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风】《星条旗下》（39）-- 生活琐谈（34）

柞里子 · 发表于 2011-8-17 07:51:13

2. 生活琐谈 (34)

2.6 怎生消遣

      有朋友独自一人回国干了两三年又回到美国，吃过晚饭问老婆：今晚咱上哪儿去？老婆没好气道：哪儿去？家呆着。你以为你还在中国？
美国人平素晚间怎生消遣？也就是家呆着。周末呢？出去吃顿饭、看场电影、商场里溜达一圈，或者，去公园里跑跑步、遛遛狗、骑骑车。倘若赶上赛球的季节，而所居地有幸至少有一个球队，可能去看场球。如此而已。至于夜总会、歌舞厅这类娱乐场所，只有少数城市才有。大多数美国城市在下班以后，或者在周末以及节假日，冷冷清清，如同空城。记得82年作者初次造访芝加哥，星期日上午十时左右驱车进入市中心盛名远播的“Loop”，车行道上不见一辆车，人行道上不见一个人。陡然一惊，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人呢？车呢？嗨！都在旅游区那条号称“十里洋场”的密西根大道。不过，即使在密西根大道站上十来分钟，总共也就看见十七、八辆车、十七、八个人。芝加哥虽然不是什么旅游胜地，还算是有些游客的所在。没有游客的城市，周末更是一望萧条。原因何在？在于绝大多数城里的上班族，不在城里住。周末以及节假日既然不是上班的日子，进城来干什么？
没人，扫兴。有人，也不见得就不扫兴。92年作者首次造访亚特兰大，不巧也赶上是个星期日。参观过可口可乐博物馆后，步行前往CNN展厅。一开始，街上冷清得只听见自己的脚步声。走过两个街口，后面跟上一个人来，无缘无故追着破口大骂。起先不以为意，或至少装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再走过两三条街，那人的同胞越来越多，别的人种却一个不见。赶紧挥手打的，逃之夭夭，惶惶然如丧家之犬。
要之，在美国城市观光，绝不可选择周末或节假日期。星期日上午尤其糟糕，正经人家都在教堂思想改造，大街上剩下些什么人？不言而喻。

