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有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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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内时,我的一些狐朋狗友时常和我分享他们泡女朋友时的经验与乐趣。他们说的最多的,也是最经典的一句话是:“我的女朋友是处女”。说这话的时候,他们神秘而又按奈不住狂喜的表情,就像是在自己新家的墙根下挖到了一坛密封多年的金子。# N3 o, P/ k& ~" U! m
# Q! s M+ I/ w3 p按照传统程序,行周公之礼是须得在洞房之夜的,因此才有“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的销魂与得意,新婚之夜也成了“小登科”,其乐无穷。然而在江河日下,人心不古的今天,在闹完洞房之后才开始正儿八经、或者醉醺醺地享受周公之礼的男女,不是迂腐透顶,便是有心理与生理方面难言的苦衷。因此我所听到的亢奋的朋友们说的话,都是“我的女朋友是处女”,而不是“我的老婆是处女”。如果谁自豪地告诉我说,我的新婚妻子是个处女,我不但不会为他感到高兴,反而会对他深表同情,甚或藐视他,对他的人生态度产生怀疑,觉得这人简直是可爱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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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杀人不见血”,那是杀人的最高境界,就像诸葛孔明气死周瑜,骂死王朗,坑死马谡,遗书摆平魏延一样,杀了人人家还得高竖大拇指称赞你。而泡女人的最高境界,则是非要见血不可,即在第一次做爱的时候,女方下体轻微出血(注意:倘出血量高于100cc,则其中必然有诈),证明说你是处女,以前没被其他男人碰过,于是双方皆大欢喜,咸与维新,可以过上和谐的日子了。据我所知,不管我的朋友们的那些对象是不是原装的处女,他们无一例外地都对外宣称,他们的女朋友第一次在和他们做爱时,下面都是血淋淋的。他们说到这事的时候,满脸的悲壮,一副“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的矜持。他们对这种具有特殊意义的鲜血的强调,几乎到了生殖崇拜的地步。! A$ { Y" T4 u& D: @' d
* \0 u% X7 b# z3 |4 a# Y, R而做为一种副作用,因为男方对处女膜的顶礼膜拜,女方不知不觉间地也开始盲目地崇拜起自己的那片薄如蝉翼的肉膜了。大家于是心照不宣,彼此形成了一套严厉、残酷的游戏规则。虽然这个规则不是男方设定的,但是它却使男方拥有了某种与生俱来的特权和优越感。而处女膜也成了女人的爱情文凭。你的处女膜已破?OK,你就成了肄业生,低人一等,一辈子都可能是蓝领妻子;你的处女膜还完好无损?Congratulations,你毕业了。没有这张爱情文凭,你付出的感情再多,床上功夫再好也没用,你一辈子都可能生活在怀才不遇的阴影中。5 C% {5 C6 f3 D# e
& w- o# @/ K' M然而正像任何游戏规则都有漏洞一样,处女膜的鉴定当然也不例外。我的一位朋友曾经告诉过我,他在跟他的女朋友第一次做爱的时候,因为激情过度,女方还没有把内裤捋下来,双方就开始驳火了,两人经过一番短兵相接之后,草率地就做成了好事。事后女方去了卫生间清理战场,出来时就把内裤扒下,指着上面的几点青春痘一般大小的血星,跟我的朋友说:瞧,你都把我弄得流血了。这句带有撒娇口气的话,无疑是在提醒我的朋友,这就是我的爱情文凭,货真价实,你看仔细了,到时别不买账,过河拆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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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女人在跟男的第一次来的时候,都会选择月经期间,以便给男方一笔糊涂账。不过我的这位朋友的女友在选择档期时,显然有着过人之处。这就像国画,你把一张纸涂满了,说不定什么意义都没有,但是大白纸上只有那么淡然的几笔,却是留白天地宽。: x$ X1 U9 t/ ~) y, S' ~7 C i
) T. g& ?3 h) ~( ~. b& D! A因此我在听了朋友眉飞色舞的描述后,心里不无龌龊地想,这事很可能是一个蓄谋,是经过精心安排的毕业典礼。因为那个女朋友倘若真的拥有爱情文凭,又何必如此矫揉造作呢?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在求职时,难道也要整天把文凭像手机一样揣在怀里四处兜售吗?但是我终于没有去点破这个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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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E: V* d' n" z0 p. w1 ^在处理这种事的时候,你最好是睁一眼闭一眼,千万别自作聪明。你多积点德,说不定到时候老天有眼,让你找到一个货真价实的处女,一辈子扬眉吐气,也未可知。如果你的年龄在三十岁以下,那么我的这个煞费苦心的忠告,你务必要Copy下来放在Bookmarks或者Favorites里面,时时提醒自己:好心有时也会做烂事。