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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收入的多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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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4 @4 ^9 F+ i2 p9 b 根据美国统计局2007年公布的数字，2006年美国家庭年平均收入为46,326美元，双职工年平均收入为67,348美元。以种族论，亚裔家庭年平均收入最高，为57,518美元；其次为白人，年平均收入为48,977；再其次为拉丁美洲后裔，年平均收入为 34,241美元；黑人奉陪末座，年平均收入仅得30,134美元。从教育程度看，收入基本与学历成正比。医、法、企业管理硕士最高，年平均收入为82,473美元；其次为博士，年平均收入为 70,853美元；再次为硕士，年平均收入为52,390美元；再次为学士，年平均收入为43,143美元；然后依次为大专毕业，高中毕业，高中肄业，年平均收入分别为35,009美元、26,505美元、20,321美元。即使教育程度相同，男性平均收入远远高于女性。比如，男性博士为78,324美元 女性博士为54,666美元；男性医、法、企业管理为 100,000美元，女性医、法、企业管理为66,055美元；男性学士为52,265美元，女性学士为 36,532美元。
: G6 c3 M( i M5 f- [ 十几年前，亚裔的收入还略低于白人。至2006年居然高出白人17%以上，原因何在？在于近年来亚洲移民的结构发生变化。从东南亚等地来的劳工少了，从中国、印度等地来的留学生移民多了。中国、印度留学生既留之后，皆能凭借高学历谋得高薪的职位。黑人收入之所以最低，根本原因也在教育程度。就读大学者少，进入高新阶层者没办法多。至于女性收入之大大低于男性，除去性别歧视之外，无可解释。有些人凭空设想女性的收入之所以低下，是因为生孩子、操持家务，从而耽误工作。其实不然。据芝加哥大学的一项统计，刚刚从大学毕业的男女学生，已经就并不同工同酬。6 K. E& \1 R9 f
以行业而言，在美国挣钱最多的人是文艺体育界的明星。比如，头号篮球明星麦克·乔丹1996年的年薪是3,100万美元，外加同样以千万元计的广告收入。虽然不是每位职业篮球选手都这么阔绰，职业篮球的最低年薪也有22万美元，凡是拿最低年薪的选手大都是罕有机会上场的替补队员，几乎可以说是不劳而获，22万美元的数字也就绝不能算少了。电影明星每拍一部电影动辄以百万计，电视明星一年挣几百万的也多如过江之鲫。美国地产大王川泊的前妻、曾为时装明星模特的依婉娜在电视购物频道推销首饰，一小时所得为1,300美元，令那些以每小时收费数百美元而飘飘然不可一世的超一流律师听了，恨不得一头撞向南墙。然而，在挣钱上拔头筹的还得数歌影双栖的女明星巴巴喇·司翠珊。几年前美国赌城拉斯维加斯大兴土木，接连建造几所大规模综合性娱乐场所与高档酒店。竣工之时以2,000万美元的代价聘请十年不曾登台演出的司翠珊举行两场室外大型独唱晚会。当时美国大学教授的平均收入是年薪5万，司翠珊两晚之所得，竟相当于400位教授工作一年，或一位教授工作400多年。说“400多年”而不说“400年”，并不是无心之失，因为一次现得不等于多次分期付款所得，而是多于分期付款所得。究竟多多少，决定于利息的高低。4 C+ @# S/ l5 o1 @1 F- @7 [8 y
如果视文艺和体育明星为特例，撇开不谈，那么，最能挣钱的数华尔街投资银行的高级股票掮客。对这些人来说，一年挣几十万简直无足挂齿。通用电气公司曾经买下华尔街一家中等规模的投资银行，买卖成交之后不久就发现投资银行的“公司文化”同通用电气公司的“公司文化”格格不入。不入之一，正在于收入的差别。当年通用电气公司总裁的年收入不过几百万美元，负责管理收购来的投资银行部门主管的年收入不足一百万美元，而这家投资银行年收入在一百万以上的竟有几十人之多。1994年美国收入最高的人，为华尔街的一位“基金”经理，此人当年所得，不多不少，恰好够给每一位中国人一块美金。$ S" s7 Z3 U+ {) z/ j/ O1 ?