游客最多的美国城市是纽约，近年来每年游客将近五百万人次，其次是洛杉矶，游客数接近三百万人次，再其次是迈阿密、奥兰多、旧金山、火奴鲁鲁、拉斯维加斯、哥伦比亚特区、芝加哥、波斯顿等。游客数字虽然包括外国观光者在内，大致上也还是能够反映美国人的取舍。
纽约凭什么首屈一指？凭借世界第一大都会的名声。所谓“第一”，既指人口数，也指高楼大厦数。所谓“名声”，未见得是“事实”。所谓“事实”，也看怎么定义“都会”的范围。所以，纽约是否真是世界第一大都会，其实难说，只能说是大致不差。人口众多，必然拥挤。拥挤本来不应该是吸引力，可因为大部分美国人居乡而不居城，冷清腻了，偶然趁度假之时赶个热闹，也居然成了一乐。多年前作者在纽约公园大道最繁忙的地段与一老美同过马路，时值圣诞节日即将来临，恰是纽约最拥挤的季节，路上行人车辆名副其实络绎不绝。老美不无自豪地问：北京上海不会有这么挤吧？这老美居然知道中国除了北京还有个上海，不简单，绝非孤陋寡闻的老土，却竟然也以拥挤为快！作者只好顾左右而言他，当真如实回答，必定扫他人之兴。
高楼大厦众多，对于本定居民，未必是好事，即使朝南的窗户，也未必能见着阳光。对于外来游客，倒是不失为一人为景观。不过，这也是对于美国人而言，因为高楼大厦云集的美国城市罕见。三十年前，高楼大厦在中国近乎无有。记得当年兴建北京饭店之时，工地上悬挂一幅巨型标语，上面写着“百年大计、精心施工”八个斗方大字。好一个百年大计！可见在当时一座十二层的楼房已经视之为顶天立地之作了。那时候的中国人到纽约来，想必会对纽约的摩天大楼叹为观止。如今的中国，哪怕只是个中等的城市，也不乏高楼大厦，而且几乎全是新兴的建筑。如今的中国人来纽约，可能会对纽约的楼房感到失望：世界贸易中心早已化作灰烬，不少楼房年久失修，老迈龙钟，有什么看头？
当然，除去人与楼，纽约并非就一无所有了。还有些什么可观之处？有座中央公园，是美国国家重点保护的三个城市公园之一。另两座分别是波斯顿的波斯顿公园与圣路易斯的陶阁露坞公园。美国人所谓的公园，一般既没有亭台楼阁可观，也没有什么掌故可寻，大抵只有些树木、小径。供散步，很好。想要抒发怀古的幽思，那就是不得其所了。不过，美国人不散步，只会顺着小径慢跑、快走，或者骑车，目的是减肥，不是养神修性。说“供散步，很好”，其实也还是有些失实。因为公园里并不十分安全，一早一晚都不宜单独行动，而一早一晚恰好是最宜散步的时光，单独行动，也恰好是散步的最佳方式。
逛公园，得天气适宜。不宜去公园的日子，可去博物馆打发时光。纽约的博物馆不少，中央公园东邻就有两个不错的。一个是大都会美术博物馆，另一个是古根海默博物馆。出中央公园南门不远，还有一个现代美术博物馆。不怎么爱好美术的，也不妨去大都会美术博物馆看看，反正免费，展品也不以美术作品为限。古根海默博物馆建筑本身值得一看，其中的展品就不一定了，因为展品并非长期不变，而是轮番更换，碰上对味口的，值；碰上不对味口的，就未必值。至于现代美术博物馆，但凡是不能视一堆破玻璃渣，或者几个胡乱堆放在一起的货箱为美术作品者，就不必去浪费时间了。
有兴趣看音乐舞蹈表演的，林肯中心是个不错的去处。林肯中心号称是世界第一大艺术表演场所。“第一”怎么定义？一般资料会列出三个数字。数字之一，占地6万1千平方米。数字之二，可以同时容纳1万8千观众。数字之三，建筑费用高达1亿6千8百万美元。第一个数字只有北京国家剧院的二分之一，第二个数字大约是北京国家剧院的三倍。至于第三个数字，倘若以如今的兑换率折算之，则仅相当于北京国家剧院的四分之一。简单地以兑换率折算，其实有欠妥当。原因之一，在于林肯中心落成于60年代，资料所提供的造价是否计入了通货膨胀？不得而知。原因之二，美国人工费用远远高于中国，纽约的地价也远在北京之上。同样的建筑，在纽约的造价肯定远远高于在北京的造价，也远远高于世界上许多地方的造假。换言之，造价高低并不反映建筑本身的规模大小或者质量的高低。由此可见，根据这三项数据，很难说林肯中心是否当真是世界第一。
作者去林肯中心看过两次演出，第一次适逢圣诞节前夕，座无虚席，演出的内容早已忘却，只记得那一日天气奇冷。从停车场所至大门不过二百来米，一路小跑，待到进入林肯中心大门，脑门儿已经冰凉得失去知觉。第二次赶上春节将过，节目是谭盾的钢琴独奏，演奏者是北京来的留学生褚某。观众冷落无几，而且大多是华裔。次日翻开纽约时报，出乎意料看到一则老美的评论。对于谭某的作曲，还说了几句客气话，对于褚的演奏，则极其奚落之能事。
就纽约的表演艺术场所而言，林肯中心可说是后来居上。居谁的上？居百老汇剧院之上。所谓百老汇剧院，其实不是一个剧院，而是分指属于百老汇集团的三十九所剧院。百老汇剧院的得名，因所在地名曰“百老汇街”，而所谓“百老汇街”，并没有“一百个龙头老大汇集于此”之意，其实不过就是“宽街”，因对应的英文名字乃是 Broadway。百老汇剧场是听歌剧或音乐剧的场所。歌剧是传统节目，音乐剧后出，二者的区别究竟何在？众说纷纷，莫衷一是。大抵言之，前者演出阵容偏大，后者偏小；前者用意大利语演唱，后者用英语；演唱歌剧者大都不用麦克风，演唱音乐剧者大都使用之。由于最后这项区别，在演出安排上也略有不同，比如，前者不大可能一周连续演出七场，也不大可能一年连续演出十二个月，因为歌剧演唱者需要休息，否则，嗓子受不了。
“百老汇街”是美国最普通的街道名称之一，几乎所有的城市都有一条。不过，在纽约最出名的街道可能数不上“百老汇街”，而要数“华尔街”。然而，慕名前往的游客可能会有些失望，尤其是被中文译名误导的中国人。为何如此？因为所谓“华尔街”者，既不华丽，也不尔雅，只是一条极不起眼小马路。当纽约还不叫纽约而叫新阿姆斯特丹时，这地方本是荷兰人防御美洲土著的一堵墙壁。尔后英国人占据纽约，拆墙为街，故曰Wall Street。倘若中文按照英文的意思译为“壁街”，也许多少能减少中国游客的失落感。
      在世界贸易中心落成之前，去纽约的游客少不得去帝国大厦的观光层对市区作一番鸟瞰。9·11事件之后，想鸟瞰市容的，又只能去帝国大厦了。帝国大厦的观光层不如世界贸易中心的高，周围景致亦较逊色。然而，世界贸易中心既已化为乌有，别无选择，舍此无他。
      喜欢登高望远的游客，想必也不会放过Statue of Librerty。这尊以“自由”命名的塑像，国内大都译成“自由女神”，老美听了，无不觉得荒谬，因为在美国人看来，所谓“神”，必须与宗家有关，而美国人信仰的宗教乃是一神教，除去上帝，哪还能有什么别的神？
      Statue of Librerty位于贝鲁兹洲，俗称自由洲，与曼哈顿区有一水之隔。所谓“曼和顿区”，同自由洲一样，也是哈德逊河中的一个洲。就行政区划而言，曼哈顿区是纽约市五区之一，可实际上人们所说的纽约市，通常仅指曼哈顿一区而已。为何如此？因为其馀四区乏善可陈，尤非观光游客所宜往。就行政区划而言，自由洲不属纽约市，甚至也不属纽约邦，而属于比邻的新泽西邦。不过，行政区划对游客并无意义可言。对游客而言，游览纽约最方便、最经济的方式，其实正是下榻新泽西邦的旅馆，开车到哈德逊河畔把车停了，乘渡船经自由洲去曼哈顿。抵达曼哈顿后，再乘地铁前往各观光点。纽约的地铁虽然又脏又破，却极其方便，实乃游客的最佳交通选择。