你要是对我的忠告的诚信度表示怀疑,那么以下我讲述的这个故事,就很有必要阅读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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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5 l+ G: G2 E+ H2 G! ^# ~: d I9 @事情得从1992年的春天说起。那时候我还在学校里苦读,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我的一位朋友赵甲经常在我的宿舍里出没,名义上是整天跟我一起在操场,健身房等场所打熬气力,实际上是别有用心:他的用心是在他以闪电般的手段将我的一位女同乡拐骗到手后,才昭然若揭的。赵甲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一个效益很好的官家单位,有房有奖金,但是他却不务正业,整天幻想着要像古代侠客一样浪迹天涯,弄出点名堂来。如果真是幻想倒也罢了,然而他却一本正经地在筹划着要赤手空拳地去西藏旅行。这就让所有的人都对他刮目相看了。他辞去了让人眼红的公职,住到我的宿舍来(那时我的宿舍就像Motel)。他为了使自己的计划更富有浪漫色彩,就含辛茹苦地在校园里遴选美女,就像《动物世界》里用猩红的舌头舔着飢饿的嘴唇的猎豹一样,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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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被他物色到了一位,她就是我的老乡柳心。- l* K7 K( w" b" P
, O: q l0 y/ m( r v. v) D/ C" F柳心长像不俗,有一双很迷人的眼睛,身材娉婷,人称黑美人。她在那个夏天就要毕业了。众所周知,大四的女生是非多,她们就像进入了更年期一样,烦躁不安。柳心毕业后要回老家福州,单位都定了,而因为分配去向的不同,她跟她的青岛的男友分手了,因此那时正处于感情上青黄不接的时候。; c) E" W" s* t8 I2 u( F.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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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开始粉墨登场了,我在柳心跟赵甲之间扮演的是纽带的角色,说的难听点就是拉皮条,好听点就是牵红线,反正就是玩情感线路的那种,不过却是无意的。那年适逢大校庆,学校里吹吹打打地演出了我胡编烂造的一个话剧。一天晚上,我邀请柳心去看戏,平时与我形影不离的赵甲一见到柳心,顿时方寸大乱。于是他每天都请我喝酒,当然,酒桌上总少不了半推半就的柳心的。至于赵甲是什么时候将我的老乡勾搭上手,迄今为止对我来说仍然是个谜。只是到了赵甲要出发去漫游天下的那个晚上,他才在中山码头向一干送他的人宣布:柳心已经是他的女朋友了。他的话让在场所有的人措手不及。大家眼睁睁地看着他站在船舷边上,潇洒地挥手从滋去。汽笛一声肠已断,从此天涯孤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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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赵甲在外面转悠了半年就回来了,原因是他花钱太大手大脚了,这使他原先三年的旅行计划大打折扣。而且他最后西藏也没去成。他在成都时,想要搭乘军区的直升飞机去拉萨,然而长官在看了看他的旅行麻袋后,跟他说,你这个样子入藏,肯定是去送死。我的朋友的眼前,立马出现了一群盘旋着的饥不可耐的神鹰,它们将随时扑下来攫食他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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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e) u& A* @8 h0 D7 c赵甲回到我的宿舍的时候,我只能用“狼狈”两个字来形容他的形象。此后,他唯一的精神支柱,就是盼望着越来越少的柳心的来信,还有在电话里跟柳心信誓旦旦地阐述自己的远大前程了,这些对他来说,就像救命稻草一般。赵甲在旅行途中,几乎每天都要给柳心写一封信,他信中的内容除了旅途见闻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卿卿我我的甜言蜜语。而此时他似乎恍然大悟了,他倾尽肝胆,用了大量华丽的辞藻来向柳心倾诉自己对她的热情,但是柳心的来信却越来越冷淡了。女人看上去浪漫,骨子里却不浪漫,不然的话诗歌史就不该由男人们来冲锋陷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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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G6 ~+ U# D9 t& D那时我已经不相信赵甲手里的稻草会有什么神话般的结局了,但是只要鸡蛋还没破,那么脆弱的希望就还在的,尤其是对爱情而言,就须有夸父逐日的精神。我一直就这样故意装作很羡慕他们俩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的样子,试图让我的朋友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从沮丧和酒杯里爬出来,实实在在地活着。我那时被他折腾地连谈恋爱的心思都没有了。因此做为一个比较经典的朋友,我不得不为自己美言几句,你可以骂我很有才,可以骂我很帅,可以骂我很天真,但是你绝不能骂我这人够朋友。做一个像样的朋友,该忍的事儿多了。