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不是爱风尘》(13)人生的正面 2009-03-06 04:08:12 8 Y1 p5 p0 e1 a. D0 z
' I* N5 E: q! U2 {2 w3 M, d( x! v再著名再辉煌的城市或胜地,风光的也只是表面,象张明信片一样印在游客的心里,因为浮光掠影,因为走马观花,或许念念不忘。可是一但日复一日地生活在里面,就会发现它一点点除去了亮丽绚目的光华,露出破旧平常的内里,那份传说的荣光也就黯然失色了。况且,很多时候,流连与欣赏不过是内心的需要,人所欣喜的是一份愿望的得以实现。' B' p% M& o8 ]3 |; V1 d2 ?: v6 h
5 }* Q L/ {- H3 y+ i斯羽对伦敦的感觉很长时间是疏离淡然,又带点怯生生的不安的。以前对这座城市的热望和向往在沉重的心情和困窘的状态下,一瞬间就灰飞烟灭了。她的感受凝滞迟钝了,那些气象巍峨的历史遗迹没有一个打动她,让她产生思古幽情,寻根觅源的兴趣,她象一个站在别人家门口等待施舍的人那样,隔着窗户望过去,只见里面是温暖的灯光和灯光下晃动的身影,有人声和食物的香气飘出来,让人羡慕,然而清楚她不属于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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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虽然因为没经验而被屡次拒绝,房子找得还算顺利,在报纸上圈定一个后打电话过去觉得价格便宜,交通方便,第二天就离开B AND B,一刻也没耽误地搬过去了。六十镑一周也许是伦敦最低的房租了,条件是她必须和另外三个陌生人一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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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中途塞车,已经过了和房东约好的时间,她生怕房东以为她失约不等她,心疼地交了二十多镑车费,就急急忙忙开门,车门猛地碰在一个刚好经过的人身上。斯羽不好意思地连声道歉,看清是中国人后,心里松了口气,改用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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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9 k3 j a, h, C那女子中等个,极瘦,满面愁容,嘴唇干燥起皮,嘶气揉着胳臂,气急败坏地埋怨道,“你咋回事啊,咋不看着点啊。”她一口东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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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 N [/ ?' o' e) a" i还是老乡呢,斯羽心想。“实在对不起,我太着急了,没注意,你没事吧?”斯羽关心地凑过去。“让我看看伤着没?”- d, d1 b" ]$ i/ h' W: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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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你担得起吗?要不看你是中国人,俺非跟你没完不可,疼死俺了。坐辆出租了不起啊?”那人甩开斯羽的手,生气地瞪了她一眼,见斯羽穿着漂亮时尚,心想,这不定又是哪个贪官家的崽子在这摆阔呢,真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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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斯羽被说得讪讪的,心里也隐隐有气,觉得这人不可理喻。她是想坐公车,可是没力气拿箱子,再说,坐个车跟了不起有什么关系?她也不禁冷脸直视她,做出公事公办的样子。见眼前这个女子人到中年,梳成马尾的黑头发里夹杂着刺眼的白发,倒是大眼睛双眼皮的,就是眼球有点向外鼓,有点象金鱼眼了,眼角满是皱纹,眼袋很大,眉尖还很黑,到中间却淡而稀疏,皮肤也格外粗糙晦暗。3 P# C* B( P6 ]9 X
3 |. ?) D) o6 L5 a( m7 J. g“我哪有那工夫,要不你拿点钱吧,我有时间自己去看。”她爱搭不理地拿眼翻斯羽。# m9 _9 {; X" V9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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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这人真有意思,土匪要买路钱啊。你伤在哪我都没看见,为什么随便给你钱?”斯羽的愧疚在这种无理要求下消失了,针锋相对地说。“我们先去医院,然后去警察局,警察让我赔多少我就给你多少。”她交叉起臂膀,睁大眼睛,心中烦躁,也不知道房东还在不在,如果走了,她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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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K1 [, l) T4 ~+ l$ a* q那个女人的嘴角不由抽动了一下,眼睛里掠过一丝畏惧,“哼,算你他妈的厉害!没工夫跟你磨牙,你早晚比我还得倒霉。”她咬牙切齿地说,狠狠地剜了斯羽一眼,就快步走了。( H9 |$ P# U8 c, k4 q! v! T