      早在旅居美国之前，作者就久仰洛杉矶迪斯尼乐园的大名，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名胜。85年带女儿去逛了一趟，适逢接待游客的人次将近一个相当大的整数，具体是多少？忘了。倘若游客进门时恰好凑成了那个整数，赏汽车一辆。作者一向与这类幸运号码绝缘，恰好错过了一两个数字。逛毕的印象是：幸亏带了女儿。因为那地方只是个儿童乐园而已。倘若成年而依然流连忘返，想必是童心不老。
      迪斯尼乐园与好莱坞，哪个更出名？可能是半斤八两。如今好莱坞与迪斯尼乐园一同走下坡路，也恰似难兄难弟。迪斯尼乐园之所以式微，是因为奥兰多另建了一所称之为迪斯尼世界的同类型游乐场所，更大、更新、更多花招。好莱坞之所以成为明日黄花，是因为电影制片公司大都撤离好莱坞，搬到好莱坞东北不远的布班克去了。虽然好莱坞的日落大道依然吸引追星族，架不住更多的游客前往兴建在环球城的环球影城。
      以作者之见，洛杉矶最值得一看的，既非迪斯尼乐园，亦非环球影城，而是盖梯博物馆。该馆分新旧两馆，旧馆设在盖梯苑（Getty Villa），新馆设在盖梯中心（Getty Center），二者皆是石油大亨盖梯的产业。新馆收藏欧洲绘画、雕刻，欧洲以及美国摄影作品，旧馆展出古罗马、古希腊雕塑，兼作教学之用。撇开馆中收藏不论，两馆本身都极具观赏性。
什么季节去洛杉矶旅游合适？什么季节都成。夏无炎热之患，冬无寒冷之虞，一年到头阳光普照之日多。天气宜人，正是杉矶游客众多的重要原因之一。