后来我的朋友越来越少,但是这并不是我的错,而是因为我的朋友们都有出息了,都很实在了。所以说,患难之交才弥足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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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年夏天我毕业后,也打道回府了。我挤破了门槛,进了省电视台谋职,在风雨如晦的日子里,察言观色。我跟从前的一位同学、那时已经在福州做律师、包揽诉讼的钱乙一拍即合,我们很快就混成了酒肉朋友,我们的友谊随着酒量的增加而日益加深。在大多数时候,友谊不是用鲜血凝成的,而是用酒精泡就的。 ^6 N: g" m" ]. Z1 U; |' F;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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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冬天,赵甲深情缱绻地来到福州看望柳心,柳心对他的态度不冷不淡。因为那时我是跟一位北影分配来的哥们共住一室,因此我就安排赵甲住到了钱乙在外面租的房子。钱乙自己则四处打游击,他拍着赵甲的肩膀说:无衣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其实,我觉得他在说这话时,如果加上一句,你的女朋友就是我的女朋友,那么对这个故事的演绎,简直就是恰到好处了。事实上,后面事情的发展果真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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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天赵甲就住在钱乙的公寓里,柳心经常上那里去。他们到底做了什么,我不得而知。只是有一次,柳心突然上气不接下气、一拐一瘸地拎着一双高跟鞋跑到我的宿舍来,哭哭啼啼地说,无衣,赵甲他他……他欺负我了。我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肯定是赵甲玩霸王硬上弓,想要把生米做成熟饭了。于是我就故意装糊涂说,他怎么欺负你了?柳心说不上来了,只是哭。女人的眼泪跟男人的拳头一样,都是招数。随后赵甲赶来了,他嬉皮笑脸地跟我说,没事没事,我跟她挺好的。# I3 c6 ~' |$ W8 b#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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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我忍不住问赵甲说,柳心是处女吗?赵甲漫不经心地说,她早就不是处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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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赵甲走了,仍然一副“千山我独行,不必相送”的侠客模样,美中不足的是他在大庭广众中依然臭屁滚滚,肆无忌惮地大鸣大放。临走时他把柳心托付给我,要我多关照着她。我心想,这分明是对我的告诫,是要我不要打柳心的主意的意思。朋友之间多因女人而产生隔阂,我不想在这种事情上缄默。一次我酒醉后,引用了《庄子.惠子相梁》的寓言,跟钱乙抒发过我对赵甲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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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N1 X$ r+ V& x$ I南方有鸟,其名为鵷鵮,子知之乎?夫鵷鵮发于南海,而飞于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于是鸱得腐鼠,鵷鵮过之,仰而视之曰:“吓!”今子欲以子之梁国而吓我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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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乙听了,满脸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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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A, |! w' x; i+ R2 J. `9 u第二年的春节过后没几天,我们单位里发了几张“麦当劳”的餐券。单位里经常发放一些类似的变相酬金,可它们远没有实打实的现金来的实惠。我忽然想起来,过天就是柳心的生日,何不请她出来把这几张餐券给啃了呢?也算是投桃报李了吧。因为去年我过生日的时候,柳心曾经拎着一竹篓的龙眼,以及单位里发的一大箱啤酒,雇了一辆车子跑到山上来,为我寿。她走路的时候腰肢一扭一扭的,惊动了不少不安分的目光,我的那个北影的同屋见了柳心后,感慨地地说了一句:三个秃的,抵不上一个水蛇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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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2 L, U8 n) J% N0 [# E; y& c我一直弄不清柳心内心里是不是隐隐约约地对我怀有好感。