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劫》 第十二章 生离死别（五）

李一

大船上有人用吊索放下一只小艇，众人纷纷跃下，一个黑衣劲装汉子坐在小艇尾部，手持双桨，也不见如何使力，那小艇便箭也似的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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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上得岸来，阿怀东飞步上前拜倒，道：“属下阿怀东，参见小王爷。”

" R- d* A: O  ?8 ~! }( L+ J那锦衣公子将折扇一收，道：“免礼，今次你立下大功，回到国中，我必升你做千户。”

阿怀东大喜，道：“多谢小王爷。”垂首退在一旁。

4 W  |4 X1 \- K那公子上前几步，对福慧大师和静玄师太各施了一礼，道：“福慧大师，静玄师太，您二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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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_3 T- s0 W. @: H福慧大师微微点头还礼，静玄师太却是怒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 v$ S. l9 ]  M# x那公子笑道：“静玄师太不必生气，小王如此对待各位也是逼不得已，原本并无得罪之意。”

  _3 z; {+ c) _# ~8 e' _8 J. u' p! |侯代方怒道：“狗鞑子，今番我等误中奸计，落入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休要再废话连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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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公子道：“这位是青城派的侯掌门吧，在下一时不查，多有怠慢了。”目光转到杨珞身上，迟疑道：“这位是……”

2 j$ \/ Q8 B1 d阿怀东见状上前在他耳边低语数声，那公子听罢将杨珞上下打量，道：“你就是杨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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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X/ h5 b% R, K$ N杨珞道：“不错，阁下有何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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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 l; p5 c2 u2 ?那公子哈哈一笑，道：“不错，不错。”却不再跟杨珞说话，转头对地上的众人道：“各位，今日你等尽入我手，我要杀你们，易如反掌，不过于某爱惜各位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不欲加害，只要你等愿意归降，于某定在忽必烈汗面前大加美言，各位的功名富贵，指日可待。”

- D2 l( B# W+ D- C侯代方“呸”地一声，往地上重重吐了口唾沫，道：“人岂能降狗，你自做梦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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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公子脸色一变，仍是强压怒气道：“各位，识时务者为俊杰，今宋朝皇帝昏庸无能，与我主忽必烈之英明神武，正是相去天渊。且我大元兵精粮足，宋则积弱不振，孰强孰弱，不言自明。我知各位都是忠心耿耿的英雄好汉，只不过皇帝宰相都是脓包，忠臣义士尽遭屠戮，宋朝大势已去，你等若是再冥顽不灵，只不过是白白延长兵祸，多增黎民百姓的痛苦。”

福慧大师道：“阿弥陀佛，施主此言大有悲天悯人之意，不如请施主奏请忽必烈汗罢兵北回，老衲终此一生，必定为忽必烈汗念佛诵经，祈福祈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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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P: E) e" ~2 d8 }7 H' k% s那公子闻言，叹息了一声道：“如此说来，众位是一定不肯降的了。”

/ \4 W; {2 I- }* r. ^- w侯代方道：“誓死不降，你快快杀了我吧。”

那公子哈哈大笑，道：“侯掌门放心，众位就是不降，我也不会杀你们，留下你们的性命，本王还大大有用。”说罢转身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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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忽见青影一闪，一条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那公子扑去，那公子猝不及防，念头还未转过，脉门已被扣住了。

7 g8 s6 m  Q  b: p% B9 j要说那大魔头申屠南也当真了得，在这电光火石的当儿，竟也已飞扑而至，呼呼两掌向那青影击去。这两掌掌力猛恶，当者立摧，但却听得“砰砰”两响，罡风四溢，福慧大师已不知何时挡在那青影身前，将这两掌都接去了。申屠南与福慧大师换了这两掌，丝毫没能探出对方深浅，心中惊疑，退开三尺，对福慧大师怒目而视。余人回过神来，纷纷怒喝，兵刃出鞘，可此时那公子爷已被拿定，何人还敢造次？再看那青影，却正是静玄师太。

  x, |! Z+ m" G; ~* a' F静玄师太擒住了那公子爷，沉声道：“何人再敢妄动，老尼便大开杀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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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5 T( n/ Q  \那公子爷又惊又怒，恨恨地望着阿怀东道：“好你个大胆叛贼，竟敢勾结宋人，出卖本王？”