      佛罗里达的迈阿密之所以能在旅游城市排行榜上名列第三，天气也个主要因素。不过，迈阿密不如洛杉矶，只宜冬季，夏季闷热多雨，非出行之选。迈阿密有些什么看头？除去亚热带海滩，似乎别无所有。但凡去过三亚者，迈阿密的海滩也就不值得光顾了。不过，既然到了迈阿密，则应当驱车顺着两边滨海的“跨海高速”前往美国本土最南端的小镇基外斯特。赶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之日，必能“心旷神怡，宠辱偕忘”。或问：倘若不巧，碰上“阴风怒号，浊浪排空”的日子又如何？那自然是得取消行程，打道回府了。否则，搞不好搞个人仰车翻，一起折海里，无端便宜了鲨鱼。

      同处佛罗里达、在游客排行榜上的排名与迈阿密相仲伯的奥兰多，景点大致是洛杉矶的翻版，除去迪斯尼世界是迪斯尼乐园的新版本外，奥兰多也有一座环球影城的翻版，干脆就叫做环球影城，一个字都不改。奥兰多的迪斯尼世界远胜洛杉矶的迪斯尼乐园，去过迪斯尼世界，迪斯尼乐园就大可不必再去了。至于东西两环球影城则各有千秋，位于奥兰多者，自然景色略胜。除去这两个景点，还有肯尼迪宇宙中心可以参观。不过，倘若没赶上发射飞船的日子，也就没有太多意思。

      旧金山有山有海有湾，以自然分风光取胜。不过，以作者之见，自然风光不及香港，市容更不能望香港的项背。为香港所不及者，仅在气候一项。旧金山的气候基本上是干湿两季，十二月至二月多雨，其馀的时候凉爽宜人。说“凉爽宜人”，也许有点儿吹捧过了头，因为其实是有些凉飕飕。不过，“凉飕飕”的感觉仅限于旧金山市区东西走向的街道，换成南北走向的街道，海风吹不着，飕飕的风立即就成了和煦的风。海风之所以凉飕飕，是以为早晨总是雾气缭绕，不到将近中午难得见阳光。雾气也就只能笼罩旧金山市区，与市区隔海湾相望的东湾区就总是阳光普照。不过，东湾区因为没有雾，也就不能如旧金山那样四季如秋，夏季不免炎热。
      去旧金山旅游，金门桥是必游的景点。那桥究竟有多少看头？这么说吧，比南京长江大桥有意思多了。80年代初，中国刚刚对美国开放旅游之时，途径南京的游客都会被领到南京长江大桥上去走一趟。老美往往不明此行的目的何在，因为在老美眼中，那桥实在是一无可睹。金门桥下波涛汹涌，掉下去难得生还，所以，金门桥除去是游客必到之地外，也是认真寻死者跳水自杀的上选。从金门桥上可以下眺阿克楚兹岛，那岛绰号“顽石”，曾经是灯塔所在地，尔后成为军事要塞，再后成为监狱，自1972年起开放为旅游景点。因为四周水派茫茫，难以逃生，在押的都是唯恐其逃脱的重囚犯。根据官方的记录，在作为监狱的二十九年中，总共发生十四起越狱事件，但无一成功。其中规模最大、手段最具戏剧性的一次，发生在1962年6月11日。官方的报告是：十一人遭枪杀，两人淹死。可并未发现淹死者的尸体，因而民间谣传失踪的两人其实成功逃脱。1979年根据这一谣言而制作的电影“逃越阿克楚兹”，成为美国电影史上的经典名作。

      火奴鲁鲁是夏威夷语的音译，意思是避风港。本地华人称之为檀香山，因地产檀香木。去夏威夷旅游，目的在于领略热带海岛风光，同去海南的三亚一般无二。夏威夷的海滩不比三亚高明，优于三亚者有二：其一，檀香山的市容略胜。其二，夏威夷是个群岛，多几个走动的地方。

      地处沙漠的拉斯维加斯既谈不上什么文化艺术，也谈不上什么风景，纯粹以嫖赌逍遥取胜。“嫖赌”是实指，“逍遥”也不是虚词。赌在美国绝大部分城市皆为法律所禁止，嫖则别无合法之地，是故想要嫖赌而逍遥于法外，舍拉斯维加斯别无可求。正因为此，拉斯维加斯的旅游生意火红得出奇。

