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第一打工仔 第一章 （5） 我想当警察

何慕

我是在离高考只有10个月的时候，从理科调到文科班的。原因说起来简单得让你觉得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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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能是我个子小，老挨欺负的原因，我一直想当一名警察：头上戴着大盖帽，屁股后面别把手枪，一天到晚吹胡子瞪眼，没事儿就扇小偷嘴巴子。

3 @) y& ]9 U7 n7 T- |+ ]有一次，我看到一个高年级毕业的同学寒假回家，穿着一身漂亮的警服。我怀着特别崇拜的心情问他：“大哥，你是警校的吧？你在高中学的是文科还是理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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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H  h1 h5 n那人说：“我学的是理科，考的是中国刑警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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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N' f5 [; Y! \- F  V没想到这句话把我给耽误了，我哪知道人家是“痕检”专业的，大概所有的警察学校只有这个专业是理科，分配时也都分到公安局技术部门，与我想别枪当警察的愿望完全是两回事。

我就这样稀里糊涂上到高三第一学期，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知道要当警察得学文科，气得我拍桌子大骂，觉得这辈子简直就是砸到那个混蛋手里了。我吵吵闹闹去找主管副校长，死活也要转到文科。校方对我的无理取闹表示愤慨，以为我得了精神病。因为在这所升学率很高的重点中学中，我的理科成绩虽然说不上最好，但也可排到前几名，学年排大榜，我还排过第七名。眼下已经升到高三了，我竟要重打鼓另开张地改学文科，不是精神病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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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_, Q' D" q' w4 b, ?+ A, N  P校方死活也不同意，说：“何奎柱，你对自己不负责，我们学校还要对你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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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A, {0 e4 N1 U8 E陶醉在“警察梦”中的我依然痴心不改。这时刚好有一名女同学从理科转到文科，因为她成绩太差，她的父亲是市劳动局局长，想让她毕业后招干时占点儿优势，与我的情况完全是两码事。我抓住这个把柄，质问校方：“你们是不是看她爸是劳动局长，我爸是装卸工人，你你......你们这是瞧不起贫下中农！”
* }( t  C3 j/ N& h, z/ j6 r! X校方哭笑不得，只好妥协说：“你转文科也可以，但是得要你父母写下保证书，考不上大学可千万别怨我们。”

我看这事有门，一口答应下来。可是一想回去跟父母讲，父母也不会同意干脆，我找到文科班的全勇先，他在分班前与我同在一个班里，到了文科班后还与我一直有来往。我先请他吃了两根雪糕，说：“求你点事儿......你这字歪歪扭扭的，有点儿象没文化人写的。得了，干脆今天你给我当一回家长，帮我把保证书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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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勇先瞅瞅我，说：“知道吗，柱子，现在西瓜挺便宜的。”

* O5 B& s* o" F我就又给他抱回来个西瓜，两个人抱着啃了。完后由全勇先起草了保证书，又签了何广勤和张桂琴两个名字（那歪歪扭扭的字体对全勇先来说，完全不用特意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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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成了小说家的全勇先，跟我说那两块雪糕和半个西瓜，也是他平生第一次得到的稿酬。

我就这样如愿以偿地转到了文科班。后来我才知道，考警校最低身高也要1.7米，我这体格和相貌，估计面试就得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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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勇先说：“你这模样儿，要当也只能当那种执行特殊任务的警察，比如说经常打入敌人内部什么的。”

无墨

哈哈！这一段经历太有意思了！

3 y  m  N  `* |: \: U5 p我觉得我遇到很多想转文科的理科同学，但是都没成功，包括我本人，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