阿怀东张口结舌，道：“我……卑职不曾……卑职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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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公子厉声道：“事实俱在，你还敢狡辩？”

+ a" q/ \9 z1 P阿怀东闻言一咬牙，抽出长刀顶在胸前，道：“事到如今，卑职唯有一死以示清白。”说罢便要自尽。

杨珞忽道：“且慢，这事原也怪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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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言齐向他望去，杨珞道：“要怪便要怪你这做王爷的，没挑个聪明点的出来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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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公子转过头，对杨珞怒目相向。杨珞淡淡一笑，接道：“你莫恨我，你这计策原本也是不错的，只是选错了人，白白露出一大堆破绽。”

阿怀东将长刀猛地一挥，指着杨珞，切齿道：“我什么地方露了破绽，你且说将出来，让我死也死得瞑目。”

! f; W& n+ m, J, S$ H杨珞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裤上的尘土，道：“依你所说，你们乃是遇上狂风恶浪，木排被毁，这才顺水飘回来的，可我注意到你上岸时，发髻竟然未曾湿透，这未免太也奇怪，想来是你易容改扮，不得不将头探出水面之故，此乃其一，你上岸后，刻意作饥不择食状，抱住块烤肉猛啃，可你竟然不饮水，海水又咸又苦，你在海上漂了两日，竟然不口渴，说出来谁会相信？此乃其二。我心中尚不确定，于是借故邀了福慧大师出来，将疑虑跟他说了，福慧大师也深有同感，我们便决定再试你一试，此后我回洞在你面前提及饮水，故意将西方的泉水，说成是在东方。你果然上当，抢着打水，出洞便向东去，想那徐泰然在岛上已住过数日，怎能不知道泉眼的所在？此乃其三。我心中再无怀疑，回洞与各位前辈商量，决定将计就计，引你等现身。我们原本正愁没有船回中原，却不料竟有人自己送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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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怀东闻言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小王爷，阿怀东对不起你。”手腕一翻，刀尖倒转，沉臂缩肘，长刀“噗”地一声插入心口，登时气绝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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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姓于的公子此时心情反而已平静了下来，笑道：“杨珞，果然心细如发，聪明过人，只不过你却忘了一件事，为何我偏偏要让阿怀东扮成徐泰然模样，而不是别人呢？好比这位侯掌门，容貌普通之极，就是不错的人选。”

杨珞道：“最坏的可能，便是徐泰然已被你擒住，是以你方知扮成他是最稳妥的。且他多半禁不住你的严刑拷打，说出我等容身之处，你方能成算在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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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 u! d# p8 G$ q% f那公子道：“果然厉害，几乎便是如此，只除了一件事，就是我根本还不曾拷打徐泰然，他便已吓得面无人色，和盘托出了。想那日我等乘船一路寻来，一场暴风雨过后，便在海面上见到徐泰然那厮，此人杀猪般地呼救，哪有半分英雄本色？居然还是一派掌门，我都替你们中原武林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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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代方闻言狠狠地啐了一口，道：“呸，这当口提这没用的厮鸟作甚？”

7 J6 ~$ `! I$ W9 \! x5 p那公子道：“很简单，一命换一命，这厮虽然没用，可各位都是侠义之人，也不至于看着他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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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t9 C3 X/ T6 s. i福慧大师宣了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既是如此，就请施主将徐掌门带出来吧。”

那公子对一个身穿黑袍，儒生模样的人道：“丹先生，如此便有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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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S3 ^" Y/ h& o9 J- P0 e$ `那儒生笑道：“好说，好说。”慢慢走到海滩边上，撩起前襟，将足尖伸到海里试了试，自言自语道：“这海水还真是凉哩。”忽然间身形拔起，便似大鹏展翅一般，这一去便是十余丈，眼见他从空中缓缓落下，就要跌入大海，他却忽然伸出右足在海面上一点，身形飘出，一去又是八九丈，姿态之优美潇洒，便似神仙一般。他左右足交替点水，只几个起落便已回到大船上，接着人影一闪便不见了踪迹。

