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 （四）出差的日子

彩虹

礼拜一总是忙的，特别是需要出差的礼拜一。公司里一串串脚步，强忍着哈欠，在走廊里穿梭着。像是在寻找什么，更像没头苍蝇，茫然乱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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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丽把两份文件递到林燕和小青手里，等她们浏览了几分钟，开始交待。
马丽：“这次综合测试要按流程走。进销存，生管，财务全面贯通。费用分摊要要格外小心，库存帐和财务账要对的起来。这次进销存，生管先上，我们要把财务测好。现金流量表的规格，我会尽快发给你们。让新人按上边的例子跑流程。发现问题请钟涛那边处理，我已经打好招呼了。对了，别忘了把报表发给我。”
* Y+ ~# t" X3 _( C林燕：“新人行吗？”
6 Q0 u6 C- g7 M) D! j) W1 I马丽：“应该可以。程序基本功不错，培训也是按流程走的。”
林燕：“万一不行可以请钟涛出人吗？”
马丽：“那边正在准备销售部门要用的演示流程。人手挺进的。”
, X% {$ E3 w4 B3 K8 t林燕：“只好这么办了”
马丽：“郭总回总部了，小青对流程很熟，也可以帮忙测试。小青，你喜欢吗？”
9 V) ]& u" a' n6 U8 B$ Q# D小青：“喜欢”
) ?* w' h4 u/ i( b* g林燕：“多个帮手总是好的。你这次去多久？”
马丽：“预计两个月”
8 l3 c! j) J6 Z5 J3 E林燕：“还是和虎头一起去？”
马丽：“是的。除了把流程参数设计好，还要保证客户都会用了。中途可能去周围的几家企业看看，要是有意向的话，可以让业务活动活动”
* c2 _& C& U" Y2 H林燕：“这次怎么花这么多功夫？”
马丽：“他们的IT部门成立不久，怕出乱子。”
林燕：“服务费挺多吧？”
马丽：“钱少郭总能这么下血本吗？小青，你好好跟着学，多下点功夫。”
5 m2 d  i  ~7 E8 e虎头：“马丽，准备好了吗？施师傅在下边等着呢”
马丽：“好了。先走了，e-mail联系。回头见”

施师傅已经把车启动好了。一路上除了虎头偶尔几声呼噜，就是施师傅不停地八卦。次数多了，马丽慢慢地喜欢听了，偶尔还能问一两个问题，让八卦继续精彩，升华下去。听施师傅说，这家客户的大老板姓全，是不是叫全伊不太清楚。全总年轻时在上海军区当过排长，连长，当了两年营长就不想干了。那时候时髦下海，这全总也算个人物，打仗行，炒股也牛。人家的运气怎么就那么好呢？全总在股市发了一大笔，就开始办公司，搞实体了。主要做环保方面的项目，借着以前的关系，脑子又灵活，还很实干，又碰上国家扶持，想不发都困难。全太太是个很漂亮的维吾尔族姑娘，在美国拿了制药博士，不想在家闲着，在苏州办了个药厂。两三年功夫，搞出来几种新药，卖得挺好，以后有的发了。药厂的是全总很少过问，基本上都是全太说了算。

个把小时的路很快就到了。药厂就是和钢铁厂不一样，整洁舒坦，一目了然。葱葱郁郁，袅袅婷婷。看来，在永嘉待两个月还不错，要不是还得工作，真以为在避暑山庄消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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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9 M9 U8 H0 ?: Y7 {在所有的客户中，永嘉的员工素质算是高的。流程讲解，培训，井然有序。见过全太两次，想不到孩子都快上大学了，看上去还像二十八九岁似的。到底是遗传，还是保养？

/ N, D+ g" H2 `工作比预计的轻松很多，可以不用加班的日子，马丽就和虎头在厂外转转。有很多树，新鲜的空气把一天的疲倦扫得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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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t! \9 T8 D$ m) Z6 _- F马丽：“先跑两圈，活动活动筋骨怎么样？”
. i: \  T) g3 q2 w& `& Z虎头：“得了吧？我可不想背你上楼。”
马丽：“你跑，我追，如何？”
4 D0 f7 N0 S' @1 I  L虎头：“好吧。输了不许哭鼻子”
- s( _3 }* e/ q5 ]+ p. Z9 k/ X马丽：“没准儿谁输呢。”

