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黄先生打电话给宋琴声,告诉她要来LA开会的两天后,唐鸣实验室也要去华盛顿参加一个本专业的年会,他们实验室去了五个人,当然包括黄雨在内。事先黄雨并没有把这事告诉她的父亲,她担心她父亲知道后说不定就要从波士顿赶到华盛顿来看她,这对她来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只是在快要离开华盛顿的前一两天,她才突然给她父亲通了电话,说过几天要去波士顿看他。当然,这里面微妙的原因,还是因了唐鸣。; m% M# U' _* Y
: s& Y. Y* a( z, X8 S# s参加这种会议,实际上并不需要花费太多的精力去准备的。唐鸣因为在会上只安排有一次简短的演讲,因此心情显得很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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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O3 E( W0 e. x3 W* M唐鸣他们住在宾夕法尼亚大道边上的“五月花”酒店,就是六十年来历届美国总统开就职晚会的地方。住宿价格不菲,唐鸣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当初他在草原上的夜晚面对着满天的星星时,就发誓这辈子如果能有翻身的机会,就一定要住上舒适的房子。在这里,初夏暖洋洋的阳光透过茶色玻璃照射进来,洒落在深色的桃木写字台上。窗子外面就是喧嚣的街道,人来车往的,让他焦躁不安。他整天都把窗玻璃关得紧紧的。9 L; s5 t! `9 d* E7 P+ o5 G9 C*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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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他正在整理着发言稿,其他的人都到外面游玩去了。忽然有人敲门,唐鸣以为是打扫房间的服务员,没想到打开门一看,却是黄雨站在门外,她的手里拎着一个纸袋子,头发欹斜。唐鸣愣了一下说,你怎么没出去玩?大家都出去了。黄雨笑着说,我正在准备Poster呢,有点累了,想轻松一下,你也没出去?唐鸣说,华盛顿我已经来过好几次了,连白宫我都进去过呢。黄雨说,有空我倒是可以去一趟五角大楼,当初我想去当兵呢,我父亲不让我去,我一直感到遗憾。——我可以进来坐一下吗?唐鸣说当然可以。# L1 r7 n5 h6 d2 R( r9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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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雨把纸袋子放在桌子上说,鸣,这种年度会议真没意思,这次如果不是为了研究课题中的几个问题想征询一下同行的意见,我才不愿意来呢。唐鸣问说为什么?黄雨从纸袋子里拿出一瓶葡萄酒说,鸣,你不想Relax一下吗?唐鸣说他不太会喝酒。黄雨说,你看窗外这么宜人的阳光,这在华盛顿是很难得的,喝上两杯不是更清爽吗?说着就到冰箱里取出起子,把瓶塞子打开了,给自己和唐鸣各倒了一杯酒。唐鸣端起酒杯,闻了一下说,这酒真香,有一股天然旷野的香味,连我这个外行也闻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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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雨一边摇晃着酒杯一边说,鸣,你知道这瓶酒的来历吗?唐鸣拿过酒瓶看了一下说,这不是北加州湾区的Napa郡产的红葡萄酒吗?我听说那里是美国最著名的葡萄酒产地,只是说起来不好意思,我在湾区呆了那么长时间,却没有去过Napa Valley,也没有喝过那里产的葡萄酒。黄雨说,这瓶酒属于著名的Cabernet Sauvignon品种,是用当地Howell Mountain产的黑色葡萄酿造的,我已经收藏了有五年多了,那是我跟我的前男朋友刚认识时去Napa Valley游玩时,他买了送给我的,我一直没有把它喝掉。唐鸣问说为什么?黄雨说:“他一共买了两瓶酒,另外一瓶他保存着,刚开始时我许愿,我要在跟他结婚的那天晚上打开它。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跟他分手了,我又暗中许愿,我要在喜欢上另一个男人的时候,再打开它,跟他一起品尝这瓶酒。所以这两年多来,我走到哪里就把这瓶酒带到哪里,包括到外面出差或者度假的时候。这不是因为我痴情,而是想如果上帝公平的话,他会让我打开这瓶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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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鸣听了,一时间不知所措,拿着酒杯的手竟然忍不住颤抖了起来。黄雨笑着说:“鸣,为了我的这一个来之不易的心愿,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干上一杯吗?”说着她一口就将杯中酒干掉了。唐鸣把酒杯端起来,愣了一下,又放下去,后来看到黄雨一直在盯着他,他只好又拿起酒杯,一口干掉了。他说,如果你指的那个人是我的话,那么我可就有点受宠若惊、于心不安了。黄雨笑着说,我知道你会喝掉这杯酒的,我想没有一个男人面对着它会无动于衷的。