      哥伦比亚特区的旅游景点集中在称之为National Mall的草坪周围。草坪东端是国会所在，英文称之为Capitol Hill，中文直译作“国会山”。其实，那地方并没有山，只有一座高台阶的建筑。草坪西端，与国会山遥遥相望的，是华盛顿纪念碑。从华盛顿纪念碑再西，是二次世界大战纪念馆。馆西是一条狭长的水池，水池西端便是林肯纪念堂。草坪北侧由东向西，先后是国立美术馆、国立自然历史博物馆、国立美国历史博物馆；草坪南侧由东向西，分别是国立美洲土著博物馆、国立航空航天博物馆、希斯赫恩博物馆及雕塑公园、斯密司索楠研究所。杰斐逊纪念堂在草坪之南，与华盛顿纪念碑隔水相望。自华盛顿纪念碑向北跨过宪法大道，即为白宫之所在。自林肯纪念堂顺波特马克河折而北，是肯尼迪表演艺术中心。肯尼迪表演艺术中心北侧即为恶名远扬的水门公寓。倘若走马观花，以上景点一日也就足够走遍。倘若看得仔细，要花多少时日？那就得看仔细到什么程度了。

      以作者之见，美国城市市容以芝加哥为最，纽约高楼数目固然领先，但建筑设计不如。此外，曼哈顿虽然四面临水，却没有一处之水能媲美芝加哥面临的密西根湖。不过，芝加哥可观的市容，也就在临湖这一面，顺着湖滨大道走一趟也就一览无馀，而且还得在好的季节。什么季节好？绝对不可在冬季。芝加哥的冬日，寒风凛冽，湛蓝的湖水化作灰白的冰层，草坪发黑，树木萧条，能不令市容失色？其他三季都还行，晚春与早秋为最佳时节。想要鸟瞰市容，芝加哥有两个去处。一处在希尔斯大厦，一处在约翰·韩卡克大厦。前者曾经一度是世界最高楼，后者如今仍是商业兼住宅大厦中的世界第一。韩卡克的观景层虽然不及希尔斯的高，但得滨湖的地利，景致略胜一筹。
      除去观赏市容，芝加哥的美术馆与纽约、费城、哥伦比亚特区的美术馆集中了美国美术收藏的精品，不应当放过。倘若有时间，沿湖的天文馆、水族馆、自然博物馆都还值得一看。

      波斯顿在美国历史上创下许多“第一”，比如，在1635年成立第一个陪审团，开办第一所学校，在1639年创办第一所邮局，在1674年开张第一家银行，在1690年发行第一份报纸，在1775年4月19日打响独立战争的第一枪，如此等等，不一而足，称波斯顿为美国文化、经济、政治的摇篮绝不为过誉。不过，这些历史的荣誉在现实中其实反映不出来。波斯顿之所以能在十大旅游城市排行版上奉陪末坐，首先还是因为自然环境不俗：地处东北海湾，夏季凉爽宜人。其次多少得力于哈佛大学与麻省理工学院，慕两所大学之名而前来参观校园者不少。作者因工作之故，曾经多次在波斯顿短期勾留。印象之中，波斯顿是美国唯一能够散步的城市。

      除去城市与海滩，另一消遣之处是国家公园。最著名的美国国家公园，恐怕得数怀俄明邦的黄石公园，黄石公园以硫磺喷泉为其特色，就风景而言，与黄石连成一片的大梯腾公园其实更佳。最为奇特的国家公园，无疑是亚利桑那邦的大峡谷。不过，三者交通都不甚便捷，非远道而来、时间仓促者所宜往。对中国游客最方便的国家公园，是距旧金山不远的优山美地。早上驱车从旧金山出发，傍晚便可返回。其次是优山美地东南的红杉公园，不过，当日是不能从旧金山往返的了，至少得在公园住上一晚。除红杉公园游客不多外，其馀四处在夏季皆有人满之患，倘若不预订旅店，或有无处落脚之虞。

      无论是城市观光，是游山玩水，还是嫖赌逍遥，总离不开吃喝。节假日因故未能出游者，也离不开吃喝。据资料显示，美国人最普遍的消遣方式，正是下饭馆，与国人最普遍消遣方式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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