如果也视华尔街的这一批人为特例，撇开不谈，那么，最能挣钱的数大公司的高级行政人员。美国大公司的最高负责人称之为“chief executive officer”，简称为“CEO”。这个职位通常不是由公司董事会主席(Chairman of the Board) 兼任，就是由公司总裁( President)兼任。不管是董事会主席还是总裁，如果不兼任CEO，就不是真正的第一把手。事实上，“第一把手”也正好是 CEO 的最恰当的译名。国内大都将CEO 译作“首席执行官”，称“商”为“官”，实为未见其妥。
+ d0 z# n6 T5 c8 F5 ~ 据伯克莱加利福尼亚大学商学院的统计，70年代美国大公司第一把手的平均收入同公司工作人员的平均收入之比为 41:1。该校所用“大公司”一词的定义是：雇员的中间数为2,4500的公司。20年后，差距番了四倍以上。1992年第一把手的平均年收入为280万美元，雇员平均年收入为18,900美元，构成 145:1比例。1993第一把手的平均年收入为330万美元，雇员平均年收入为19,400美元，比例扩大为170:1。1994年第一把手和雇员的的平均年收入分别为370美元和20,000美元，差别继续增大为 187:1。
: C9 {- W$ v4 N. d" M 再看几个具体的例子：1993年新上任的IBM第一把手上任七个月内挣得770美元。通用汽车公司第一把手1994年总收入为610万美元。麦克唐纳-道格拉斯公司第一把手上任时签有为期六又四分之三年、总收入3,440万的合同，其中包括同意接受这职位的奖金75万美元。1993年SBC通讯公司一般雇员的年终奖金为2,000至4,000美元，第一把手的年终奖金在200万美元以上。这一年SBC的总部从征收邦所得税的密苏里邦迁往不征邦所得税的德克萨斯邦，SBC第一把手仅在纳税上所得好处就高达15万6千美元，相当于大公司普通雇员8年工作所得之总和。除去有案可稽的收入之外，大公司的高级行政人员还往往享受种种难于统计的利益。例如，上下班用公司的汽车与公司的司机；出远门用公司的专机；入私人俱乐部的费用由公司支付；吃喝嫖睹也都算成公司的生意开销；须用大钱之时，由公司提供低息贷款等等。
$ ?! g& m; K; P& X% G% ^; q 收入仅次于大公司第一把手的，数大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这批人为数不少，收入的差别也较大，大约可归纳入上百万到四、五十万的范围。其次为医生、高级律师、大学校长、联邦政府部长级官员等，这批人的平均年收入约在二十几万至四、五十万之间。再其次为工程科技人员、教授、有开业执照的会计师、中小学校长、大公司的中下级经理等，这批人的收入差别也不小，高的可至二、三十万，低的不过五、六万。再次为中小学教师、无开业执照的会计、图书管理人员、护士、一般商店管理人员等，其平均年薪在四、五万美元左右。
# C6 I# V& t8 C5 S4 L3 x4 { 美国没有中等师范，中小学教师都须大学毕业，有不少还兼有教育硕士学位。美国的会计师（accountant）无论有开业执照与否，也都须大学毕业。不须大学学位，相当于中国一般会计、出纳的职务在美国称之为“accounting clerk”。美国的护士也至少是大学本科毕业生，高级的护士大都有硕士学位。因此，以上提到的各行各业都是至少具有大学毕业资格的行业。
* k9 H U# d- _1 P) i: S7 _) X& L 上列数字同时显示，所学的专业或所从事的行业之不同，是造成收入差别的最大的因素。一般说来，治人者收入偏高，治技术者收入偏低。成为治人者的捷径在今天似乎是上大学读技术专业，工作两三年后回研究院读企业管理硕士，然后再回到大公司弃技术而投入管理这一行。少数商学院有博士班，不过，千万别误以为捞个企业管理博士会更有利于成为人上之人。博士班是为培养师资而设的，一旦成了企业管理博士，就几乎同大公司第一把手这类职务绝了缘。因为在一般美国人心目之中，博士都是书呆子，只有本事治书，没有本事治人。其实，就是读企业管理硕士，也只是为了镀金，而并非真正为了问道。所以，想要挣大钱，必须去一流商学院。6 L" V0 @+ ?% T6 b3 T& u