" V1 y8 i+ Z6 b5 q! n* U4 L6 ^斯羽放下胳臂,冲着她的背影撅了下嘴,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自己也许不应该这么针尖对麦芒,都是中国人,还是老乡。老妈嘱咐过要与人为善,可遇到这样沾边赖的人,让她怎么善啊。她从小就被父母认为属于顺毛LU那类的,人家对她好,她会掏心挖肝回报,可人家要对她不好,她的反弹力一向惊人。' o9 ], k$ W# v, ?8 M
0 l; G; q% E* @& k: w' ]9 j, r' I她拉着箱子边走边东张西望。一模一样的几列排屋不分朝向地分布两旁,四周静悄悄地一个人都没有,地上有踩得扁扁的易拉罐,车位上停的几辆车破旧不堪,黑色大垃圾桶突兀地杵在各家门前。一看就不是好区,她对自己说,神色紧张地敲响了11号的黑色大门。这是一列排屋中的一栋,红砖黑瓦,毫无特色,显然是工业时期马虎应付的产物。* ~0 V4 G; I |% M
/ F! w4 W( D3 H3 K 房东是个小个子男人,声音沙哑,脸色熏黑,南方口音,穿着灰色甲克的身上一股冲鼻的烟味,整个人象一截依然燃着的烟头。他对她的迟到并没说什么,动作敏捷地先在楼下介绍了厨房的一应设施,好心地帮她把箱子提到了楼上,推开她要住的房间门,说不进去了,因为有人睡觉,让她自己挑一个空柜子放东西,就走了。- U; U$ x# W' K+ u# f
7 r# k# P5 H+ P: }上铺睡着的人背朝外睡得很沉,她怕旅行包的拖拉声把她吵醒,于是使出吃奶的的劲拎起箱子,可进门不远就拎不动了,箱子乓地一声落地,她也险些闪在上面。斯羽咧嘴担心地望过去,睡觉的人果然翻了个身,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但是并没睁开眼睛。斯羽吐了吐舌头,轻手轻脚走过去,先把自己手提包放在另外一张空着的上铺。6 ~: t9 E1 ~* V* @, f$ T$ V
' ^7 A/ p' H8 V, ~3 W% D虽然斯羽已经做好准备因陋就简地凑合,还是被房间的狭小拥挤吓住了。房间也就三十平方,放了两张上下铺的床,除了四个贴墙靠在一起的小衣柜,就没有地方放任何东西了。她爬到上铺,铺好了自己的床,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呆,就跳下来整理自己的箱子。简单拿了几件常穿的衣服挂在衣柜里,其他的原封未动。箱子应该放在哪呢?她发愁地四下看,下铺的人可能放在床底了,还有一只在柜子上面,实在找不出地方放她的箱子了。她只好竖起来,暂时放在她的柜子前面,还是多少挡了另外一只柜子的门。她沮丧地叹了口气,感到胃里又是一阵翻滚,她皱眉抚着胃部。这两天不知道是不是没好好吃东西的缘故,总觉得胃难受。自从黄丽霞走了,她就没开过火,都是做点三明治,吃点饼干面包什么的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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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4 j, e& ^ ~喝了一杯热水,吃了几块饼干,她就出门去找学校,回来后都将近傍晚了。睡觉的人已经醒了,正在梳洗打扮,见了她热情地招呼,让斯羽叫她彩虹,说自己边上学边打工,斯羽立刻感觉和她亲近起来,连忙说自己也想这样。5 g9 I6 F) v" b- ^2 T
1 u7 G2 ]) a0 @“彩虹,这个名字真好。”斯羽发现她比自己略高,身材丰满,娃娃脸,眼睛鼻子和嘴都是圆圆的,一双大眼睛涂得黑黑的,嘴唇上抹了紫黑色的唇膏,象个孩子硬装扮成大人的样子。这么可爱漂亮的娃娃脸也化烟熏妆,真可惜,斯羽心想。她不喜欢烟熏状,除了觉得不够清爽,象隔夜没洗掉的化妆,就是感觉太颓唐。她想起那个她喜欢的歌手艾薇儿化着烟熏妆的桀骜的脸,酷是够酷,不过实在是以太过用力的成熟掩盖了青春的清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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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是大美女呢,真瘦啊,羡慕死你了,我要是象你这么瘦就好了。”彩虹眨着卷得翘翘的睫毛,表情丰富地大声说。) e% x- r3 ~, N7 K
" A3 n! }+ t3 @1 f, {斯羽不太喜欢美女的称谓,认为俗烂不堪,尤其是被美女作家带累,让她一听美女这个词就想到下半身写作的专利,但她还是不得不投桃报李地说,“你才是美女呀,象个可爱的大娃娃。”! U! ^) ]$ |* L5 I9 O' I
1 w+ G9 l& ~% Q2 Q6 G1 R' ]& j' V“我们是不同风格的美女!”彩虹哈哈大笑,露出整齐的牙齿。“哎,这衣服挺好看的,什么牌子的?”她伸手去捻斯羽的衣服。斯羽穿了一件黑灰色马蹄袖羊毛裙,短下摆蓬蓬地向里折起,围了一条橘黄色真丝长围巾,土黄色厚毛长袜,脚上是一双黑色短腰小靴子。3 j" C3 ~, _. `9 ?6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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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了,不是什么出名的牌子。”斯羽看着彩虹丰腴的腰肢,心想自己这件衣服并不适合她,不过彩虹穿的好象也不敢恭维。她穿着一件苏格兰格子的百摺超短裙,弹力小T恤很短,露出一截白而滚圆的腰身和深陷的肚脐,及膝长袜下是一双红色超高根鞋。真是辣妹,她看了发冷。她最近总觉得浑身凉飕飕的,所以几乎动用了冬天的衣装。