9 M" F7 m5 a% Z/ [虎头在前。马丽在后，刚要跑。
' |8 o' B7 C' d- X+ C3 z: C, m% L马丽：“等一下”
虎头：“怎么啦？改变主意了？”
马丽：“不是。我想骑马”
虎头：“哪有吗呀？动什么歪脑筋呢？”
马丽：“你先别动。听我的”

. N1 r/ S4 N0 B9 k! H" d虎头果然站着不动。马丽走到虎头身后，拿起虎头风衣的腰带，上下一晃，
! I. Z' W: ]7 X# D0 K6 D7 a马丽：“架~~~”
5 g! G" i8 I3 q* e. G虎头：“马丽，这也太不像话了吧？”
马丽：“你说过听我的”
虎头：“这么多人看着呢”
0 b) {. i8 ?+ @6 Q0 ~) P马丽：“连鬼影都抓不到一个，拿来活人？”
. _1 g8 u- k1 E9 b9 @虎头：“不好吧”
马丽：“不听我的，我明天请病假回公司，你一个人在这儿玩”
5 a; J8 G7 |; O5 R1 }虎头：“好吧”
马丽：“架~~~~”

跑了两圈，神清气爽。
虎头：“你还挺能跑的”
: m; F7 d/ v# h0 n9 x2 L- C马丽：“领教了吧？服不服？”
2 _7 _  }5 b* [/ w/ h% s* `- a; L虎头：“不敢不服。我们下周到旗舰和长生看看，你抽空准备点材料”
3 l% n7 d+ W  }马丽：“哼！我就知道没好事儿。”
9 ~$ {- [/ V0 [; X0 ~' _2 o虎头：“拜托啦。”
* |2 D# Q, A+ g- Z( E: @* O2 j马丽：“好吧。林燕那边进度不错。新人挺能干的。”
虎头：“你领导有方啊”
- T4 E: ^- x& t) m# N, f马丽：“拍马？”
( Z- v6 ~6 {# B4 H' t+ x虎头：“嘿嘿，撒谎”
3 d+ z* X# F2 A3 a  k# A7 `马丽：“讨打！”
虎头：“不敢不敢。实话实说”
马丽：“对了，有机会给郭总说说，看看能不能给小青换换工作”
虎头：“她做的不开心了？”
5 A( U% p2 e' _" g马丽：“不是。总不能靠打字吃一辈子饭吧？她进步挺快的，我看是块料”
# |' {* l+ p; `虎头：“试试吧。希望不大”
马丽：“对了，我从永嘉搞了一个笔记本”
: E% {) s* R* c0 w5 D6 _0 _5 g0 Z虎头：“你太能干了吧？多少内存？”
! q- ^7 @: s7 k! o: v5 F" A马丽：“什么呀。可以写字的小本子”
虎头：“那有什么好吹的。公司那么多，不是可以随便领吗？”
" |7 K6 b3 y+ b, ?马丽：“不对。那个本子不一样。每页都有一句励志的话，很不错。”
虎头：“哦，这样啊。”
马丽：“以后在门口的布告栏上，每周贴一句”
, z* Z$ D  a: b2 A, O虎头：“你就好好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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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5 e6 K. Q1 Q, k5 z- ?走了一圈，天色已晚。两人分头回了宿舍。以后散步的时候，虎头还是穿那件风衣，只是把腰带去了。马丽只好把几条丝巾连在一起当缰绳用了。所以，虎头不配合的时候，马照骑，步照跑。这，就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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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I9 F! x* ]; M1 d' s' M之后的日子比较平淡，拜访了两次旗舰，感觉有些意向，转给业务部门。

杨家来过两次电话，马丽委婉地拒绝了。以后就消失了。刘浩的电话稍微多一些，可惜总是马丽很忙的时候，除了“现在正忙，以后再聊”，什么都没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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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就这么过去了。施师傅开车来接。虎头格外精神，居然没睡觉。有他在，施师傅更喜欢聊麻将，八卦新闻是没的听了。他们聊得斗志昂扬，马丽充耳不闻，想着自己的心事。回去了，真该和公司里的姐妹们好好说说，以后，但凡不用加班的日子，就到美容院按摩按摩，年纪轻轻，脸跟核桃似的，实在对不起观众。

* z0 u5 v" A0 A5 q4 z0 V一路上嘻嘻哈哈，说说笑笑。也许谁都没有想到，几场风波正在悄悄地等着他们，或大或小。

, }0 J) O5 \$ ^9 Y( n没有巨浪就不算大海，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没有起伏就不算人生。能不能化解，就靠各人的本事和造化了。

无墨

顶！继续继续！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