她是个比较做作、矜持的女人,性格有点像宝钗,指望“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的那种,不过可能也就是个小姐的心,丫头的命罢了。我也一直搞不清楚自己对她是不是抱有好感。我这人在对待女人问题上,总是喜欢套用毛泽东的那套战术,即不打无准备之战。在我对一个女人没有80%的把握时,我是不会轻易地出手向她们示好的,我害怕万一失手,难免自取其辱。跟大多数的男人一样,我把面子看做是一道人格尊严的保护网。更何况,那时柳心还是赵甲名义上的女朋友,对我这种熟读《水浒》并将它做为金科玉律的人来说,对朋友的女人心怀叵测,那是大逆不道的。因为此事,后来赵甲曾经跟我老婆说,他如果去蹲监狱的话,他会把他的老婆和孩子都托付给我的。——好在他现在还没去蹲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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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Q: C5 \* B/ _6 G柳心欣然答应了我的邀请。那天我还邀请了钱乙与我们共进晚餐。钱乙接到我的电话后,欣喜若狂。那天晚上,钱乙在灌了两扎生啤后,情绪异常地活跃。他不停地向柳心献媚,柳心也不时地向他暗送秋波。送秋波的程序比较复杂,它主要是通过眼皮来完成的,在恰到好处的时候,将眼皮往上一抬,便是秋波一转。我不记得那个晚上柳心有没有向我递送过秋波,因为我已经把她的头像,喝成了叠影。后来钱乙的语言越来越大胆,也越来越肉麻了,他环顾着餐馆大厅里的男男女女,对柳心说:今天晚上,你是这里最出色的一个美人,而我(他本人),则是这里最优秀的一个男人,我们是最好的组合。柳心也喝了不少的酒,她的话很少。但是她的沉默似乎鼓励了钱乙。我做为东道主,则显得可有可无了。- W/ [! i* v: b6 M0 n2 |9 H
+ L. W: U/ K1 e8 S可以想象,那顿饭吃得最尴尬的人是我。我这是在替他人做嫁衣裳啊!离开餐馆时,我借口要上山去等我女朋友(亦即如今我的床上伴侣)的电话,就想先走,但是我对钱乙发出了忠告:哥们,请注意分寸。我的意思很明白:朋友妻,不可骑。钱乙要送柳心回去,可是柳心坚持要我跟他们一起走。我们就叫了一辆出租车,踉踉跄跄地爬了进去。到了柳心住处的时候,钱乙抢着先下了车,这时他精神振作,牙床鼓凸,替柳心把自行车扛上了二楼。5 T% h, X! C% j$ v! g
5 B5 R0 P7 d! g; v0 P& l事后他跟我说,当他要离开的时候,柳心突然紧紧地抱住了他,泣不成声地说:乙,不要离开我!+ }- z" H( M$ l4 x" p4 N
# o4 \. o. {! |( w1 X我觉得钱乙的话里兑水的成分很大,事情很可能是适值其反。但是没想到两天后,钱乙就兴致勃勃地扛着一大箱啤酒跑到我居住的山上,要与我一醉方休。我推测他已经得手了。酒酣耳热之际,钱乙便迫不及待地向我叙说了他跟柳心的“第一次”。他跟柳心在“麦当劳”餐会后的第二个晚上,钱乙就把她带到了他租住的公寓,亦即赵甲曾经歇脚过的那块风流宝地。在钱乙的描述中,他们的做爱过程如鱼得水,他提供的细节包括柳心在得趣时声嘶力竭地欢呼:就这样,这样很好(后来在美国提心吊胆地偷看一些Porn网站时,发现里面的Whores的口头禅,差不多也就是
# d8 j9 H3 g3 h; n6 I“You fuck me so good ”,“just fuck me like that”等话语,于是就更坚定了自己的推想)。那天他们俩喝了两瓶葡萄酒,钱乙因为酒精的麻醉而久战不疲。后来柳心干脆就跨到了钱乙的身上折腾起来,钱乙则点燃了一支烟,一边抽着,一边看着柳心在自己的上面汹涌澎湃地发泄欲火。然而第二天,钱乙就发现自己的下处肿胀了,他在走路的时候,不得不夹着双腿,小心翼翼的,以免弄疼了私处,这使他的形象看上去显得十分的滑稽。, D: W" s2 B) g5 _%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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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钱乙不无得意地说,他没有想到,柳心还是个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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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不免吃了一惊,我想起了赵甲跟我说过的话,就问他何以见得?钱乙说,在他们大战三百回合之后,他的床单上,染上了脸盆那么大的一滩血迹。我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想,这怎么可能呢?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处女膜又不是血管,哪来那么多的血?其中必然有诈。按理说,钱乙本来不应该犯这种常识性的错误的。据我所知,他在跟柳心上床之前,至少已经跟有一打的女人发生过关系了,其中不乏五十来岁的半老徐娘。他还告诉过我,女人真正能站得住脚的,也就是一个屁股。这种人难道会栽在柳心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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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后来仔细想想,我就有了逻辑:因为从前跟钱乙上床的女人,没有一个是处女。