7 @: a. d$ `' f" c静玄师太叹道：“想不到连百阳书生这样的人物也成了异邦的走狗，想来委实让人痛心。”

侯代方愤愤地道：“师太不必如此，他自甘堕落，卖国求荣，人人得而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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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8 M* {* i( `7 D$ |杨珞见了那书生惊世骇俗的轻功，心中不禁佩服，转头对那公子爷道：“还没请教你的大名。”

那公子爷道：“嘿嘿……我的名姓你听清楚了，将来歼灭宋国的将军中必然有我在内，在下姓于名吟风。”

杨珞听见“于吟风”三个字，猛然想起五年前灵湖山庄一役，低头暗忖道：“原来竟是此人。”却听得侯代方冷笑道：“明明是个蒙古狗，却偏要取个大宋的名字，附庸风雅，笑煞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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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吟风道：“此言差矣，须知天下事物，各有所长，取长补短，方能不断进步。你宋国人骄傲自大，固步自封，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才有今日亡国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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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代方怒道：“放你的狗屁，我大宋还未亡国呢。”于吟风冷笑道：“那也不远了，就在弹指之间。”

7 P+ _2 W- i5 E7 N( l. \' J4 j% P他二人争执间，百阳书生已提着徐泰然，走上甲板，顺手从一名兵士手中取过船浆，纵身跃向海面，待得接近时，伸浆在海面上一击，浪花飞溅中他身形便又向前箭射而来。只眨眼的功夫，百阳书生已来到众人面前，随手将徐泰然扔在地上，向于吟风道：“小王爷，人已带到了，小王爷要如何处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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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 O" ?9 q& A; b' y于吟风道：“多谢丹先生，请丹先生放了他吧。”

百阳书生一愣，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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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p, {6 I# @3 b9 }% t) H于吟风道：“福慧大师和静玄师太都是讲信义的英雄人物，难道还信不过他们么？”

! b5 Z2 C! E9 g百阳书生道：“也对。”伸手解了徐泰然的穴道，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道：“去吧。”

0 G* @$ W( ^5 x9 o* a, b徐泰然连滚带爬地躲回福慧大师身后，口中咿咿呜呜地不知说些什么，原来却是哑穴还未解开。众人对他心存厌恶，都懒得理他。

静玄师太刚要放人，杨珞忽道：“且慢。”

于吟风怒道：“怎么？你等要出尔反尔么？”

杨珞一笑，道：“那倒也不是，不过嘛……我杨珞原本也不是什么君子，有些小人之事做了也不妨。”

于吟风道：“你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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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 }2 r* L8 }; O杨珞道：“我只是觉得于公子既然遇得着徐掌门，那自然也遇得着其他的人，只是我们没问，你便不讲，是也不是？”不待于吟风答话，杨珞接着又道：“待我等放了你回去，你便又将别人押出来，要挟我们，那可当真是吃不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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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吟风道：“胡说八道，我等一路行来，就只遇上徐泰然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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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珞道：“你虽这么说，我却是不信，不如让我到你船上搜上一搜，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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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方落，对面人群中已有一人喝道：“放肆！小王爷的船，岂是你随便搜得的，休要得寸进尺。”

杨珞不答他话，只目光炯炯地盯着于吟风。于吟风与他对视半晌，忽然叹了口气，道：“你我都是聪明人，这样僵持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上官先生，麻烦你传个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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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8 x  b) z% Y/ Y* O人群中一个秃顶老者道：“是。”转身向船上众人叫道：“小王爷有令，将人犯尽皆放了。”声音如钟鼓齐鸣，震得杨珞脑中一阵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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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4 p5 F5 |; I! x: [各人心中惊异，均想：“这老者什么来头，内力怎地如此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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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 F& B4 L% S" t: Q) ?4 G那大船上的兵卒得令照办，片刻功夫便见石天涯，朱开征等人走上甲板，侯代方招手示意，石天涯等人看得分明，老实不客气地取了船上的另一艘小艇，向岸边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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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珞见状笑道：“于公子，杨珞还有一事相求。”