不过，即使有一流商学院的企业管理硕士学位，也并不能保证成为高级管理人员。这是因为成为治人者的基本的条件有三，而学位无与焉。基本的条件之一，是要有excellent communication skills。译成中文，就是要“笔嘴两利”的意思。基本的条件之二，是具备networking，所谓 networking，也就是要有“关系”。记得曾读到过一篇英文杂志的文章，谈在中国做生意没有“关系”如何寸步难行。为了表示英美文化中不存在“关系学”，该文作者特意创造了个新的英文词汇guanxilology，明摆着个networking不用，属于典型的有眼看人，无心问己。基本的条件之三，是要会逢迎拍马。料想会逢迎拍马的中国人即使不比会逢迎拍马的美国人多，也少不到哪去。不过，以作者之见，来美国做人上人的梦大可不必。因为“笔嘴两利”是指英文而不是指中文，“关系”也不是中国的社会关系而是美国的社会关系。想要在这两点上同美国人比高下，自然是好梦难成。此外，即使是拍马的技术，也因文化背景而异，在中国会拍马屁股的人，跑到美国来搞不好会拍到马腿上。治人的梦既做不成，在美国留下来的中国人大都走治技术这条路。技术不止一种，收入也不尽同。据美国劳工统计局的调查，从事工科、数学、物理、药物与经济学这五行的男性薪水最高，女性则以学药物、工科、电脑、医药护理和护士为优。
3 h8 A: Z' `0 u* s 听到美国人一年挣多少美金，有些中国人会立刻根据外汇兑换率折算为多少人民币。其实算法不能这么简单。大部份中国人不上所得税，中国也没有买卖税，社会福利税，医疗保险税等等苛捐杂税，基本情形是领到多少薪水、补贴和奖金，就是有多少收入。美国的联邦税收法苛细非常，而且几乎年年更换，地方税收更无统一规定，很难给予简单扼要的介绍。简言之，美国人扣除各项税收之后的实际收入大约只有毛收入的 60% 或 70%。' g. ^8 f$ k; j/ W! s7 o: n: a2 B
即使以实际收入论，也并不能简单按外汇兑换率折算成人民币。这首先是因为两国的物价差别甚大，其次是因为两国的就业与退休制度也判若天渊。第一项因素简单易懂，只是不容易计算。第二项因素须稍作解释。美国政府是不负责个人就业的，有人因为失业者可以领取一定时期的失业救济，遂以为美国政府至少对失业尽了一定责任，其实不然。失业救济从表面上看是雇主替雇员买下的保险，实际上当然不外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也就是说，是就业者自己挣来的。无论从表面上看，还是进一步从实际上看，失业保险都同政府不相干。从来不曾就业的人，或者说一直失业的人，根本拿不到失业救济，就是最好的明证。美国另有社会救济，那倒是由政府负责的，不过不可同失业保险混为一谈。美国联邦政府征收的社会福利税是为提供年老退休之后的生活补贴而设的，不过数字渺小，也不同工资够成比例，不能同中国的退休金相提并论。美国提供退休金福利的公司甚少，一般公司所谓的退休金，其实只是附有补贴的个人储蓄。换言之，在美国如果自己不存钱养老，老来生活无着落或生活水平大幅度下降势在不免。如果计入物价差与社会制度差这两项因素，美国人的实际收入就还要在60%的基础上再打折扣。至于这折扣应当是多少，那就难说了。不过，无论如何折扣，美国人的实际收入水平还是要比中国人为高，只是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高那么多而已。这里谈的当然只是目前的情形。将来会如何? 有些中国人打算在美国混到退休之后回国去养老，窃以为这些人恐怕是打错了如意算盘。如果中国能维持现在的发展速度，中国的实际收入水平与物价用不了20年就会超过美国，到时候靠在美国挣的这几个钱哪还能去中国去养老，国内的人到美国来养老还差不多。7 J/ i4 l( Y: @" f.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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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15 00:5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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