在失去参照系的情况下,柳心动用了一点女人的心思,以经血充作处女膜破裂的血泪来搪塞他一下,就让他像中了乐透大奖似的欣喜若狂了。你想,处女膜破裂,能有那么多的血吗?!我相信神在造物时,总是公平的。; \' F6 i c* h2 f& d1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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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怪我那时喝大了,就跟钱乙说:柳心早就不是处女了!3 [" T" o0 ~5 K; B2 c9 L(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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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乙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说,你怎么知道的?我说,不信你可以去问赵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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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U2 g: A- |) O7 Q# l赵甲在从我这里获悉钱乙夺了他的女朋友之后,就星夜兼程地从南京来到福州。柳心不知怎么的又倒入了他的怀抱。我跟赵甲说了钱乙跟柳心上床的事,赵甲还是那句话:柳心早就不是处女了。不过这次他还添了一句:他在跟我之前就已经不是处女了。5 N' I/ ^9 j3 S;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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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很出我的意外。我说那你干嘛还那么恋着她?这时,赵甲说了一句比较哲学的话,就冲着他这句话,我觉得我继续维持与他的朋友关系是值得的。他说,我的前提是,所有的女人都不可能是处女,处女活得多累啊?!. u5 k8 b) _5 d/ D) o( a-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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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乙很快就跟柳心结婚了,那时柳心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两人婚后,钱乙仍然对我告诉过他的那句话耿耿于怀,他们俩人吵架的时候,钱乙动不动就把我的那句话搬出来,要挟柳心。柳心火了,有一次夜半三更的时候,她竖着眉毛跟钱乙说,我们一起上山去找无衣问个明白,如果他说的是实话,我马上就一头撞死!! P$ c8 D% t+ Z- F'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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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乙不敢。 N4 m5 G9 T- J0 i
! B$ J9 X! I! J* m$ T* u! P后来我背井离乡来到了美国,总算离开了那是非之地。前几年忽然听说,钱乙跟柳心离了。原因当然很多,比如钱乙难以改变的好色荒淫的禀性等,他是个为了性而活着的人,他一生都在为性而奋斗、拼搏,他的成就,无非也就是用来吸引女人跟他上床而已。除此之外,他已经不能建立起另外的自信了。因此那片薄如蝉翼的处女膜对他来说,就显得万分的重要了。可他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一个处女。因为女人跟男人一样,总是要成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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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S3 a4 t5 i而柳心至少在表面上,还是极力地要把自己装扮成呼吸纯真的“简.爱”或者《欲望号街车》里的好强而又落魄的费雯丽一样的角色,楚楚可怜。但是我乍听说他们离婚的消息时,第一个反应,仍然是我告诉钱乙的那句赵甲所说的永远也得不到证实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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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心早就不是处女了。, b6 l1 @0 T/ Z%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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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3/0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