, @1 ^8 \( g8 J3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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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鸣笑着说,这酒的确是甘醇无比,不过酒味也很强劲。都说美人如酒,我看这话应该倒过来说才是:酒如美人。黄雨说,鸣,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我喜欢你的不是你杰出的学术成就,而是深埋在内心里的那份激情,这对我来说是一种秘密。不过我现在有点读得懂了,我是从你的眼睛中读到这一些。你还记得那次在S大的圣诞节Party上吗?你也喝了一些酒,我跟你交谈时,在朦胧的灯光里,我发现了你闪烁不定的眼神,似乎在掩藏着什么。我知道你的内心是复杂的。你刚才的那句“酒如美人”的话,才道出了你真正的性情。不过我不知道你平时将自己掩埋得那么深干什么?在这个世界上,只要你愿意尽情地活着,没有人会把你怎么样的。唐鸣说,这是你的活法,我知道你很自信。黄雨说,如果说为了自己坦荡活着就是自信的话,那么我想我是没有理由不自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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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y, g- H6 U" n5 `) _0 \$ ^' b6 j: ^两杯酒下去,唐鸣已经不胜酒力了,他的眼神就像受到刺激的公牛一样。而且他下半身的某个机要部位也突然间兴奋起来,就像雨后春笋一样,蓬勃向上。这使他的脸色变得通红,他觉得他的心跳快要把他的胸脯撑裂了。今天黄雨穿了一件无袖的黑色短背心,把她的雪白的皮肤衬得更加耀眼。她在他的对面微微躬着身子,他可以毫不费劲地就可以窥透她的深不可测的乳沟,以及那一对欲擒故纵、蜿蜒起伏的乳房。她的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让她的脸容看上去平添了几分妖冶的风情。她今天穿的是白色休闲裤,颀长的的双腿令人目眩。唐鸣在面对这样的女人的时候,就像一个投资商面对着持续暴涨的股票牛市,然而手头上又缺乏资金一样,既兴奋紧张,又痛不欲生。因为刚才黄雨跟他说了那些交心的话,所以此时他在审视她的时候,神情不觉放肆了许多。在他的意念中,他们之间接下来肯定要发生些什么意想不到的事了。这种事他害怕发生又巴不得真的发生,这种感觉让他激动不安。他不得不悄悄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裤裆。9 M- }$ Y, s+ g/ z6 H# c q- J
% N$ k2 k8 ^- i0 _这时黄雨起身要离开了,唐鸣红着脸站起来说,雨,你不想再坐一会儿?我带了点好茶叶,可以醒酒。黄雨脸色酡红,笑着瞄了他一眼说,鸣,我该走了,我的Poster还没有弄好呢。她走了几步,突然间一个踉跄,这时,唐鸣把它看成了黄雨向他发出的某种信号或者暗示,他赶紧伸手扶住了黄雨的手臂。说是扶,其实应该说是拥抱更为贴切。黄雨闭着眼睛没有反应,唐鸣于是一下子色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顺手就把她搂进怀里。但是,他很快就感觉到黄雨身上冷冰冰的,完全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热情似火地倒进他的怀里,就像冰冻啤酒一样。唐鸣有点吃惊,心想这下子完了,但是他很快就恢复原形,仍然笑着说:“雨,我觉得其实还是美人如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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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3 P! o4 b. O1 A9 w$ [7 @) X9 B没想到黄雨笑着轻轻推开他说:“鸣,你不觉得男人也像酒吗?珍藏不喝的时候,你可以想象他们的甘醇美味,可是一当打开瓶子来,那酒的味道也就稀松平常了,看来酒味跟男人一样,都经不得蒸发。真正的美酒还是珍藏起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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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j4 ^9 t- G4 l! \& A唐鸣听了这话,一下子呆住了。他眼睁睁地看着黄雨从他的怀里滑走,还顺手推了他一把。黄雨在带上门的时候,微笑着说了一句:“鸣,你还真是不会品尝美酒。你知道,只有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吸引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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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1 _1 G- v- I1 f( s; s: i唐鸣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冷冰冰的,最糟糕的是,他发现自己下体的机要部位突然间变成了一根快要融化掉的冰棍,他的大脑似乎已经不能有效地控制它了。他恼怒而又沮丧地坐到窗前,脸色由通红转成苍白,昏黄的阳光将他的脸色切割得毫无生气。他忍不住拨了黄雨房间的电话号码,黄雨问他说有什么事?他想,什么事,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干嘛还要这样明知故问?但是他又不好意思点破,就支吾了一下说,我想问问你的Poster准备好了吗?黄雨说正准备着呢。听了这句话,唐鸣知道,自己已经掉落到一个冰窖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