6 w' Q: G$ K5 Q* v于吟风打了个哈哈，道：“不妨说出来听听。”

杨珞道：“这苍茫大海，一望无垠，若无坚实船只，只怕难以再回中原。于公子什么时候离开，还请知会一声，大家同行，免得为了抢船只，打得头破血流，伤了和气？”

7 E4 R# K0 I0 ^9 q( L7 H' N5 v' e7 U8 {于吟风干笑两声，道：“好说，好说。”

杨珞这才向静玄师太道：“请师太放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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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 e; L) z! i8 F' V7 g) R& Y! R静玄师太依言松开了手，于吟风悻悻地朝本阵走去，路过杨珞身边时，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处处跟我作对，不怕我杀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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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珞道：“生死有命，倘若我命该绝于你手，那也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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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2 q, N5 ~$ Y( V2 E于吟风阴笑道：“那是迟早的事，白炎化气散的滋味还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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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珞心头一震，道：“是你下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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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d7 \& z  h1 S1 }于吟风哈哈狂笑道：“谁下的毒，你还不明白么？真是蠢到家了。”说罢扬长而去。

杨珞心中本已存了疑念，听了他此言更是心中忐忑，伸手从怀中取出沈辛给他的那个白色瓷瓶，忖道：“难道真是沈贤弟害我？”当下抖出少许药粉，走到福慧大师面前，道：“不知大师可识得此物么？”

0 V3 }$ t( L9 k) S0 H/ m$ Y福慧大师用手指捻了一撮放到鼻边嗅了嗅，又细看半晌，道：“我也不识得，不过此物色不正而味偏，应该是属于毒物。”

石天涯此时已上了岸，闻言道：“我来瞧瞧。”一见之下，大惊失色，道：“这便是白炎化气散了，小兄弟你从何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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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珞心中一沉，道：“前辈可看清楚了，不曾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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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涯道：“绝不可能，我年轻时曾误中此毒，一生一世也不会忘记。此毒厉害非常，六个时辰内若无解药，全身功力便尽数化去，乃是天下最卑鄙的毒药，不过你这瓶并不甚纯，似乎还混有别的药粉。”

/ H/ f! G' W. c- a杨珞闻言，心头又是痛楚又是迷茫，忖道：“我与沈辛相交一场，从来诚心相待，想不到他竟然加害于我，可他为什么要害我，又为什么要害中原群豪，除非……除非他也是蒙古人。萧紫雨口中的主人，阿怀东口中的郡主……好个沈辛，难怪她知道我曾遇见一个身穿紫衣的女子，难怪她身姿纤弱，举止忸怩。原本我早已怀疑她女扮男装，却被她华山顶上一番做作瞒过了，都怨我疏忽轻信，我……我若能早些识穿她的身份，就不会贸然服下她给我的药粉，也就不会……不会累死了珈儿……”
$ {0 y% z3 I; ~) H杨珞想到珈儿，胸中一阵剧痛，不由自主地紧闭了双目，拼命忍住泪水。

& ^. ?: M0 e" d$ \  k9 G1 I福慧大师见他神色有异，叹息一声，道：“阿弥陀佛，施主，往事如烟，过去了的便让它过去吧。”

杨珞咬紧牙关，默然不语，将那白瓷瓶缓缓放回怀中，独自走到一处礁石上坐下，面对大海，就此不言不动，便似已成了那礁石的一部分一般。

闻弦歌

枭雄和英雄聚会，杨珞再次才智过人。顶一D！

潇洒走红尘

顶！

李一

谢秋雪红尘！：）

无墨

顶李一同学！看你的小脑袋还挺复杂的，嘿！

潇洒走红尘

顶李一同学！看你的小脑袋还挺复杂的，嘿！
无墨 发表于 2010-1-10 1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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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 O+ H9 o. l  G墨墨，李一同学说他是大脑袋，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