, U& p* {' ]7 x. c!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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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瘦穿什么都好看,看见你,我又要拼老命减肥了,自虐呀。”她哧牙咧嘴夸张地做出痛苦的样子,晃动着一头烫着大波浪的红棕色染发。斯羽不禁想象她梳短发或直发斜分的样子,会不会更适合她的脸型?她喜欢琢磨人家的发式和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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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和你说了,我要上班去了,拜拜!”她风风火火地走了。# ?0 `) i+ ?3 F
: n+ t8 C4 Q/ y n5 D/ e真是个活泼开朗的人,斯羽听到她哼着歌儿,踏得楼梯蹬蹬地响。不知道其他两个人什么样,不管怎样,一定要与她们和平共处。她已经交了一百镑押金和一个月的房租,想利用这一个月的时间再找别的房子,毕竟和这么多人一起住不方便,而且这里连张桌子都没有。那两个人始终没回来,她乐得清净,靠在床上看书,她在书店买了几本和MBA有关的书。偶尔走神,发愁自己的工作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她已经在几个工作介绍所留了电话,表示什么工作都行。坐吃山空肯定不行。“上帝呀,菩萨呀,真主呀,保佑我找到工作吧!”她乱七八糟地祈祷。- `& `. A* F' t% X$ @ A5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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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羽在朦胧欲睡的时候,听到门响,一下睁开眼睛,从床上抬起身子,和进来的人打招呼介绍自己,那人简短地回应说自己叫刘月,就端着盆出去洗漱了。看起来很内向,和彩虹的自来熟相反,斯羽看着她敦实的背影想。* C! L* z1 A8 ?/ D5 M
% o) ^, p+ y+ u3 P( N# v: ?% X正盯着门出神,门又开了,斯羽的视线正好和来人相碰,双方都不禁楞住了,来人正是早上和她有过龃龉的那个女人。斯羽的心一沉,真是冤家路窄。8 ^, M \4 J+ t0 w! w5 o; J* _&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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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真实姓名叫余萍,但是为了某种保护自己的原因,她告诉别人她叫何红。她不屑地抹搭了斯羽一眼,脸色阴沉地走到自己的床边,她也没想到这个早上几乎和她吵了一架的丫头片子居然住在了她的上铺。她的签证早已过期,现在是黑户,所以对和警察有关的字眼很敏感,这也是为什么早上一听到斯羽说警察局她就感到非常愤怒的原因。她沉默地走到柜子前,看见了斯羽的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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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冷地问,“这是谁的箱子?”! l" d. p% y1 N9 O9 z& M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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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3 c# U* G2 I$ [9 @2 G7 Q
7 Y \* ?4 C# j7 }“挡着俺的柜子门了。”1 j7 a- [" X1 [2 Y) {2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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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给你挪一下。”斯羽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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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B' k4 [# I( e- g2 U( b' X4 u8 ?+ S0 R“你最好别放俺柜子前边。”她说话的时候看着旅行包,根本不看斯羽。 k7 c1 f3 i3 I _# H
' _, }9 Y8 W* a/ ]“不好意思,我实在没别的地方放。”斯羽隐忍地说。3 m% y( T4 z) G8 A; y,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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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哪疙瘩俺管不着,就是不能挡俺的柜子。”何红无神的眼睛厌恶地射向斯羽,“还以为有什么了不起呢,还不是要和咱住一样的地方!咋的,长得好看,穿得洋气就得让着你,俺偏煞煞你的气势。俺年轻的时候比你还好看多了,追俺的得站排,要不是俺挑花了眼,找了个花花肠子的,俺。。。唉,算了,这是俺的命。”她在心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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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4 O8 ~5 j( x+ V何红因为丈夫花心离婚好几年了,下岗后摆了个小摊卖小商品,挣不了几个钱,眼看儿子要上大学了,她用所有的积蓄连同向弟妹亲戚借的钱交给中介公司,以出国考察的名义出来打工给儿子挣学费。现在已经快一年了,亲戚的钱眼看还上了,可是她自己却病了,总觉得心跳气短爱出汗,爱饿,还特别容易发火。求人带她去查,证实得了甲亢。她让家里寄了点药给她,但药量总控制不好,所以起色不大。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病,她也不会如此得理不让人,她有时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d4 Y" t% i8 W
w" I/ f, x9 G, ^$ r斯羽觉得有必要把话说开,“这位大姐,我是初来乍到,如果早上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原谅。异国他乡的住在一个屋檐下,也不容易,我想我们还是尽量友好相处,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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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得罪方便的,早上的事我可以不计较,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你不挡着俺的柜子。”何红毫不动容地说。斯羽不提早上还好,一提早上的事,她就更感到气不打一处来,她的胳臂都被撞青了,到现在还一碰就疼。而且,凭什么她就总得忍气吞声,在外头没法子,打工赚钱夹着尾巴怕人告发,在这她怕什么,不给这丫头片子一点颜色看看,她也不知道灶王爷长了几只眼。$ G- K5 z& {- Q+ O' D(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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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斯羽涨红了脸,气得张口结舌。在她的生活中,这种不近人情的人她几乎没遇到过。在家的时候和安行章针锋相对,她倒不逊色,但那是安行章不和她计较。她咬住嘴唇,深吸了口气,控制住自己的火气,上下铺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她不愿意起冲突。“好,好,我拿走。”她忽地扑过去拉过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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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刘月进来了,看到斯羽面红耳赤,怒气冲冲地拽着箱子,站在屋子中央举棋不定,而何红慢条斯理地在拿衣服,明白她们一定发生了什么,也不问,把盆放好说,“小安,你的箱子如果没地方放,就放我床底下吧,我把我的斜过来放,这样就能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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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月姐。”斯羽象遇到了救星一样,感激地说。) \% D2 Y. y0 L( n
# d+ @& A6 X! ~$ r" H何红不以为然地抹搭一下眼睛,斜眼瞟了她们一眼,出去洗漱了。斯羽心情不平静地上了床,觉得异常委屈无助,她蜷起身子,抱着被角,脸对着墙,泪水刷地流了出来。6 I* p9 l4 O) y8 p- S5 U( E#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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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温情脉脉的面纱被生活的狂风吹落,人世的艰难,生活的辛酸,人与人之间的严酷,在斯羽面前终于初露峥嵘的端倪,她象是从四季长春的地方来到了荒凉遥迢的旷野,凄风苦雨,风刀霜剑一时让她不知所措,软弱异常。如果她能在茫然后鼓起勇气,百折不回,也许这只是一个锻造冶炼的过程;如果她不被打倒,不浪费这个过程,她就会拥有一种坚定的,自主的能力,她也因此会走进一个广阔崭新的天地。 z' e$ p& W' n# R0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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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艰难困苦实在是人成长最好的养分。虽然年轻的时候没有坎坷,人也可能随着时间的流逝和环境的改变而成熟,但这样的成熟终究缺少了内在的深刻和外在的洞察,难免显得有些象世故。而对生活的热爱,对人生方向的把握,对生命中珍贵情感的认知,对得失的慨然接受,必定要经过山重水复的曲折,才能获得。 |